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废太子?
九驸马下狱,皇后禁足,东宫又不知何事触怒龙颜,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为太子发声。
而作为太子殿下的舅舅,独孤丞相,不仅没有伸以援手,反而秘密向元帝进言废太子。
这事儿元帝没有隐瞒凰绯清,召她进宫,也是为了废太子一事。
凰绯清大为震惊:“父皇,废太子是不是太严重了,太子哥哥并没有做出什么失德之事,小惩大诫也就算了。”
一点点小事就废了太子,凰绯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老狐狸装单纯,没那点心思,就不要拿出来晃眼睛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凰绯清自己的猜测,站在她的立场,于情于理也得替太子说两句好话。
“父皇,太子宽厚仁德,关于月儿一事他是关心则乱,至于旁人的证词,儿臣觉得不足为信。”凰绯清微低着头,言辞恳切,听上去倒是充满了真心实意。
“看来凰儿此番是想要为太子求情了。”元帝问得十分从容淡定,语调也稀松平常。
可凰绯清察觉到了元帝语气中的不悦,小心翼翼的答道,“父皇不也还在犹豫吗?”
“若是一般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但这一次,太子让我太失望了。”元帝头疼得很,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很多话欲言又止。
凰绯清心里有了决断,轻声宽慰道,“父皇何不将事情调查清楚,儿臣觉得此事太过于巧合了。”
“巧合?”元帝从未觉得自己的儿子们是酒囊饭袋。
他们一个个要么城府极深,要么扮猪吃老虎,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哪怕是身为女儿身的凰绯清,她不为人知的背后不仅有诸多势力,还有整个南疆的圣族。
这一切元帝假意不懂,可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清楚他这个女儿的高深莫测?
“罢了,就听你一言,关于九驸马是否与太子勾结,亦或是太子被构陷,现在朕交给你全权负责,不过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
凰绯清很想直接吐槽:那你还是废了太子算了,三天调查核实线索都不够,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
坐实了太子狼子野心。
“儿臣遵旨。”凰绯清领了命,出了上清殿的宫门,在她并未察觉的时候,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悄悄潜入到了御前。
出了宫门口,凰绯清的马车调转了方向直奔东宫。
原本恢宏气派的东宫在经过禁卫军的一番洗礼之后变得格外的萧条,落魄。
除了三两个宫人在门口打扫,花木破败的破败,连池子里的锦鲤也死得差不多了,散发着阵阵恶臭。
“公……公主殿下……”太子的贴身小黄门小豆子看到凰绯清,吓了一跳,赶忙叩拜行礼。
凰绯清抿着唇,淡淡道,“起来吧,你们太子殿下呢。”
她是来东宫问点事情了,必须要见了太子的面方便行事。
小豆子垂下眼睑:“公主,你……回去吧,殿下说了,任何人都不见。”
“我不见,难道他想要一直消沉下去?”凰绯清来此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的窝囊。
尽管眼下局势对他十分的不利,可也不是没有办法扭转局势。
至少在这个时候,太子不能被凌王打倒。
“行了,不必多说,带我去即可,如若他降罪,我也会保你的。”
凰绯清给了小豆子保证,小豆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乖乖的在前面领路。
吱呀一声,小豆子推开了太子所在书房的大门,没等闻来书香扑鼻,浓重的酒气倒是将凰绯清熏到不行。
她掩着鼻,蹙紧了眉,挥手示意小豆子先出去。
“你来做什么。”
低沉沙哑的男音幽幽的从书房的角落传来。
凰绯清定眼扫去,只见角落里颓废的坐着一个散发着浓浓酒气的身影。
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脚边堆满了酒坛,看这量估计是喝酒好几天了。
凰绯清满脸阴郁,组织了好久的语言顿然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我来做什么,自然是得到了父皇的准允,来给太子殿下收尸。”
凰绯清将他眼底的神色收尽,沉思片刻,又道,“我还在父皇面前为你求了情,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你为我求情,你不是帮着老二一直算计我吗?”
太子都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凰绯清制造引他入局的假象。
也就他傻,竟相信了眼前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凰绯清皱着眉,一口咬定和自己没有关系。
“你倒了,直接受益人可是凌王,我算计你能够有什么好处,无凭无据的指控我不接受。”凰绯清很聪明,太子的反应太奇怪了,摆明是有人在她背后捅刀子挑拨离间。
不过话说回来了,到底是谁出卖了她。
“呵,即便你没有异心,想要帮我也是真,然以我现在的情况怕是再也斗不过凌王。”
太子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每靠近一步,浑身散发的酒气便更浓上几分。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凰绯清,很是羡慕的说,“还是你好,嫁得好,父皇又信任你,前途定是无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多多照顾照顾月儿吧。”太子苦涩的笑笑。
眼下他自身难保,母后又失去了宠爱,最疼爱的妹妹身陷囹圄他却无能为力。
太子越想越气愤难平,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案上。
“可恶!”他咬着后槽牙低怒。
“你的事我已经知晓了,九驸马攀咬幕后主使者是你,又在你的东宫搜查到龙袍和玉玺,这摆明了是有人蓄意构陷你。”凰绯清漫不经心的说道。
“明知道是构陷,又能怎么办,父皇是不会相信我的。”太子不禁摇头,很是唏嘘,道,“父皇从来都不喜欢我。”
“此话何意。”凰绯清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太子重新瘫软坐在地上,唇边弥漫着淡淡苦涩的意味,长舒一口气,“父皇之所以立我为太子,不过是因为我身后的独孤氏一族。”
曾经独孤氏一族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他上位,然而独孤晔死了之后,独孤丞相对他的不满越来越大?
呵,太子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