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战争要塞
美国东部时区下午钟, 天气阴。
东海岸地区正在与毁灭日缠斗；大洋海岛上除了手机没信号之外风平浪静，蝙蝠侠已换上了制服，他和墨菲正与黑蝠鲼对峙。
宇宙的超级反派都有个共识, 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前提是高个子的人得愿意站去, 而且他们这些矮个的不能拖后腿。
所以平时大家窝斗从来不手软，一有那种平行宇宙入侵、或者足以毁灭世界的外星军队入侵地球、再或者像布莱尼亚克或者毁灭日这种等级的生物开始无差别狩猎等等危机, 地球上的超级反派们就很识相地盘在老巢不去添『乱』, 有时候会与超英进行合作提供帮助。
黑蝠鲼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知道毁灭日才不管你站在哪个阵营，来到地球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大开杀戒，所以面对墨菲和蝙蝠侠,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了解的内容都说去，让有力量愿意牺牲自我的人去解决麻烦。
乐高城总统不一定是个好东, 但你永远可以相信蝙蝠侠。
黑蝠鲼有担心毁灭日是乐高城放来的, 他想和蝙蝠侠单独谈谈，然而后者没有理会他的暗示，直接示意他有话说话。
乐高公司你们害人不浅啊！黑蝠鲼一边在心大骂旁边在蛊『惑』人心和左右逢源上很有一手的乐高城总统, 一边不甘不愿地说道：“毁灭日从幻影地带中逃来去到纽约方向了，你们最好快离开这。”
他没有提到信号屏蔽的事情, 不过这本身就说明题。毁灭日是个主要依靠□□力量的战争兵器, 很少使用高科技，而黑蝠鲼看上去对这片海域与外界失去联络这件事不感到惊讶, 要么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要么他直接参与其中。
蝙蝠侠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给光明会再记一笔之后说道：“我们在没办法离开这座岛。”
墨菲闻言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深刻感受到队友在维持人设一事上的坚持。
黑蝠鲼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迷』『惑』地看看蝙蝠侠又看看披着斗篷、看上去就很高科技的乐高城总统，愣了半天才道：“什么？什么不能？你们怀疑我说谎？我没必要用一下就会被戳穿的谎言欺骗你们。”
他压根没往‘这两个人无法找到交通工具离开岛’的方向想, 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有未知敌人施加了某种禁锢魔法，或者岛上被一种奇妙的规则覆盖住，就叫：‘乐高城总统和蝙蝠侠不能踏岛半步否则世界就会毁灭’。
“……”
总觉得这个时候说自己没法离开是因夜翼开走了最后一条游艇，会使得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蝙蝠侠张张嘴，已开始准备若无其事地向黑蝠鲼借一艘水下战舰了。墨菲叹观止甘拜下风，两个人的形象着想、在他开口之前飞快地『插』话：“我有办法。”
——这么长时间以来，实宇宙蝙蝠侠没因乐高蝙蝠侠的人设题找上门来，可见常年以花花公子废物心形象蒙蔽大众的哥谭义警真的不是特别在乎个人形象，而且很能达目的而不惜一切手段。
墨菲在这上缺乏蝙蝠侠的牺牲精。
他要是能抛弃掉不必要的偶像包袱，人生赢家道路能走得更顺畅一。
乐高城总统说完，蝙蝠侠不动『色』地与黑蝠鲼各自后退几步让空间，意思差不多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区别在于，布鲁斯在对墨菲的怀疑和敌意，已降到他面对超人时差不多的水平——就是平时可以信任，但必须要随时拿着能够威胁对方的致命武器以防万一，再加上‘布莱尼亚克造成的战损谁来买单’的利益纠葛；黑蝠鲼在质疑乐高城总统的立场。
相同是他们应当是首个在实宇宙见到建筑大师能力的人了。
墨菲想起他刚去到乐高城没多久的时候，在哥谭见到一个不能称作建筑大师的人。他在墨菲面前花费几秒钟时间把一台电瓶车拆成数块、摞在一起避开警车巡逻，再去收二手车的地方拼好卖掉。
这显然是一位盗窃犯。他用这种办法偷了一百多个电瓶车，拆卸电瓶车的技巧堪称登峰造极。即便如此，只依靠练习了一门技能的盗窃犯只能算作人物，放在文艺作品中都不值得作者他随机编个名字，在人才辈哥谭市更没什么名气。
而这个人对任乐高城总统来说却有着特殊意义，墨菲有幸撞见过他偷窃电瓶车时的作案场，当时没有被乐高城特殊物理引擎洗脑过的穿越人士大受震撼，差没藏好被犯罪者发。
后来墨菲成功让自己混进建筑大师的队伍，眼界渐渐开阔，再不会因有人在他面前把双人床拼成宇宙战舰而『露』惊讶的表情，却仍然记得乐高城哥谭市街头有个名不见传的角『色』、曾用他滑稽的u型手，在墨菲面前表演了违背法律又十了不起的奇魔术。
了过去的自己，以及和过去自己境遇相似的蝙蝠侠与黑蝠鲼，墨菲愿意让这场魔术表演更值得他们远道而来即将付的票价——指布莱尼亚克战损，加上未来有机会必然要坑一笔光明会的投资。
手指这种肢体的灵活程度，都是通过反复锻炼才能逐渐进化的。
墨菲刚来实宇宙时觉得五根手指在拼乐高零件上不如u型手好用。
……在他这么觉得。u型手使用了十年，绝对就是了建筑大师拼乐高而生。
但至少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换成墨菲刚来的时候，拼一个型幻影地带雷达都要花上几个个时，到在适应了大半年时间找人类使用五根手指的手感，他能在三钟内拼好。要是换成其他体积相近而更熟悉的事物，墨菲选择零件的速度能更快。
与蝙蝠车大类似的交通工具，在乐高城拼成只要两三秒，放在实宇宙哪怕时间翻倍，就眨的功夫。
墨菲摆摆手让蝙蝠侠留在沙滩上，走进度假酒店将趴在沙发上不走想要围观的罗宾与前罗宾们统统赶走。不拆建筑物主体是因他考虑到交通工具所需零件数量相对较少，拆建筑的话用不了部，要考虑留哪面承重墙的题。
乐高杰森和乐高达米安知道他要干什么，自告奋勇道：“我们来帮你搬零件！”
旁边实宇宙红头罩等人没反应过来：搬什么？什么零件？
然后他们就见到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片甲不留’。
旁人很难想象建筑大师眼中数字化的世界，墨菲在环形酒店占地面积几百平米的大厅中转了一圈，眼中是密密麻麻的乐高零件编号和数量。
构想目标交通工具结构的过程，就如同在脑子搜索和翻看乐高玩具说明书，紧接着就能知道自己需要哪种零件、又需要多少，再与映入眼帘的各种数字相对照。
听上去复杂，对建筑大师而言其实就是一闪念的功夫。
确认完毕后墨菲随手一动，不见施展什么特殊方法，转瞬间衣柜桌椅置物架不管是钢的铁的木头的塑料的都在身后碎成块状——万磁王拆水泥钢筋有个近距离特写加能量波动特效呢，墨菲这种属于是摄影师没给发工钱，连个慢镜头都不愿意给，举重若轻到仿佛地球是纸糊的——再由乐高杰森和乐高达米安一人捧着一大摞运到沙滩，整个就是流水线拆迁大队。
五钟后乐高达米安跑着把最后一堆零件放到目的地，叉着腰喘了口气。要是省去搬运、直接原地拆拼，能再节省99%的时间。
就离谱。
空气中静悄悄的，只剩下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岸边的音。度假酒店东南角内部像被洗劫过，落地窗干净透亮、映面空『荡』『荡』的、宛如没装修过的景象，他们面前则堆放着一人多高的各种材料碎片。
一群海鸟本来想靠近瞧瞧沙滩上这几根静立的木头桩子，结果黑蝠鲼试探地踢在某块黑『色』主体的金属上想确认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材料，一不心用力过大、牙疼似的倒抽一口凉气，把飞到头顶的鸟类们吓得又嘎嘎大叫着慌忙飞远。
“总统等会就来。”乐高杰森向大家解释，“他缺……”
话音未落，一道赤红『色』的光束突然穿透头顶云层，击中他们身后的庞大建筑。
乐高杰森音被打断，猛地过头。爆炸爆发强烈而刺目的光芒，将周围翠绿的树木、金黄的沙滩和湛蓝的海洋映照得像褪『色』似的苍白了几，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拉着鸟们翻身滚到海岸线旁没有围栏的人造堤坝下方，同时张开斗篷罩住身边人。
黑蝠鲼就没这么好运气，直接被冲击波撞进海、掀起三米多高的水墙。
然而当他再次浮水面，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的伤情，而是满怀惊骇地抬起头。大洋上方的天空逐渐被某个巨大的球形金属覆盖住，使得这一片地区就如同正在历日食天象似的缓慢陷入黑暗当中。
看过《星球大战》的人都知道，银河帝国曾利用一整颗星球，建造了一台只一炮就可以跨星际摧毁其他星球的终极武器——死星。
他们面前这东和传说中的灭星级武器不遑多让。它看上去直径大约有月亮的十倍长，不知道实际上究竟有多大，又停留在离地表多远的距离。地面上人们只能看到它深黑『色』的体表上有橙红『色』的、宛如火山爆发之后岩浆流淌过的裂隙，如果他们拿着望远镜，能看到大不一的、既像陨石坑又好似弹孔般的痕迹。
这是幻影地带中另一个超级反派、宇宙暴君蒙戈的移动要塞——‘战争世界’。蒙戈是谁其实不重要，或者说对墨菲而言不重要。宇宙这么大，有名有姓又翻车翻进监狱的强大生命体实在太多了，‘战争世界’几乎比它的主人名一。
和阿斯加德彩虹桥类似，‘战争世界’有着恐怖的远程火力，因其表面实际上每一寸都覆盖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刚才炸掉度假岛酒店的，只是其中一座按照宇宙战斗力可能基本只等同于一只鹅的型兵器而已。
在它正在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在云层上方穿梭，只有当没有挡住太阳系恒星、同时跨过乌云的缝隙时，人们才能短暂瞥见这座移动要塞的边缘曲线。
这一刻，短暂地，蝙蝠侠思考着乐高城总统死于‘战争世界’的恐怖袭击、和蒙戈驾驶‘战争世界’趁毁灭日作『乱』的时机逃离幻影地带，究竟哪个更糟糕一。
实宇宙的超级英雄大多习惯于在两个坏消息选个不那么坏的，以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有希望。
——要墨菲说，他在乐高城学会的一条定理是习惯就是用来打破的。
海岛地面在爆炸余波平息之后再一次震动起来，黑蝠鲼这次躲得很远、已被生活磋磨得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没完没了，继毁灭日和‘战争世界’之后，这又是什么？毁灭日越狱是昭示着今天就是地球的‘毁灭日’吗？”
没人理会他的冷笑话。
“不对。”乐高杰森扒开蝙蝠侠的斗篷，探头眯着眼睛往酒店废墟中间方向看了一眼，“是m……总统！”
接连变动再加上潜意识对蝙蝠侠的信任，乐高杰森差脱口而墨菲的名字。他心脏倏然加速跳动几下，抬起头看了眼身后的成年人，不知道实宇宙的哥谭骑士有没有注意到他那一瞬间错误的口型——至少字母m没来得及发音。
然而蝙蝠侠表情动未动，乐高杰森只看到他绷紧之后线条凌厉的下颚。
“乐高城总统他没事？”
应这个疑的是一道冲天而起的、比刚才‘战争世界’的攻击势更加浩大的金红『色』光柱。
同样是化星球力量于己身。
墨菲脚下站着的岛屿，就是他手中的战争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