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识破奸细

圣诞节宴会，大礼堂内显得宏伟气派。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交相辉映，礼堂上空被施了魔法，温暖而干燥的雪片，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精致而豪华的美食让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津有昧，在晚宴结束后，怀着难得的轻松心情的谢林在走廊上散步一番后，才向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慢步走去。

在休息室入口处，谢林看见了高尔和克拉布着急地在来回渡步，仿佛是因为忘记了入口暗号而不得入内。

谢林嘴角微微扬起，有意思的剧情来了，凭谢林的魔力之眼，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二人的魔力比高尔和克拉布大小二傻凝炼得多，根据剧情推断，这两个人必定是由哈利和罗恩以复方汤剂假扮，目的是从德拉科身上打探密室消息的内幕。

另一个有意思的发现是，复方汤剂只能复制人的外观，却不能复制人的灵魂、魔力等等特性——这当然很合理，否则的话食死徒和凤凰社的决斗岂不是变成了三十个伏地魔对垒三十个邓布利多？

谢林走向前去，向二人打了声招呼，说出口号“纯种”以后，假意帮助二人进入休息室然后一起等待德拉科。三人坐在休息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各怀心思地搭话闲聊，等待着德拉科的归来。

哈利和罗恩不是没想过直接从谢林身上打探，但是谢林一直以来高深莫测的形象让哈利有点犹豫，所以潜意识里早已把这个想法推翻。

没多久，德拉科从外面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张像是剪报一样的东西。

他看见三人后，神色怪异地走近，在他的印象中谢林和大小二傻可称不上友好，或者应该说，谢林在斯莱特林里向来特立独行，除了达芙妮和梅瑞狄斯，和其他同学都一直带着一股无形的疏离感。谢林表面上也许平易近人，对谁都是温和有礼，但是德拉科清楚知道谢林心里是瞧不上他们的，尤其是纯血至上派的学生。

尽管感到有些怪异，德拉科没有多想，依旧很兴奋地走近三人，急不可待地把那张剪报塞给克拉布（罗恩）。

“你看了准会哈哈大笑。”他说。

克拉布（罗恩）惊愕地睁大眼睛，迅速把剪报读了一遍，十分勉强地笑了一声，又把它递给高尔（哈利）。

剪报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上面写着：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主任亚瑟•韦斯礼，今日因其对一辆麻瓜汽车施以魔法而被罚款五十加隆。这辆被施过魔法的汽车于今年早些时候在霍格沃兹撞毁，该校的一位董事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近日打电话要求韦斯礼先生辞职。“韦斯礼破坏了魔法部的名誉，”马尔福对本报记者说，“他显然不适合为我们制定法律，他的那个荒唐可笑的《麻瓜保护法》应该立刻废弃。”

之后的对白便和原著里所描述的如出一辙，这里省略不提。

“德拉科，别提什么韦斯礼了，说说密室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高尔（哈利）试探着说，“你肯定多少知道一些，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高尔，还要我对你说多少遍？”德拉科厉声说，“爸爸不肯告诉我密室上次被打开的任何情况。当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什么都知道。他说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会显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开时，一个泥巴种死了。所以，我敢说这次也得死一个泥巴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希望是格兰杰。”他津津乐道地说。

谢林脸色有些不悦地看向德拉科，“哥哥，赫敏是我的朋友。还有，我希望你能学会谨慎使用语言，我不认为在霍格沃兹里把泥巴种这个词挂在嘴边是件明智的事情，你说对吧？”

“哦，我知道了。”德拉科的脸色有些尴尬，开学前卢修斯还特意吩咐过自己要多向谢林学习，此刻也不好在表面上忤逆谢林的意思，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谢林看出德拉科的言不由衷，不得不暗叹积习难改，家庭里从小灌输的纯血至上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要改变确实不容易。

克拉布（罗恩）攥紧了大拳头。高尔（哈利）赶紧用警告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后说：“你知道吗，上次打开密室的那个人有没有被抓住？”

“据说他被抓到，然后被开除了。”德拉科说，“你们可以去查查五十年前的学生名录，不管他是谁，大概还在阿兹卡班。”

他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说道：“我爸爸叫我不要抛头露面，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继续行动。他说学校必须清除所有泥巴种的污秽，不要跟这件事搅在一起。当然啦，他现在要办的事情太多了。你们知道吗，上星期魔法部突然查抄了我们的庄园。好在他们没有找到什么。我爸爸有一些非常有价值的秘密法宝。幸亏我们把自己的密室设在——”

谢林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德拉科面色有些惶恐，他知道自己差点就说了一些不该泄露的家族机密，若是谢林向卢修斯打小报告，德拉科肯定免不了一顿痛揍，德拉科顿时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谢林，咱两好兄弟，你不会害哥哥被揍的，对吧？”

突然克拉布（罗恩）发出“嗬！”的一声呻吟，只见他的头发正在变红，鼻子也在慢慢地变长——他们的时间到了。罗恩正在变回他自己，哈利从他突然向自己投来的惊恐的目光中，知道自己一定也在开始恢复原状。

他们俩同时一跃而起，想要逃离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对于大小二傻突然的举动还没反应过来，谢林左手一抖，魔杖已从袖子暗袋里滑出落到手中，手一伸挡住哈利和罗恩的去路，以精湛的演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位格兰芬多的同学，未经同意冒充我斯莱特林的学生潜入公共休息室，没把话交待清楚就想离开吗？”

哈利和罗恩见事迹败露，哈利当机立断，向自己狠狠扑来，意图利用高尔的高大粗壮的身材优势，抢过魔杖进行肉搏。罗恩比哈利反应慢了一拍，但也随即醒悟地向德拉科扑了过去。

谢林魔杖在手，冷笑一声，哈利的反应虽快，但是相比自己日夜苦练的快速施法却依然力有不逮，就在哈利的手臂堪堪触碰到谢林时，谢林的施咒已经完成——一个完美的全身束缚咒把哈利打倒在地。

德拉科养尊处优惯了，反应能力比起谢林差上不止一筹，结果被罗恩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连抽出魔杖的机会都没有。虽然德拉科因为魁地奇训练体格力气都增强不少，但是比起克拉布体型状态的罗恩却是远远不如。

谢林见此也只能暗自摇头，德拉科反应不够快也就算了，但是应变能力也太差了——若是换作谢林，即使被按倒在地，他至少有十种方法展开反击。

谢林用变形术把一张凳子变成一条绳子，绳子自动把罗恩从德拉科身上扯开，然后把罗恩一圈圈捆绑起来。德拉科这才获救，但他此刻的脸上至少有三处瘀痕，名贵的巫师袍上更被撕开不少口子，整个人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好在圣诞假期期间，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多数都选择回家度假，此时在休息室里的也只有寥寥一男二女，所以瞧见德拉科的惨状的人并不多，否则马尔福家族的颜面就遭殃了。

虽然如此，德拉科陷入这种窘状，整张脸都因为羞耻而火辣辣的，他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被疼痛感与羞辱感所充斥着，双目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谢林可以感觉到他就像一头失去理智、即将暴走的野兽。

他抽出魔杖，对准罗恩发出了一道恶咒，这是一道粉碎咒，若是打在罗恩身上估计会造成类似粉碎性骨折的重伤，但是恶咒才刚飞到罗恩面前便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所拦截。

德拉科转头望向谢林，眼神里的充满着疯狂与仇恨，“谢林！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哥哥，现在给我让开！”

谢林站到躺在地上的哈利和罗恩身前，把他俩挡在身后，看着德拉科摇摇头，“哥哥，冷静点，你现在失去理智了，他们已经被我擒下，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你对他们施展恶咒只会招来学校的惩罚，我不会让开的。”

德拉科紧抿着嘴唇，气得连握魔杖的手都在发抖，他虽然很气恼弟弟的阻拦，但是脑子里仅存的理智也知道弟弟说得没错，只是情感上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就此妥协罢手，因此依然把魔杖对准着谢林和他身后躺着的两人。

休息室里的那一男二女，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们先是看到被揍惨的德拉科，再看到谢林轻轻松松一人收拾二人的风姿，此刻看着对峙中的兄弟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谢林一声招呼打破了这个宁静，“嘿，哪位同学可以帮忙一下，通知麦格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过来，我们学院里出现了冒充潜入者呢！”

其中一个女孩听闻后，便急匆匆地跑出休息室找教授们去了。

过来的是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二人，两人还在门厅的柜子里找到被迷晕的高尔和克拉布。

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了解清楚后，麦格教授气得脸色发青，“难以置信，波特和韦斯礼，你们两个炼制违禁药水、迷晕同学、冒充同学、潜入他人学院、还在事发后意图殴打——不，对马尔福进行恶劣的袭击，格兰芬多扣一百分，你们两个得和我去见校长！”

虽然德拉科曾意图对罗恩施展恶咒，一来没有成功造成伤害，二来也是看在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所以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麦格教授对于冷静解决冲突的谢林另眼相看，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十分。

斯内普教授给谢林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后，便跟着麦格教授、哈利、罗恩一道去校长办公室；而德拉科、高尔、克拉布三人则被谢林和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三人送去校医院。

后来听说在校长室，斯内普突然怒气爆发，强烈措辞要求开除哈利和罗恩，而麦格教授则是极力反对，但她明显底气不足，毕竟哈利和罗恩这次触犯了至少一百条严重的校规，而且还有同学因此受到了伤害。

两人争执不下了一阵，最后还是由偏心的邓布利多一锤定音，免去哈利和罗恩被开除的惩罚，只给两人关两周的禁闭，但在他看到斯内普那阴沉到了极点的脸色后，也承诺给于斯莱特林学院一些补偿，在和斯内普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斯内普才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