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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帝后交换身体后43

顾大学士能够位居一品, 显然也有把刷子,年少时候也曾经是风流才子、满腹经纶。

李云娘这事儿本就传奇,再经他妙笔生花加以润『色』, 焉有不火爆道理。

第一次上演时候, 就挤满了戏园,外边还有搭着梯子趴在墙头上看,再之后数次演绎,场场爆满, 气极高,等到天子下诏叫演得最戏班子进宫上了年纪太妃们表演之后,更将这股热『潮』推上了顶峰。

诸多观众里边儿, 有纯粹是看热闹,兴致勃勃观看完,这事儿就结束了, 有是无聊, 看出戏消磨时,还有是为了交际——这出戏近来这么火, 出门做客朋友们都会提, 不瞧上眼,见了面都不知道家在讨论什么。

还有怀着逗乐子心情看戏, 曾想看完之后却是心事重重, 愁眉不展。

谁呢?

兴平侯夫王氏。

王氏娘家是太原王氏一支,极为显赫,后来嫁入侯府,了侯门主母,也颇体面。

是生际遇风云变幻,帝之时, 兴平侯府因为牵涉到夺嫡之变而被夺爵,因为那场风波牵连太大,王氏唯恐祸事蔓延到娘家身上,谢绝了父亲替自己活动一二提议,带着孩子同丈夫兴平侯一道被流放了岭南。

从在侯府时,王氏与丈夫固然敬如宾,是细细想来,却也少了分缠绵爱意,更多却是敬重与扶持。

兴平侯虽有个通房和妾侍,但也会妻子该有尊重,不过多干涉内宅之事,王氏也会尽妻子本分,替丈夫打理后宅,夫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像其他勋贵夫妻一样,维持着面上和谐过完一生,但是突如其来□□改变了他们一生。

这场原本因贵族利益联姻而生婚姻,在夫妻二患难与共时发生了变化,兴平侯与王氏都接受过良育,情趣投,剥富贵外壳,困窘落魄之时,才更加能够体会到这种来自思想上共鸣。

濡以沫感情有换来足够圆满结局,岭南多瘴气,王氏独子夭折了,她抱着儿子尸身痛哭不止,若非她还有丈夫,还有女儿,怕不是立时就要跟着了。

兴平侯同样痛心于白发送黑发,见妻子哭得肝肠寸断,到底强撑着抚慰于她,又上山采木,亲自为儿子制作棺椁。

他们在岭南生活了五年之久,终于等到了大赦,东风重新压倒西风,天子目光重新投注到兴平侯身上。

爵位重新被赐还,被流放数年罪摇身一变,又了荣耀万千一品君侯,侯府门再度车水马龙,往来宾客快络绎不绝,但是王氏死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岭南瘴气摧毁不仅仅是侯府唯一嫡子,还有王氏身体,回京之后兴平侯请了诸多医为妻子诊脉,大夫们连连摇头。

王氏失了生育能力。

消息传出之后,最得意莫过于后院钱姨娘,原因简单,嫡子殁了,兴平侯膝下就剩下她所出一根独苗,不立他该立谁?

虽说王氏确是嫡妻,但王氏儿子经死了,这偌大侯府,日后必然是她和儿子囊中之物,即便有嫡庶之分压制,可侯门深似海,王氏一个无依无靠,仅剩女儿也要靠继承侯府庶兄撑腰,王氏难道敢对自己充什么主母款儿?

钱姨娘由是行事愈发张狂。

王氏却不与她争,将此事告知兴平侯,静待丈夫处置。

兴平侯闻讯之后勃然大怒,马上就把自己膝下仅剩一个儿子过继出了。

钱姨娘傻眼了!

王氏也想到丈夫会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被那场流放摧毁掉不仅仅是她,还包括丈夫,是为了掩耳目,此事不曾广而告之罢了。

钱姨娘所出那个孩子,是丈夫在这世仅有儿息了。

王氏惊愕交加,兴平侯却叹道:“咱们这辈子也算经过大风大浪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把当下过就够了,何必想来日。此生亏欠你太多,哪里能因为后世虚无缥缈祭祀,叫你和窈娘今生不安。”

王氏默然良久,终于红了眼眶:“那,那就在族里过继一个吧。”

兴平侯仍旧摇头:“过继来孩子有父有母,怎么会真心以父母事你?财帛动心,爵位更是如此,『性』哪里经得考验。们也不是有孩子,把窈娘养,为她寻个良,顺遂过一辈子,这就。”

王氏含泪应了声:“。”

兴平侯果然有收养继子,同妻子一道将幼女窈娘抚养长大,不拘着她读什么诗书,求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也便是了。

是王氏每每想丈夫为此所舍弃掉后世祭祀和祖留下爵位,便觉愧疚良多,亏得兴平侯与其女窈娘不时规劝,方才罢了。

这日在戏园里看了这么出戏,别出时候都是兴致盎然,有王氏眉头紧皱,满腹忧思。

婢女们见状还当夫是遇上了什么事,有心问,王氏却无心应答,随口敷衍句,便吩咐回府。

到了晚上,兴平侯从官署归家,刚进门就被王氏打发请了过,问他说:“你可知道李云娘?”

又补充说:“就是为父张目,顾大学士帮着递了奏疏那个李云娘。”

兴平侯是一怔,旋即失笑:“知道啊,陛下曾经宣召过她,还见过呢,是个飒爽姑娘,同咱们窈娘有得一拼。”

王氏呼吸不由自主加快了。

她抿住嘴唇,瞬之后,终于伸手掐住丈夫手臂,低声道:“陛下下旨,特许这个李云娘承袭了她父亲官位呢,即便是降了一阶,也是承袭了呀!夫君,你说有有可能,是说有可能——叫们窈娘承袭你爵位呢?”

她紧张看着丈夫,近乎哀求向他诉说:“哪怕是降一级也啊!云娘可以,道理们窈娘不可以!”

兴平侯听得愣住,回过神来之后,脸『色』慢慢变了。

“叫想一想。”

他面『露』沉思:“叫想一想。”

同样事情,还在不同地方源源不断发生。

这天下太大了,想钻空子太多了——是,这就是钻了制度空子。

这诚然是个封建时代,这诚然是个男尊女卑时代,这诚然是个男掌握了话语权时代,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确会有女借助父权和夫权,钻这个男尊女卑时代空子。

能够继承家业儿子是珍贵,但是女儿也是自己生啊,两个选择丢到面:

第一个,叫女儿继承家业。

第二个,叫庶子继承家业。

你选哪个?

咋,你从那个小妖精肚子里爬出来,就是因为比女儿多个把,就能越过女儿,拿走大头家产,置于无物?

从是得选,有第二个选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云娘可以女承父业,道理女儿不可以啊!

偌大天下,总会有娘家势强、夫家势弱,生下女儿,却有诞下儿息女。

偌大天下,也总会有心疼女儿,想叫外孙女过得一点外家。

女婿家业留外孙女,跟留女婿跟别女生儿子,那能一样吗!

兴平侯在心里边盘算着叫女儿承继爵位可能,可惜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是降等承袭,叫女儿做个伯爵,这可能『性』也小可怜。

可是……

他翻个身,忍不住想:要是真能实现,那该有多啊。

窈娘继承了爵位,就不必担心来日有兄弟扶持,受制于夫家,她有属于自己一份家业,可以挺直腰杆说话,如果丈夫对她不,马上就可以把那个王八蛋打出……

再想想,李云娘能做到,道理们窈娘做不到啊。

兴平侯就开始咂『摸』这件事。

李云娘能降级承袭父亲官位,是因为她父亲于国有功,是因为她曾经上阵杀敌、身负功勋,是因为她忠孝双全,是个难得奇女子……

而这些达条件,他也不是不能经营一下嘛!

是除了他这个父亲必须要做出贡献之外,窈娘也必得有能拿得出手功绩才行啊,否则何以服众呢。

兴平侯就这么思虑着进入了梦乡。

而这,也是芈秋想叫他们做事情。

天下有白吃午餐。

想在男掌控话语权时代里叫女继承爵位,就要求这个女必须有拿得出手功绩,能够堵住天下嘴,叫她在风中猎猎作响,天下女子充当一面旗帜!

她当然可以下诏准允无子勋贵们以女袭爵,但这种诏令根本就是无根浮萍,随便来一阵风,就会被吹散。

有自己亲手打下来爵位,才能坐得住、坐得稳,而一种思想崛、一股全新政治力量形,靠必须是无数同盟勠力同心,齐头并进!

芈秋播下了种子,便不再理会此事,任由它破土发芽,自己每日在宣室殿看完奏疏,便往椒房殿陪伴皇帝。

怀胎八月,皇帝肚子经大了,庄静郡主重新住进宫里,打算在这儿陪伴皇帝生产,直到他坐完月子再离宫返家。

较之个月,皇帝身形稍稍丰腴了一些,是在巨大肚腹衬托之下,并不十分明显。

庄静郡主对他关怀备至:“孩子动勤了,你夜里睡得安稳吗?吃香不香,有胃口吗?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皇帝坐在塌上,脸颊有些浮肿,带着些虚补过度红晕,说了句“都”,又忍不住道:“就是脚总是肿,还有腰疼背疼,一抽一抽疼——”

他比划了一下位置:“大概是这里。”

庄静郡主看了眼,便有经验道:“这都是正常,事。脚肿话就多叫你按按,少下地走路。背疼也是正常,你想呀,一个正常挺着这么大肚子,身体哪里承受得了?负担着这么大重量,肩背自然难受,多躺躺就了。”

再说腰疼来:“大概是产期临近,骨头开始活动了,都是正常,忍过就了。”

皇帝忽然听到一个了不得消息,悚然道:“什么?骨头开始活动了?!”

“是呀,骨头不开,怎么生孩子?”

庄静郡主一副理所应当样子,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这里,等你生产时候,这块骨头打开,孩子才出来啊。”

皇帝顿觉『毛』骨悚然:“蛤?!”

庄静郡主被他逗笑了:“你这孩子,都是当娘了,怎么还糊里糊涂?”

见内殿无,她方才低声科普道:“你想啊,小孩子脑袋大概有张开巴掌那么大,那地方才多小?傻孩子。”

皇帝:“……”

为什么床上忽然出现了另一个?

噢,原来是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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