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缘起

言欢难得今日起了个大早，精心梳洗了一番，决定趁今日市集开市买点东西。

言欢姑娘样样精通，可要论到她的最爱，便是自己做衣服了。

自家道中落后，言欢在那日苏瑶的话中觉悟，觉得这人一生就该为自己而活，不依附于任何人，所以她已经放下以前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执念，决意一心向前看。

言欢姑娘眼光独到，总是能设计出一些简约又不失风格的衣服，一针一线都是自己亲手缝制，在桃花落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自己所做，个人特色鲜明，却又精致有加。

今日开市，言欢想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布料，可以试着做新衣服了，还可以给苏瑶送一套。

言欢今日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了一支紫色小花珍珠步摇，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长衫比甲马面裙，化着淡淡的胭脂水粉，整个人竟是有些灵动俏皮了起来，跟往常那股清冷有些许不同了。

言欢正在市集上一个小摊贩那里看到卖面人的。栩栩如生的面人让言欢想起了小时候跟爹娘一起去市集的事了。

她拿起来一个面人仔细看着，陷入了沉思。

“让一让！让一让！”只见市集中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想起，伴随着有人大喊的声音渐渐靠近。

声音已经靠得已经非常近的时候，言欢才抬头看了一眼，而失控的马已经朝她这边扑了过来。

言欢吓得挪不动步，只把眼一闭，打算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但自己并没有被撞倒在地。只感觉自己身子一歪躺入了一个怀抱，再被轻轻抱起，旋转了几圈，稳稳地落了下来。

言欢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人冷冽的容貌，竟有几分熟悉感。

只见那人捡起来地上掉的面人递给言欢，“没事吧，姑娘。”

“嗯，没事，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没事就好。”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说着。

但言欢看着竟是有些痴了。

在那人转头要走之时，言欢跑了上去，“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今日之恩，小女子应该感谢公子。”

“不必了，我也是刚巧出现在那里，换了任何一个人，我也许都会救。”

“我叫颜雨晴！”言欢有些急切切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可言欢就是忍不住想告诉他，而且还告诉的真名。

言欢痴痴地看着那人离开，有些落寞。这世上有一种缘分，便是一眼就爱上一个人。无关身份，无关年纪，无关一切身外之物。可能就是一个眼神，仅那一眼便足够。

那人的容颜深深地刻入了言欢脑海里。她急急匆匆回了桃花落。拿出纸笔，开始画像，生怕下一秒会忘记。

连续画了很多张都不满意，言欢有些生气，明明深刻地浮现在眼前，却又怎么都画不出来那股冷冽地神韵。

午饭将至，言欢并未出房门，小丫头过来唤她之时，才发现她呆呆地坐在桌前，盯着眼前的几幅画。

小丫头不敢叨扰，便下楼去把饭菜盛了上来，“姑娘，先吃点东西吧。”

言欢头也不抬，仿佛没听见一般。小丫头才看到桌上的画像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小丫头跑了下去，急匆匆地给熙姐汇报：“熙姐，言欢姑娘好像爱上了谁，她看着那副画像茶饭不思的。”

熙姐听了，这还得了，桃花落才开张多久，虽名号打响了，可这地位还不稳固，全靠言欢撑着，她要是心有所属，若是给她赎了去，这桃花落一时半会去哪儿找个头牌。

熙姐着急忙慌地上楼，“言欢姑娘，这是意中人吗？”

“啊，不是，熙姐，这只是今日救了我的人，我怕忘了，便先画了出来。”言欢眼神有些躲避，收起了桌上的画。

“不是就最好了，言欢姑娘，你也知道我们桃花落现在都是靠你撑着，假以时日若你真有意中人，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准备。”熙姐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会的，契约也是那么签了的。”言欢低声说道，有一些心不在焉。

“言欢姑娘，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这人最重感情，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与我们不同，这注定只是你短暂的一段经历，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青楼混的。”

熙姐坐下来，缓缓地说道，“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我希望我下面的姑娘都能有个好的归属，尤其是你，本不该走上这条路。若那人是个贵公子，也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接受。”

“谢谢熙姐，我知道了。”言欢听完后，心里更加矛盾了。是啊，对他一无所知，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将来。

熙姐看着言欢，心里闪过了一丝难过，仿佛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但很快却消失了，拍了拍言欢的肩头，“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言欢点点头，拿起了筷子扒了几口。

苏瑶下午来时便听到小丫头们在讨论言欢的事，她听到了立马冲了上楼，正好言欢这会还闲着，在房间里画衣服的图纸。

“听说你今天画了个男人的画像？有意中人了吗？”苏瑶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只是今日有一位公子在闹市救了我，我怕忘了他的模样，便画了下来，以后有机会向他道谢。”言欢眼神闪躲，轻声说道。

“哦，也是，我这人也不喜欢欠人情，但是他连名字都没告诉你，恐怕也不需要你言谢了吧。”苏瑶拉了个凳子，坐到了言欢旁边，“给我看看呢？”苏瑶凑趣地说道。

言欢脸红了，害羞地拿了出来。正巧压在了她花衣服图纸的下面。

“哟，俊小伙啊，还有些冷酷的嘛，难怪你会芳心萌动了。不过这人总觉得在哪见过一样。”苏瑶快速地搜索脑海里的画面，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别瞎说，我，我没有。”言欢低下了头，完全不是往常那个看淡一切的冷漠的言欢。

苏瑶看着这样的言欢，竟是有些可爱。

“这样，你把这个画像给我一张，我挂到胡大壮家的肉铺去，他整天在市场会遇到那么多人，会会有人见过，到时候让他帮着打听打听，顺便可以带句话。”苏瑶决定帮言欢找到这个人。

“这样好吗？”言欢抬头看着苏瑶，有些不确定这样寻人是否太过直接了。

“有什么不好的，这寻人不管啥方法寻到了就是好的。这么多画那副才是最像的？”

言欢仔细挑选了一副递给了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