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白莲花附身
淡淡墨竹香萦绕在少女的周身,久久不散,凰绯清有过刹那的恍惚,抿了抿唇,道,“我清儿就拭目以待好了。” 放下了筷子,凰绯清已经没有半点食欲了,“我吃好了,老师慢用,先失陪了。” “等等。” 元景随后也放下了筷子,拿过托盘里的湿棉帕擦了擦手,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优雅的让人们挪不开眼。 凰绯清停下脚步看向他,有些困惑,“老师还有何事。”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徒儿,为师却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索性近日得了些有趣的小东西,你且随我来。” 小东西?元景这厮不开窍的臭石头这是要送她礼物? 不清楚元景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凰绯清跟上前去,只见十一拿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精巧玩意儿放在庭院前的青石桌上。 有胭脂水粉,精美的珠钗,上品玉镯,形形**的香包以及款式独特的铜镜,皆为上品。 不过…… 元景静静注视着她脸上 闪过的情绪,眉目轻佻,“殿下可是不喜欢!?” “老师有心了,我很喜欢。”她淡淡道,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喜悦。 甚至,态度超乎寻常的冷漠。 元景收回目光,音调故意上扬几分,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出自一个南疆的商贩,是我花了好大的价钱买来的,听说纯妃娘娘生前就特别喜欢南疆的小玩意儿,为师想着或许殿下也喜欢。” 凰绯清随手拿起一面铜镜细细打量着自己的面容,红唇自然而然弯勾嘲弄,不咸不淡道,“老师有心了。” “殿下喜欢就好,不准备试一试吗?” 少女嘴上说着喜欢,摆在面前的东西看都没看几眼,元景索性挑了支做工精致小巧的珠钗别在她的头上。 凰绯清蹙了蹙眉,听着他清冷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来,我也见过不少南疆的女子,殿下这容貌……” “清儿可不可以理解为……老师是在夸我长得好看?” 少女向前迈近一步,美眸流转,笑意盎然,一双白皙如羊脂玉的纤纤玉手落在男人的心口厮磨。 “老师如此大献殷勤,是不是喜欢清儿啊,呵呵。” 她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元景的耳根子红透了,“咳……东西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费了一番心思。” “对了,在梨园海棠有什么需求,尽管和连心,弄月说,她们解决不了,你便告诉十一。”他不希望凰绯清在这里住得不愉快。 凰绯清从前就不受宠,清幽阁为数不多的奴婢除了银杏以外的都走了,连心弄月二人是元景让慕云擎安排过来的,知根知底很是忠心。 另一方面,她们跟在凰绯清身边,也能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呵,元景那点小算盘前世都不够凰绯清看,不管是塞人到她身边,还是今日的试探,凰绯清心知肚明。 也罢,为了不打草惊蛇,凰绯清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七公主带着人来了,说是来见你的,不过现如今被十一公子拦在门外。”银杏急匆匆来报。 凰绯清差点将这货忘了,沉声道,“你去和十一说一声,让他放人进来。” 她倒是非常好奇凰绯月那个千里送人头的傻妞今天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上次害得她跳入荷花池可没来得及算这笔账呢。 凰绯清今日是带着大箱小箱的锦罗绸缎,珠宝首饰来的,看那个架势不像是来吵架,可要说是来赔礼道歉的,她那张脸拉的比马脸还要长。 “妹妹这是做什么?”凰绯清笑笑,明知故问。 凰绯月极其不情愿的开口,“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道歉的。” 顿了顿,凰绯月深呼一口气,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对……对不起。” 凰绯清红唇微扬,假装没听到的样子,“妹妹在说什么,刚才风太大了,我没怎么听清。” 少女咬着银牙,袖子下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努力压制着胸腔中熊熊燃烧的火气,皮笑肉不笑的重新开口。 “我说,对不起,上次害你落水了,希望七姐姐不要与我生气。” 这几日元帝勒令她不能出寝宫一步,若非皇后娘娘给它求情,别说解了她的禁足,就算是想来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皇后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道歉,只要凰绯清原谅她了,元帝那边自然不会继续生她的气。 所以,凰绯月打算好了,不论凰绯清如何的刁难她,她都会忍耐下来的。 “妹妹说什么呢,声音能不能大点,就像没吃饭似的。”凰绯清叹了一口气,扭头吩咐连心,“你去我们的小厨房拿着点心来,九妹妹都饿成这样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会心疼的。” 连心:“是,公主。” “七姐姐,我不饿,妹妹今日来确确实实是赔礼道歉的,还希望姐姐消气之后替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别在禁我的足了。” 呵,原来是被禁足了。 凰绯清滴溜转着眼珠,装出一副特别委屈卑微模样,“妹妹这就好看我了,父皇的决定岂是我一个人可以更改的。” “倒是妹妹在禁足期间随便乱跑,一旦让父皇知道了妹妹知错却不改,也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凰绯清掩着唇得意的娇笑着,声声刺耳,惹得凰绯月怒火中烧。 还不算呢,凰绯清学着话本里的白莲花,做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哦~是姐姐失言了。” “妹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金枝玉叶,就算再刁蛮任性,父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里需要姐姐我去求情。” 凰绯月鼓起腮帮子,咬牙切齿的指着她,怒道,“凰绯清,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能够来道歉已经很给面子了,你阴阳怪气的恶心谁呢?” 奶奶个腿子,不就是仗着有点姿色入了国师的眼,有什么了不起的。 凰绯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屑的冷哼,“现在谁不知道你和国师不清不楚的,父皇袒护你也是看在国师的面子,倘若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国师的首徒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