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A young, in

通常来说, 杰森是不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的。

一是他总是很忙, 自从决定跳级，以及参加今年9月-12月中旬的花样滑冰青少年大奖赛后，他的学习任务和训练任务都比以前更加繁重，加上做好罗宾是杰森最重视的事情,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

二就是杰森本人对这种场合的不喜了。

布鲁斯知道杰森一直挺讨厌那些会用高傲眼神打量杰森的“上等人”，虽然他也告诉过杰森“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宴会中也会出现真正具有教养与品德的绅士与淑女”, 但杰森在这种场合的不适是肉眼可见的, 布鲁斯也就不勉强他了。

只要杰森的礼仪与社交基本话术学的还行, 以后有什么潜伏伪装任务时不会出岔子, 布鲁斯并不在意杰森是否经常出席社交场合。

不过偶尔也会发生例外的情况, 比如说在杰森过完生日后, 有一次慈善冰演对上个赛季的全美锦标赛、世青赛冠军得主——杰森发出了邀请。

冰演就是花滑选手聚集在一起滑节目, 然后收收门票、广告费, 又称商演, 慈善冰演就是演出的收入全部捐出去做慈善。

每年的9月至来年3月是花滑赛季, 其他时间就是休赛季, 而选手们如果想要在此期间保持自己在许多人面前滑冰的那种表演者的状态, 参加商演这种既能赚钱又能保持感觉的活动就很划算, 顺便还能和圈内人拉拉交情，不少退役选手也选择做冰上表演为生，还有些选手也会选择在商演初次披『露』自己的赛季新节目。

恰好大都会出现了一些让超人都觉得不对劲的事情，蝙蝠侠打算去那边出个差, 那么对于布鲁斯来说，去大都会看养子的冰演就成了布鲁斯光明正大前往那里的理由。

托这个土豪爸爸的福，本来只是想去为白血病儿童治疗慈善基金会做点贡献的杰森，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这场商演的压轴人物，观众席上除了布鲁西宝贝外还有托尼.斯塔克和莱克斯.卢瑟这些大人物，以及一群追随他们而来的记者，

总之布鲁斯第一次现场看了杰森的冰上表演，捐了一大笔钱，然后就要提溜着杰森去参加慈善冰演之后的宴会。

杰森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打好领结，转头看了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咖啡杯的布鲁斯一眼。

因为昨晚坚持夜巡，今天一大早就带着杰森坐飞机到大都会，接着是看冰演的布鲁斯在之前只有两个小时的午睡时间休息，这会儿正在汲取咖啡|因提神，就看到小朋友走过来，拿着领结往自己脖子上套。

小知更鸟的手指很灵活，这不仅体现在拨吉他弦上，他打领结的动作也很快，打出来的结精致漂亮。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让布鲁斯闻到杰森身上的沐浴『乳』香气，他慵懒的抬眸：“我还以为阿福不跟过来的话，领结就要靠自己搞定了。”

杰森『露』出骄傲的笑意。

“我是阿福的首席门徒，还是你的首席助理，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布鲁斯哼笑一声，这让他看起来格外风流，一种富家公子哥式的倜傥与不羁，成熟又『迷』人，还有股微醺的神采，仿佛咖啡里也含有酒精似的。

这是哥谭宝贝的状态，有些轻佻和不羁，笑起来带着甜意，令人想要取悦他，或者陪他胡闹，但同时人们也会明白布鲁西只是喜欢快乐，最好别对他使那些糊弄人的把戏。

因为巨大的身高差，从认识开始，布鲁斯看得更多的其实是杰森头顶的发旋，这是视角问题，但布鲁斯偶尔也会好好打量自己的养子，看看阿福的喂养成果如何。

杰森长高了一些，虽然还是比同龄人矮点，满脸稚气与青涩，但他已经完成了变声，拉长的个子让他瘦削而精神，有点少年人的模样了。

这孩子穿西装的样子很可爱，尤其是他仰头笑起来的时候，能使人的心情也变得轻盈而明快起来，让布鲁斯想起了他们认识那会儿，杰森摘下面具时的那个湿漉漉的笑脸，或许就是那个笑容，使布鲁斯决定让这个孩子参与他的生活与事业。

布鲁斯告诉杰森：“待会如果嫌吵，你可以专注于食物，或者找个角落，我知道你擅长这个。”

这就是允许杰森继续逃避社交了，这让他微妙的感到自己被父亲纵容着，心情指数也随之上扬。

看着孩子带着快乐气息的背影，布鲁斯轻轻一叹。

他知道杰森成长的很好，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布鲁斯的财力和慷慨的捐赠，杰森是被主办方安排在压轴出场的，可他拿出了对得起这个出场次序的表演，即使是不懂花样滑冰的人，也认为他的表演很有美感与艺术『性』。

以杰森的年龄和接触花滑的时间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明他是个天才，以及他对布鲁斯认同与赞赏的渴望有多么强烈，为了这场表演又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有时候布鲁斯会想，他对杰森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是否是好事，因为他的态度已经能够决定杰森的精神状态如何了，但这又符合他最初的预想，好好担负杰森生命中“重要之人”的位置，将他引导上一条好的道路，最后成长为一个很好的大人。

杰森就没有布鲁斯想的那么多，他在自助餐桌上夹了不少好吃的，然后就找了个角落一通吃吃吃。

羊排、鹅肝、烟熏三文鱼、黑松『露』通心粉……杰森胃口不错，吃起东西来总是很香，在他吃餐后的冰淇淋蛋糕时，这个被帘幕遮挡的皮沙发上又多了一个人。

一米八六的托尼.斯塔克砰的一下坐下，整个人瘫沙发上，伸直他的大长腿，对着杰森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kid，好久不见。”

杰森默默放下盘子，礼貌的道了声：“晚安，斯塔克先生。”

甭管他平时多像个刺猬，但在面对陌生又算半个偶像的托尼.斯塔克时，他愿意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晚安晚安。”

托尼看起来喝了点酒，脸颊微红：“你滑得不错，我也捐钱了，你看到了吧？虽然没你爸爸捐的多，但因为你是他的儿子，这次我就不和他争第一了。”

杰森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说道：“谢谢。”

“不用谢，毕竟你上个月才受了伤，今天居然还能在冰上做三周跳？是三周跳对吧，你很不错。”

托尼比划着，杰森的神情微微变化了一下，而托尼斜眼看他，神情自然地仿佛只是无意说了这句话，可杰森就是觉得这个人精可能又知道了什么，或许他是有意说这些的。

杰森上个月的确受了伤，在做罗宾的时候受的，那次事件闹得很大，看成是今年哥谭最严重的一次事件——毒藤女越狱，连带着贝恩、小丑也跟着跑了出来。

接着毒藤女攻击了市政大楼，而贝恩攻击了黑门监狱放了不少囚犯出去，作为罗宾的杰森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毒|气里拯救秃头胖子市长的命，然后在中招后，被贝恩的手下困在一个牢笼里，吊在了市政大楼的最高层。

小丑在那时跳出来，告诉蝙蝠侠他在市政、孤儿院、医院三个地方放了炸|弹，开关就在关着罗宾的牢笼里，只要那个牢笼从市政顶楼掉下去，那么其他三处炸|弹就不会爆炸。

老实说杰森那一刻简直恨死小丑了，他直接对着小丑的方向喷了几句脏话，而且果断决定不让蝙蝠侠在他的命和其他人的命之间纠结，毅然决然的自己割断了牢笼上面的绳索，然后在牢笼坠落到一半时，夜翼出场把他捞走，救了他一命。

不过小罗宾在战斗时被贝恩狠狠踹了一脚，这让他有点骨裂，连续两周不能激烈运动，只好与书籍作业为伴。

外人只知道杰森受到了阿卡姆蛇精病越狱的余波波及，所以在家躺了一周才返校，但像他一样的人很多，杰森并不相信托尼会专门关注这些。

而他此刻的言行，让杰森觉得这是一场粗暴而直白的试探，托尼几乎没怎么掩饰。

杰森只好装傻：“嗯，谢谢您的关心，其实我伤得不算重，还有些同学比我更惨，他们有的现在还在住院。”

托尼耸肩，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是啊，哥谭那边脑子有病的人太多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纽约，为什么不让你爸爸送你到纽约随便哪个贵族寄宿学校读书。”

这是个好问题，杰森摊手：“well，在我小时候那会儿，我的确渴望过纽约，但现在我还是希望能一直留在哥谭。”

“why，因为你舍不得爸爸？”

杰森坦诚的点头：“那也是原因之一。”

“我小时候渴望纽约是因为您捐赠的戒|毒福利机构是同类机构里名声最好的，我妈妈去世前，我一直期盼能攒钱送她去您名下的那个机构，但后来她不在了，我就没什么去纽约的理由。”

托尼顿了顿，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个小孩从见面开始就对他表达了友善，他挑挑眉：“我捐的钱可是来自于军|火生意，有些人说不屑于接受斯塔克的肮脏臭钱。”

杰森微笑起来：“能说出这话的人只能说明他们不是真的困难，我不在乎您用什么方式挣钱，您的生意是合法的，而且您愿意将手头的钱投入到善事中，这已经足以让我敬佩。”

气氛沉默下来，托尼再次靠回到沙发上，他今天和杰森搭话的目的不是听杰森说这些，但……好吧，他承认杰森说的这些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听起来不坏。

杰森又端起蛋糕盘子开吃，谁知吃了没两口，托尼又来了句：“我还是无法理解，你看，像你和罗宾这样身手敏捷、看起来够聪明讨喜的小子，为什么会执着于待在哥谭那样的城市？即使待在哥谭随时可能被一群脑子有病的罪犯祸害？要我说那群罪犯早该死了，偏偏哥谭的法律要保护一群病人的人权，哈，那些比军火商还没人『性』的东西居然也有人权！”

“还是纽约好，今年报纸上都登过两起警|察在大街上干掉意图妨碍执法的不良市民的消息了。”

杰森：“……”

这话说的，他都不知道托尼是在赞美纽约法律，还是讽刺纽约警|察了，但有关那群东西不该有人权的说法，他是赞同托尼的。

小罗宾偷偷翻了个白眼，淡定的回道：“或许是因为，无论其他城市多么美好和安全，被哥谭养育的孩子，最终还是会选择留在母亲身边去拯救她吧，这年头哪有孩子真的忍心抛弃母亲的？”

托尼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提了提衣领，一开口，依然是嘲讽的语调。

“我认为会执着于这些无聊的拯救的人都很愚蠢。”

杰森回道：“但这世上总不能全是聪明人，蠢事也要有人来做。”

托尼.斯塔克真的太聪明了，杰森觉得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既然对方没有捅破的意思，他就也顺着对方的话说，不过他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想当年凯瑟琳作为母亲多么差劲啊，可杰森也从没想过抛弃她，甚至能为了她去偷盗、坑蒙拐骗，如今罗宾对待哥谭的态度也是如此，这座城市里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拯救，所以杰森不会选择离开哥谭。

早在成为罗宾的那一刻，杰森就发誓他要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拯救更多弱者、无辜者的事业中，他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救人，救很多很多的人。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男孩掀开帘幕，他有着明亮的金发与蓝汪汪的眼睛，看起来五六岁左右。

哈利.奥斯本，宴会的小客人之一，这孩子看着杰森，面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蓝眼睛亮得像是被月光亲吻的宝石。

小朋友招招手：“杰伊，你现在有空吗？”

杰森下意识的回道：“嗯，有……”

于是哈利就小跑到杰森边上，拉住他的手摇了摇：“那我带你去喷泉那里，那个很好看！”

这孩子带着期盼的binlinbinlin的目光太可爱了，杰森只来得及对着托尼一点头，就被小孩拉着跑了。

托尼看着他们的背影，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原本只是想来满足下好奇心，顺便逗逗小孩的全美第一富豪捏了捏鼻梁，低笑起来。

“a young， innocent hero.（一个年轻、天真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