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老师的见面礼

对于超级英雄来说, 复活是一出时不时就会上演的戏码, 比如超人当年和毁灭日就同归于尽过一次，但后来事实证明超人只是假死，他又复活了。

绿箭侠和绿灯侠也都有过死而复活的经历，而中东还有个泡拉萨路池的雷霄.奥.古, 何况这个世界还存在着魔法。

但无论是怎样的复活，都会有相应的代价，完美的复活是从不存在的。

从看到蝙蝠洞里的那副被挖破的棺材开始, 迪克就感到了喜悦和纠结, 喜悦是因为杰森回来了, 挣扎是因为杰森被拉萨路池折腾疯了, 他越过了那条线。

距离埃塞俄比亚事件四年后, 在所有人都接受了杰森.陶德的死亡, 并让生活重新走上正轨的时候, 杰森回来了。

提姆离开少年泰坦, 找超级小子打了个飞的赶回哥谭, 找神谕芭芭拉调出资料, 包括杰森回到哥谭后做了些什么, 还有他和布鲁斯之间发生的事情。

芭芭拉神情复杂：“他们在高楼上搏击的录像我这边有, 杰森长高了不少, 身手也进步了很多，后来他和布鲁斯、小丑在那栋楼里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活着，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养伤。”

迪克有一条腿被杰森炸骨折了, 他大概明白杰森不想见他，可他还是在事发后立刻赶往那里，疯了一样的挖开废墟，在确认没有杰森的尸体的一刹那，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提姆想起在哥谭公墓，伪装成泥脸将他打晕的那个人。

他『摸』『摸』自己的后颈：“杰森不想见我们，他连和我们打招呼都没有过。”

“很明显，自回来后，他只和布鲁斯打过交道，其余人，就连阿福都没能和他见上一面。”

芭芭拉仰头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深吸一口气：“他是通过拉萨路池回来的，提姆，我要提醒你，不管你以前如何崇拜他，他已经攻击过你，杀过人，你遇到他的时候……”

提姆打断她的话：“不可掉以轻心，保留必要的戒备，我知道，但他依然是杰森，芭芭拉，他是杰森，他依然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我们不能排斥他。”

“我没有！”

芭芭拉愤怒的喊道：“事到如今，我如何会再排斥他？”

可是你的戒备从他还是罗宾时就已经开始了，那时他还没有泡过拉萨路池，他不是为了正义战死的，所以少年泰坦的牺牲者雕像中没有他的身影，他常常独自走在校园中，唯一能约着一起去买饮料的只有我这个小学生。

他那时候就很寂寞了，哪怕是谈了恋爱后也没有改变。

提姆当然知道杰森有过恋人，但那时提姆并不知道杰森的恋人是谁，在杰森的葬礼上也没有看到那个人，他曾以为那是个孬种。

等提姆成为罗宾后，他知道了那个人是迪克。

过了好一会儿，提姆突兀的问道：“你们看过《巴黎圣母院》吗？我说的不是电影或者音乐剧，而是那个花滑节目。”

芭芭拉沉默了一阵。

“我看过。”

那个节目里的绝望浓重的几乎要溢出来，感染力也是杰森的职业生涯巅峰，为他创造了至今无人可以打破的世界纪录。

只要看过那个节目，没人会怀疑为什么杰森要远去中东寻找未曾谋面的生母。

芭芭拉的神情冷静的惊人：“我曾因他来自犯罪巷而心怀偏见，我下意识的不信任他的品『性』，居高临下的评判他所做的一切，我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感受到了我的态度，他不敢靠近我，对我有礼却又疏离，我们所有人都是让他绝望的推手。”

提姆怔住了：“芭芭拉……”

“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无数次幻想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对他说抱歉，和他重新开始，与他做朋友，可是该死的我是神谕！我得为这个代号负责！你以为我愿意提醒你戒备你曾经崇拜的人吗？他和我一样，被小丑害得那么惨！我和他的差别就是他有勇气去报复，而我不敢，我没法击败变成罪犯的恐惧去跨不过那条线，我恐惧站在蝙蝠侠和我父亲的对立面！”

身为蝙蝠系的超英，芭芭拉的内心也有阴暗面，这是他们与哥谭的黑暗作斗争的必然结果，深渊将永远凝视着他们的灵魂。

芭芭拉哽咽了，她流着泪说道：“光是我调查到的，死于红头罩之手的人，就有59个。”

深夜，迪克蹲在杰森最喜欢的滴水兽旁边，用手机翻看着红头罩消失后的哥谭黑道情报。

黑面具因为涉嫌帮助小丑逃出阿卡姆被拘捕，但在交了一百万美金的保释金后获释，疑似帮助小丑越狱的两名守卫已经被谋杀。

这就是哥谭。

迪克起身，轻声说道：“欢迎回到哥谭，布鲁斯说你疯了，可我看得出来，他还没有放弃你，我也不会。”

接着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哥谭的茫茫夜『色』中。

蝙蝠洞里，阿福询问蝙蝠侠是否要将二代罗宾的染血制服撤下，蝙蝠侠拒绝，开着蝙蝠车离开。

阿福站在宽阔的灰暗洞『穴』中，环顾四周，沉沉一叹。

他最近总是会想起那个孩子第一次夜巡时兴奋激动地模样，那时候杰森少爷还是个孩子。

还有那句“this is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谁知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

而在中东，达米安得知了小丑依然活得好好地消息。

他嗤笑一声：“看他走得那么决然，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还不是失败了，真没用，如果我是他，小丑早就成灰了。”

卡珊德拉才做完一场训练，浑身冒热汗，正抱着急冻人的脑袋蹲阴影里纳凉。

她不赞同的出声：“杰伊不是没用。”

急冻人赞同的说道：“他很厉害，只是蝙蝠侠更强而已。”

“蝙蝠侠很强？”

达米安的兴致上来了，他蹲在那里开始细细询问急冻人有关蝙蝠侠的事迹，奥古家族的教育，使他成为了无比憧憬成为强者的同时非常慕强。

从始至终，达米安都坚定地厌恶着自己面对杰森.陶德时不自觉想要靠近的亲昵本能，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对杰森的关注是因为杰森的强大，而比杰森更强的蝙蝠侠，理应得到他更多的关注。

……

直到很久以后，斯特兰奇都记得杰森的黑历史，并在杰森释然后，时不时拉出来对杰森开嘲讽，然后被杰森提着枪追杀。

但最初看到那被杰森视为黑历史的一幕时，斯特兰奇是有点慌的。

一听斯特兰奇问起伤口的缘由，那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大男孩居然哭了，特别委屈的那种，绿眼睛里盛满了水光，泪水吧嗒一声落在写字用的纸张上，字迹被打的模糊。

斯特兰奇连纸巾都来不及递，先赶紧叮嘱：“别发出声音，你的声带才做过手术！”

杰森其实也就是一时间情绪失控，毕竟他之前才被布鲁斯送了一镖，且又被炸|弹|炸了一回，被废墟活埋一回，蝙蝠侠还救小丑不救他。

接着他又知道了有一群陌生的医生在三年前他最困难的时候，不求回报的给他做急救手术、为他输血、凑钱让他住icu。

两厢一对比，这谁不得悲愤一下？

但说起来他也就掉了10秒不到的眼泪，就立刻扯了两张纸巾擦脸，擤鼻涕，把失控的情绪收回去了。

他在纸上写道：“伤害我的是哥谭的神经病，已经通过医生判断的那种。”

仅仅一行字就让斯特兰奇医生的表情变得非常无奈，他嘟哝道：“哥谭？动手的还是神经病？那你这伤可白受了。”

哥谭特『色』，强大的工业与繁华的经济，层出不穷的神经病，以及超级神秘的义警大蝙蝠，最后，则是那里的神经病犯事以后永远只会被关到号称全美犯罪精英才能进去的阿卡姆。

网络上评“本年度最强超级反派”的时候，哥谭反派已经连续10年在前十占据起码一半的名额了，也就万磁王和毁灭博士等大boss能和他们争一下排名。

米国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各州法律不同，有的州有死刑，有的没有，还有的州允许同『性』结婚，有的州不许，还有的州则有超级奇葩的法律。

有的州不允许“骑着骆驼钓鱼”、有的州不许“在周日售卖汽车”、有的州不许“徒手抓鱼”、有的州不许“在火车上亲吻”。

以及缅因州的“不得在飞机飞行时走出飞机”、康涅狄格州的“自行车时速不得超过65公里”，德州的“要改变天气的话需要先通知当地报纸”、纽约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聚在一起并且佩戴面具等遮蔽脸部特征物品犯法”。

有人怀疑这是针对超英和变种人颁布的法律，去年还有绿灯侠粉丝在推特上发出举着纸板抗议的照片，说这是歧视超英群体，后来那张照片转发高达10万。

总之，根据哥谭无死刑、神经病犯罪可以得到病患豁免等地方司法特『色』，在哥谭要是被神经病伤到了，别说找神经病要赔偿，或者让神经病付出代价，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斯特兰奇甚至理解杰森的老师为什么要把杰森送到纽约来养伤。

废话，惹上哥谭的神经病，还想继续留在哥谭？聪明人都知道赶紧跑路，到安全的地方养伤。

谁知杰森听完斯特兰奇对哥谭的吐糟后，居然看起来很生气，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大大的“我受伤是神经病的错，和哥谭这座城市本身没关系！”

斯特兰奇很懂的点头：“哦，典型的地方特『色』，你知道吗？这次给你缝合外伤还是那个dr.莱金斯，他是德州人，同样听不得别人说德州不好，但他自己经常骂德州，你们都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出来的，对了，他说等你出院的时候会送你一盒德州大草莓。”

杰森：“……”

有时候杰森也是很好奇外地人到底怎么看哥谭人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斯特兰奇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老师之后会来看你，好好养伤，待会儿会有个叫莎朗的护士来给你输『液』，你记得和她笑一笑，她是个花样滑冰冰『迷』，说你长得很像她读大学那会儿的男神。”

杰森扯了下嘴角，倒也不担心自己真被认出来。

他变化很大，从一米六出头到一米八三，从不满50kg的男孩变成75kg以上的成年男『性』，要说在哥谭大街上行走时要悠着点，省得被神谕抓住踪迹的话，现在他已经在蝙蝠侠面前摘过头罩，该知道他是谁的都知道了。

到了纽约大可以放开些。

后来那个叫莎朗的女护士果然对杰森很热情，不仅和他说了很多话，还说明天要给他带手榨果汁，不过杰森摇头拒绝了。

因为他忙着和塔利亚发短信。

知道他醒来后，塔利亚连续发了10条短信询问他的情况，告诉他古一的事情。

【talia：古一和我的父亲算是同辈人物，她甚至在我父亲没有泡过拉萨路池的时候就见过他了。

这么多年以来，古一坐镇卡玛泰姬，是地球面临其他维度入|侵者的壁垒，也是地球最为隐秘的魔法侧强者之一，六年前刺客联盟曾与毁灭博士结盟，要借用x教授的能力控制所有超级英雄，而破解了毁灭博士对x教授下的诅咒的，就是来自古一的魔法。

刺客联盟在哥谭的线人第一次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帖的包扎和治疗，穿着干净的柔软旧衣，没有神智，但明显被照顾得很好。

古一能够看到未来，她也许知道什么，所以在你爬出坟墓的第一时间将你带走，给你做治疗，然后在必要的时间，将你带到我的身边，她也许认为这是在顺应命运，但我觉得你有不少磨难都来自于我。

我的意思是，如果古一要让你再做什么顺应命运的事情的话，你要自己判断情况，不能什么都听她的，法师判断事务的标准和常人不一样，别被带到坑里。】

塔利亚很有b数，哪怕目前两人正在感情升温期，她也不会厚着脸皮说杰森认识她是什么好事，毕竟真算起来，杰森生命中的许多磨难都是来源于她。

如果没有她将他带离哥谭，将他洗脑，将他推入拉萨路池，杰森本可不用面对现在的一切，塔利亚一直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亏欠。

可是很快，杰森就回了她一个短信。

【jay：别这么说，和你相遇很好。】

小男孩终于学会撩女人了。

这是塔利亚看到这条短信的第一反应，但她真的被撩到了。

如果不是知道杰森的声带受伤，她真的很想打电话给杰森，听听他的声音。

过了一阵，那边又发来一条短信。

【jay：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talia：开始第二次恋爱的男女朋友关系？】

【jay：赞同。】

真奇怪，明明在揪着小丑和蝙蝠侠对峙的时候，杰森心里难受的不行，可是在医院住了两天后，他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在对峙开始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说到底，他没有真的期望蝙蝠侠为他杀了小丑，不然四年前小丑就该死了。

杰森对自己说，别渴望太多，你只和他相处过3年，还能指望他为你做到哪一步？至今为止，他给过你一个家，教给你格斗、侦查等一切让你可以做super hero的技巧，他送你去练习花滑，他已经给了你很多了，别再奢求。

人只要不渴望太多，就不会失望，别老是惦记着给出去多少感情就收回多少，感情不存在等价交换。

至少现在杰森还没有倒霉到底，塔利亚会在远方关心他，还有一位神秘的古一法师会在危机之时将他送到医院，他还活着，这就已经很好了。

杰森靠在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大楼外的草坪，有一个父亲抱着瘦弱、戴着帽子的孩子在那里晒太阳，孩子的胳膊上挂着一个气球。

他猜那个孩子因为化疗失去了头发，但他的父亲依然很爱他，这一幕看起来真的很美好，那个西瓜气球也很可爱。

背后响起敲门声，杰森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袍的女『性』站在门口，没有头发，神情平静，值得一提的是，她手上拿着一个钢铁侠气球。

“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杰森用手语说了句“午安”，古一将一个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午安，这是粥，医生说你可以吃些流食，我们有过交流，不知道你还记不得，你第一次做小甜饼的时候，我在你的烤盘上拿了一块。”

杰森惊讶的睁大眼睛，他记得这件事，那时候他盯着烤盘数了半天，总觉得少了一块，阿福也觉得很奇怪，但是两人翻了厨房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古一微笑起来：“我能看到未来，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在19岁成为我的学生，甜饼就当是你提前给我的学费吧。”

“欢迎来到纽约，杰森，你会在这里得到成长，认识新朋友，度过愉快的时光，你会爱上这座城市的。”

古一将气球递给杰森。

“见面礼。”

杰森有点懵『逼』的接过气球，接着古一上前，唰啦一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阳光就这么直直落在杰森身上，温暖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