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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宠妃(19)

“咻,咻咻——”

沈昭慕身穿骑装,身下坐骑飞驰,一手弯弓,一手自背上的箭篓中飞快地拿出箭矢,快准狠地朝着丛林中一闪而过的猎物射去。

“陛下好厉害,射中了一头鹿!”洛晚快被身下的马颠得吐出来,但她强撑着不适,看到这一幕,忙拍手叫好。

语气里满是崇拜。

沈昭慕面不改色,甚至说如果池芫在这,就会读懂他眼神里名为“嫌弃”的情绪。

一头瘦弱的鹿,他瞧不上。

洛晚却还奉承着拍着马屁,“陛下一路好生英勇威猛,百发百中,已经猎了好几头鹿和羊还有兔子……”

她不说后面的话还好,只见沈昭慕原本只是不苟言笑绷着的脸,因为她后面如数珍宝似的数他一路的猎物,且一头凶猛的都没有,他脸色就沉了沉。

这时候不禁想,若是池芫在,大概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

沈昭慕烦躁地抿了抿唇角,眉宇间的褶皱愈发深了深。

连带着对一路上帮他吹奏笛子引出猎物的洛晚,他也没了好脸色。

冷冰冰地望了她一眼,“再吵,舌头给拔下来。”

他那目光中毫无温度,比起沈如霜的轻蔑,洛晚完全相信,对方才是真的目中无人,是真正的眼里没有她这个人。

仿佛,只是他一句命令,可死可活的猎物。

她委屈地望着沈昭慕,想到自己一路上吹得嘴巴都起皮腮帮子酸疼,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她帮他猎了这么多猎物,功劳也是有的!

但洛晚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那个天真不怕死的她了,只一眼,便老老实实住了嘴,低下头摸着手中的笛子。

“陛下,还继续么?”沈昭慕的侍卫将那头被射中腹部当场死亡的鹿搬上后面的马车中,端详着沈昭慕的面色后,请示了一句。

有些失望和烦闷地瞧了眼满满一车的猎物,沈昭慕一点狩猎的乐趣都没体验到,这还不如同池芫在营帐内看她耍赖训练大花……

沈昭慕再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又想到了池芫,并且潜移默化的将原先威风凛凛的“虎将军”名字随池芫改成了“大花”。

不由脸色更臭,低沉道,“回去。”

洛晚揉着酸痛的屁股,听到这,有种如蒙大赦的轻松感,但一想到这都在山林中待了半日光景了,可她非但没有能叫陛下对她产生兴趣,就连话都搭不上……

这可不行。

“陛下,奴婢想起来,有一首曲子可以招致最勇猛的野兽!”洛晚情急之下,想到那秘籍中有个缺了一页的曲谱,标注的是不得轻易使用,会招致凶猛至极的野兽……

但是见沈昭慕一副未尽兴的样子,她便忙开口,在成功引起沈昭慕看过来时,却又有些窘迫地接着道,“只是奴婢还未熟悉这曲子,可否请求陛下明日再带奴婢来狩猎,奴婢定会助陛下狩得最勇猛的野兽!”

被洛晚信誓旦旦的话吸引到,沈昭慕心脏快速跳了起来,但他知道,这是因为体内那嗜血杀伐的因素在作怪,并非是眼前这个宫女。

他知道自己又要犯病了,不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而后淡淡地应了声,“好。”

随后立即下令,回营帐。

皇上带了个宫女出去狩猎,满载而归的消息叫原本就热闹的猎场再次掀起一股风波来。

这池贵人救驾有功,可陛下到现在也没说赏赐什么,更没有要晋升位份的样子。结果转脸陛下就带了个听说是也能御兽的宫女去狩猎……

故事反转得众人措手不及,多是看热闹似的期待着主营帐里那位怎么做,又会不会被新来的宫女给比下去。

这些,池芫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当沈昭慕又带着洛晚进了主营帐时,原本正用着药的池芫,脸明显不大高兴地板了下。

洛晚从进来时便暗中打量留意着池芫的一举一动,捕捉到这个表情,心中不由暗乐,什么美人嘛,还不是眼界局限,只会拈酸吃醋的封建女。

在心中,洛晚已经开始将自己同池芫进行比较了,在她看来,容貌上她是比不过世外仙葩般的池芫。但她有的是现代女性独立自由大胆的思维,比这个娇滴滴什么都不会的花瓶要厉害。

这么一相对比,洛晚觉得,叫陛下喜欢上自己,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女主丰富的内心戏,池芫是半点也不感兴趣的。

她只是略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冲沈昭慕软软地抱怨,“陛下身上都是血腥味,都熏着我了!”

本来心情不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芫这个不安定的因素的沈昭慕,闻言脸就黑了。

尤其是当他转过头,发现洛晚还杵在这的时候。

“出去。”

这个宫女也太不会看眼色了,昨日这般,今日又是这般。若不是她还有用,这般没规矩的,早就被拉出去砍了。

沈昭慕心神不宁,他有些烦闷,见洛晚还不动,眼中红光黑芒交错划过,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杀气,“还不滚!”

被他陡然凶悍的面色吓得身子一抖,洛晚心中委屈,身体却因为恐惧,不能地做出了反应,转身就退了出去。

池芫看了眼铃铛,声道,“你先下去吧。”

看样子,沈昭慕的怪病犯了。

池芫从被子一侧拽出懒洋洋窝在她被窝里睡得香甜的银狐,语调委屈地冲沈昭慕高大的背影,道,“陛下怎么忽然这么凶?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沈昭慕不敢转过身,他发现自己今日大概是射杀了太多的猎物,催动了体内那股杀气欲意,他握着拳,面部狰狞起来,紧咬着牙关,与心魔对抗。

“你,先出去。”他忽然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失控,再次伤了她。

那日,他便险些失手掐死了她。

沈昭慕伸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眉心,艰难地闭上那双被血色浸染过的眸子。

“我不走,陛下您怎么了?”

“没事。”

稍顷,沈昭慕咬破舌尖,血溢出,心口那股火忽然就灭了。

他睁开眸子,一片清明朗月,不复方才的狼狈。

还好这次发作得不厉害,有惊无险。

虚脱地叹了口气,沈昭慕不无庆幸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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