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恍然大悟
这次闻人稚风终于捕捉到了慕成雪的神情，可是与他想象的却不大一样。他没想到慕成雪会有这么大反应，脸色突然失去血色，瞳孔涣散，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纪五？纪五？”闻人稚风凑近一点，越喊越高，却仍不见慕成雪反应。
“小姐？”素儿也着急了。
焦急不安浮在闻人稚风的脸上，他可没想在自己家把人给吓傻了。
“纪五——”闻人稚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慕成雪的肩膀。
“啊？”慕成雪终于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慕成雪慌乱问道，迅速的整理好表情。
“你怎么了？”闻人稚风试探的问道。
慕成雪已顾不得许多，木然说道：“许是府中事多，有些累了，侯爷若无事，阿微便先回府。”
“素儿，走吧！”
闻人稚风没来得及说好，慕成雪便抬脚向外走去，素儿见状连忙追上去。
闻人稚风留在原地望着慕成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位纪小姐果然藏着大秘密。闻人稚风背着手在殿内绕来绕去，自从他把武一派出去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突然跳下来吓他一跳了，是以他在这殿中随意走来走去也不会有人打扰。
闻人稚风走着走着突然一定，如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恍然大悟道：“她莫不是对萧琰混蛋一见钟情了吧？”
这边匆匆从睿王府走出来的慕成雪压根没想到会让闻人稚风如此浮想联翩，出门便上了自家马车。见慕成雪不说话，车夫也不敢多话，只是静静等着。
萧琰竟然要娶号称金陵第一才女的谢丞相之女谢锦瑜。谢氏一族世代文臣首辅辈出，在前朝便盛名远扬，手下门生无数。当今首辅谢宣仪能在新朝建立时与前朝撇清关系，保下谢氏一门，如今又能身居高位，为天启帝所重用，其才智手段绝非凡人。
慕成雪在金陵时曾与谢锦瑜有过几面之缘，每次都是进宫同皇后，太后请安。两人也仅是寒暄几句，并无交集。慕成雪知道这一日终会到来，可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差点以为自己的七魂六魄要从这个身体里抽离出去。
闻人稚风一定看出她的不对劲，才会用萧琰来试探她吧。还有后面她隐隐约约记得闻人稚风说皇帝要立四皇子为太子。这倒是出乎意料，皇帝一直把萧琰当成储君培养，从赐婚便可看出对萧琰的器重，为何选了四皇子？
长安离金陵实在太远，她必须早日回金陵，才能把如今的局势都搞清楚了。
素儿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很是不解，为何小姐突然就这样了。
“小姐，我们要回府吗？”素儿轻声问道。
慕成雪这才反应过来，马车一直停在原地，“走吧。”
听到车内慕成雪的声音，车夫这才扬鞭催马，朝着纪府的方向往回走。
……
就要行至纪府门前，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慕成雪问道。
车夫眯着眼回道：“小姐，好像是少爷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慕成雪迅速上前掀开帘子，人径直跳下了马车。
“妹妹！妹妹！”
纪尧一进府听说慕成雪出门了，便跑出来在路上等着，此时看到妹妹下了车，纪尧抑制不住激动，挥舞着双手，一边高声叫着慕成雪，一边迎了上去。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可去见过母亲了？”慕成雪上前一步问道，母亲看到他回来定然很开心。
“见过了，母亲说你今日出门了，我便来等你。”说到此处，纪尧看着慕成雪眼眶渐渐发红，“妹妹，我听母亲说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要不纪家就乱套了，哥哥对不住你！”
“还有祖母，我没能保护好祖母，甚至连最后一程都没能为祖母送行，实在不孝！”想到此处，纪尧的眼眶更加通红，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慕成雪见纪尧的模样也很是心疼，纪尧同她不同，他们是真正的亲祖孙，纪尧又是老夫人亲眼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
慕成雪看着纪尧快哭了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虽只是十几日未见纪尧，她却觉得纪尧变了许多。仍是从前的装束，可是眼神却成熟了许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几分刚毅，看着便知道这一路上定然经历不少事。
慕成雪敛容轻轻拍了下纪尧的肩膀，看着纪尧摇摇头说道：“哥哥说得什么话，都是阿微应该做的，祖母在天有灵，见哥哥平安归来，定然欣慰，又怎么会怪你。倒是哥哥，一路上定然遇到不少麻烦，快同我讲讲。”
不知是慕成雪的宽慰起了作用还是她的问题转移开了纪尧的伤心处，纪尧扯着嘴角苦笑道：“好！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纪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的同慕成雪讲了一遍，看来桂嬷嬷并未说谎，纪二爷的确拿纪尧为筹码，威胁纪老夫人写下那封信。如今桂嬷嬷还被软禁在院子里，既然哥哥回来了，桂嬷嬷一家自然也不能留在纪家了。该受的罚，一点都少不了。
纪尧同慕成雪回了漆雪阁。素儿煮了上好的茶送进屋便退下了。
“妹妹，二舅舅如今入狱，那十日之约是不是也不会作数了？”纪尧远在外躲着追杀时便听说了自家妹妹的壮举，当时便大吃一惊。换做他在场，他也不敢保证有胆量立下如此赌约。
慕成雪也想过这个问题，纪二爷虽入狱，可是这刑罚多重，她却不得而知。好在程远和林文甫不是一路人。她将纪二爷同林文甫勾结的消息一并送给了程远，程远也应当有所行动了吧。林文甫和纪二爷即便想要兴风作浪也得掂量着点。
“今日便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安然度过今日，便不会有什么事。”慕成雪沉思片刻才说道。
纪尧点头道：“难怪母亲今日见了我一面便出门去德盛昌了，原来她也是这样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