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程咬金的出路
往山东方向而来，杨昭等人上而至武阳。
随后，又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渡过齐河，最终进入到了章丘之地。
到达章丘，算是踏入了山东腹地。
而今之天下，按照先帝杨坚的行政划分，本实行的是州县两级。
但就在数月前，老杨便又改了回来，继续实行郡县制。
章丘暂属于齐郡。
得到太子杨昭抵达的消息，齐郡太守早率臣吏幕僚，于数十里外亲迎。
关于太子杨昭欲在山东之地，实行募兵之事，齐郡太守常治等山东诸郡，其实早于半月前就收到消息。
只是有些地方的文书还没下发。
而对于这些事，杨昭到不会亲力亲为，由随行来的房玄龄，还有赶在路上的杜如晦，此中事，交由其二人，他心中是放心的。
但杨昭也不完全把自己当做甩手掌柜，其自是“重点关照”了几个募兵之地。
比如和齐郡相邻济北郡东阿县之属，以及齐郡历城之地，再如齐郡邹平之所。
可别小看了这几个地名，隋末之时，如程咬金、秦叔宝，段志玄等名将皆出于山东之地。
这次寻到了机会了，杨昭自要将之一网打尽。
而像程咬金这般，今岁的年纪也到了十五六岁，正是应募的年纪。
杨昭选择来到山东募兵，也可以说是有备而来。
眼下，他有房玄龄、杜如晦，还远远不够。
还需要专门培养一批将领，一批忠诚于自己的将士。
山东即将成为他择兵之地，而高句丽便将成为他的练兵之所。
郡县的募兵之令，在杨昭的到来后，迅速的如同雪花一样，飘向了山东各郡地。
济北郡，东阿县。
年过十六的少年程咬金，今日打算拿着他让人专门打造的马槊，去往市井之内，找几个狐朋狗友，比划比划。
可刚出了程家大院的门，程咬金率领两个跟班，于旁边的包子铺要了两个大肉包子，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便见许多人急急慌慌的往县衙处跑去。
“走，随俺去看看，这群人急急慌慌的作甚，是朝廷有给加赋税了，还是要打仗了！”
程咬金把包子往嘴里一塞，叫上两个跟班，便往县衙走去。
其人长得高大，只三两步，便越过了人群，却是将后面的两个根本，给累的气喘吁吁。
来到县衙门口，程咬金发现这县衙平日的公告之地，乌压压的占满了人。
可惜本地乡民，识字的不多。
程咬金家境倒好可以，但自幼不怎么爱看书，喜欢打打杀杀，遂而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但让他朗诵告示，却是不成。
于是，你能看到，东阿县衙的门口，站是站满了人，但多站在这里，指指点点，许多人只能念叨出一两个字。
大概意思是募兵什么什么的。
而程咬金，恰也是个急性子。站在人群中，等了小半会了，早就耐不住性子了。正待嚷嚷着让县衙里的人，出来讲讲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就在这时，程咬金发现面前晃过来一个人影。
程咬金的那双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五步并做三步，走了过去，将之比他还要文弱的少年，给拉了过来，边走还边道：
“‘刘军师’，俺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来给俺讲讲，这县令到底给俺们发的什么消息？刚刚俺听到募兵二字，难不成真被俺给猜中了，俺们这里要打仗了？”
这被称作“刘军师”的文弱少年，名叫刘成，算是程咬金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之一。
因之读书认字多，加上平时的鬼点子多，遂被人叫做“军师”。
当然，也别看程咬金五大三粗，平时做事甚至有些毛毛躁躁，但在一些大事上，却是从未出过错，个性上，更算得上是胆大心细。其性格，更是吃得开，交往的久了，甚让人喜爱。
就在两年前，还有个游方道士路过，直言他程咬金有将帅之名。
那一阵子，可把程咬金给乐呵的不了。
也就这样，叫上刘成等狐朋狗友，组建了一支十几人的除贼兵。
哪家喊人遭贼了，便叫上大伙去抓贼。
所以在这东阿，凡提除贼兵，大伙都会竖起一个大拇指。
刘成胳膊里夹着一本书，正打算给人还书呢，没想到在县衙这里遇到了死党程咬金。
被之拉来了，只好往那告示望去。
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高句丽犯我河山……
现向山东之地募兵，寻山东好男儿，共赴战场，斩杀犯我之敌！”
程咬金摇晃着脑袋，跟随刘成的语调听完，摸着下巴道：“嘿，还真要打仗了！小小的高句丽，也敢欺负俺们大隋。
军师，依你之见，吾等可是要应募而去？”
募兵，非是强制执行。遂而，山东的男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刘成前两年，就向程咬金这般朋友，表明了心志，其实打算参加科举的。
见左右的人有些拥挤，担心自己同伴这小身板，被人给挤掉了，程咬金非常贴心的将之给“护送”了出来。
来到人少处，眼巴巴的看着刘成。
刘成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老程，别用你那吃老母鸡的眼神看我，我身上肉不多。
去京师于明岁参加科举还成，若是上了战场，还不被给敌人一枪给撂翻了！”
程咬金挺起了胸膛，拍了拍刘成的肩膀：“嘿，军师你可别这么说，要真的上了战场，也是俺和老郑他们拼命，你在后面安心的出谋划策就成了！”
刘成摆了摆手：“可别，就你这武艺，上战场，怕也是被虐的样。还是乖乖在家种地吧！”
闻此言，程咬金收起了嬉皮笑脸，他的脸瞬间严肃了下来，道：“军师，你的聪明，是俺们中公认。但有个道理，你却忘了？”
见刘成的问询眼神，程咬金压低了声音，道：“都要打仗了，你说，就算俺们是普通农人，还有活法吗？可不全都要被抓去当做民夫。
洛阳那边的事，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所以，俺决定，从军不失为俺们的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