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终于找到你了
人群中立马伸出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伴随着娇脆的声音,“留给我留给我,我马上过来。”
“好嘞,那我就全给你包起来了?”有生意上门,又是这么可爱好看的小姑娘,男子也笑得开心。
“包起来,都给我包起来,老爷爷,我糖人好了吗?”后面那一句是她跟面前摊位上的老者说的,甜糯的声音听的老人家也情不自禁乐呵起来。
“马上马上,小姑娘你很喜欢鱼啊。”让他捏的十根糖人都是鱼的模样,不过,“娃娃,糖人要少吃呢,会牙疼的哦。”
因为想到自家孙女,老人家善心地提醒了一句。
黎姝笑得更加灿烂,摇着头,“不会全部吃完的,那边那个烧鸡,请给我包两只,还有豆腐花,我要甜的不要咸的,请给我来两碗,谢谢。”
下意识地礼貌让摊主们更加待见这嘴甜又好看的小姑娘,还有些逗趣道:“小姑娘,吃这么多不会胖吗?”
“不会,我家小弟跟我说我最近瘦了很多呢,可以吃。”黎姝鼓着因为大喊而红扑扑的小脸,水色缭绕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
在布包里不敢吱声的小笨:“.....”完了,这要是真的胖了,它估计会凉凉,早知道不这么说了。
但旁人却不晓得它这心思,只以为黎姝口中的小弟是家里的幼弟,仔细一看,小姑娘其实长的是挺瘦的,巴掌大的小脸除了一点可爱的婴儿肥不能再多了,纤纤细腰好似一折就断,眸含清水顾盼生辉,指如削葱,一颦一笑间皆是灵动触人心弦的美貌。
于是,在这些人中,也有不怀好意的走过去,想要趁着人多摸一把豆腐,但黎姝扭头冲着那人纯良一笑,将那人也当作了小贩,那名原本心思猥琐的男子便有些讪讪地退到后面去。
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有时候太过明亮的存在,黑暗反而不敢靠近,除非足够黑暗,可惜,那男子也是临时起意,本就内心忐忑不安,被那么一笑,顿觉脑海中那点贪欲都被冲洗了去。
这段插曲黎姝当然并不知晓,而原本在芥子石里待的好好的万语镜也停住了丢幻尘珠的动作,小样,历来只有它家主人揩别人油的份,哪轮得到旁人,刚才那只臭手要是敢摸上来,它一定会让他当场精神失常,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贻笑大方。
半个时辰过后,黎姝心满意足地往来福客栈的方向走去,西街比东街要安静许多,偌大的官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过往的马车也是少的可怜,但也并非全无,比如说,现在经过她身边的这一辆,驾车的车夫还是个一身紧身衣的武士。
风起,吹起那马车侧边的短帘,黎姝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鼻尖一耸,闻到那股先前因为糖人而掩盖的气息,身形一僵,脚步顿在原地,脸色也白了起来。
而这时,那辆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马车正正好停在了她的边上,拉车的骏马哼着粗重的鼻息,蹄子打落在地上,溅起的灰尘和声音有如铜锣重击敲在她心上。
万万没想到,她不过刚从道观出来没半日,便如此倒霉地撞到了这人手里。
是的,那股气息曾经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光阴,即便是化成灰,她也是记得的,只是现如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也是他。
若非如此,她当初也不会那么着急抱大腿寻庇佑,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他寻到了。
手中捏着糖人细棒的指端微微有些泛白,看得出来很是用力,以此来平衡她内心的慌措,车夫已经下来,转身去掀那轿帘,明显是要扶什么人下来,黎姝愣愣地看着,有些忘了反应。
还是脑海中感应到她情绪波动的万语镜大叫一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蠢货,还不快跑,待在这干嘛呢!]
哦,对,跑!
凝滞般的眸中划过一丝流光,黎姝闪身往来福客栈的方向遁走,有小桃子在,那人奈何不了她。
只是,未等她走出几丈开来,面前便挡了一个白发白须,全身跟披麻戴孝似的老者,满目慈和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掺杂了几分悲凉。
“皇贵妃娘娘,该回去了。”苍老的声音含了极重的压迫,黎姝想要迈出去的脚步怎么也动不了了,头顶也好似有一座泰山压顶,她一面拼尽全力抵抗着,一面不甘凶狠地瞪着那老头。
“滚开,我不想与你打。”她说着,右手银光一线,琉璃色的笛子便出现在她手中,有了酥梨的保护,身上的压力总算小了许多。
老者似乎有些诧异地看着那笛子,眉眼陷入片刻思索,又恍然,对着她摇了摇头道:“娘娘,你离开的这几年,皇上很是想念你,他无时无刻不盼着你能回去。”
“回你个头,别叫我娘娘,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黎姝是也,你这老匹夫,没以为修为境界上比我高了点,得了个国师的称谓,便可以在我面前嚣张,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与你鱼死网破。”
眼尾染上一丝暴戾,凶悍粗暴的语气伴随着她手中的笛子,直指那老者脑门,挺直的背脊,神态冰冷,飒气十足。
老者却像是没有感觉般,只是将手中的拂尘扬了一下,倚放在手肘处,便绕过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
黎姝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一股子冷颤,脖子有些僵硬的不愿回头,却不妨听见那脚步声向她步步逼近,最后呼吸近在咫尺,腰间被一只大手缠绵悱恻地搂住。
淡淡的龙涎香索饶在鼻尖,暗哑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的激动贴近耳边,仿佛一把精铁打造的枷锁,死死地禁锢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阿黎,我终于找到你了。”
黎姝下意识地要挣脱身后这个怀抱,原本搂住她腰间的一只大手却不容拒绝地缠绕上她举起笛子的手腕,带着些微凉意的指端贴着她手腕露出来的温热肌肤,想要躲闪,却被用力地桎梏住了手腕,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的疼痛,让她脸色愈发苍白,而身后之人却依旧用鼻端磨蹭着她的耳垂,脖颈。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条毒蛇咬住,阴冷的气息缠绕在她身上,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毒液所麻痹,无法逃开,越反抗越是侵略,直到将你逼入死角,吞吃入腹,却还要连骨头都吸吮干净。
偏偏这个人明显是故意捏痛她的手腕,却还要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喃,述说着他对她深入骨髓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