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薛道人1
“这一位道友,我还不知叫你什么。”
老道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陈渊问道。
“我姓陈,叫陈渊。”
薛道长身影一顿,扭头过来,“道友,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陈渊。”陈渊察觉到薛道人对这个名字十分的在意,“怎么了薛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哦。”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了,连忙摆了摆手,道“无事、无事。”
“陈道友,你好,我叫薛远山,叫我薛道人就可以。”说着,薛老道便带着陈渊走进了木屋子中。
屋子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
虽然简陋,但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陋室不陋。”
坐在木椅之上,一个词语从陈渊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很快薛老道便端着一壶热水、两只茶杯走了过来,将倒满热水的茶杯推了过来。
薛道人坐下来问道:
“陈道友,我久深山之中,不知道山下形势现在如何了。”
陈渊握其茶杯的手一顿,然后抿了口茶才开口道。
说了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事变、说了淞沪会战、四行仓库保卫战、南京保卫战,哪一桩桩、一件件的
说了南京大屠杀、也说了河南大饥荒,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
薛老道先是震惊、激动,然后沉寂、无言,身体僵硬,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个个愤然赴死的战士,惨无人道的杀戮、饿殍遍野的尸体。
眼角处,晶莹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而下。
那是情感的共鸣。
“怎的如此,怎至于此。”
薛老道颤颤的站起身来,身体仿佛也变得佝偻了几分,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道。
“道友让您见笑了。”
陈渊没有说话,心绪似乎还沉浸其中没有脱离。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在谈论这个话题。
.................
是夜,月满如盘,高悬天际,月光如水,四野清明。
陈渊屹立于峭壁边缘之上,看着仿佛伸手便可触碰到哪磨盘大的月亮,眸子清亮,回想着今天与薛老道相遇的一切。
对方今天表现出来的是真,还是假。
人心似鬼,见识过诸多人性的陈渊,自然不会轻易的下定义。
哗啦啦,
一阵密集且急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炸响。
很快,一个巨大的黑影浮现在眼前,其中成千上万道猩红的目光猛地乍现,急速的朝着陈渊飞过来。
仿佛要将其淹没一般。
“这就是老族长所说的血魔。”
同时,凝结成实质的精神力如流光铺展开来,还未等陈渊动手。
那巨大的黑影,角度一变,斜着向下,对着下方悬崖峭壁冲了上去,然后几个呼吸间,倏地消失不见。
陈渊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抬到一半的手,不上不下的杵在那里。
“原来对方的目的不是自己。”
不过,陈渊向前一迈,脚踏空气,身影忽的坠落。
转瞬之间,已然掠过了上百米。
“果然。”
看着眼前浮现的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站在跟前,能够感受阵阵的热流不断的不断的从中涌出。
“这里别有玄机。”
走入其中,陈渊的第一感觉就是黑,一切漆黑。
不过这对陈渊影响不大,有着精神力,很快周围的场景就映入眼帘,唯一有所不足的大概就是少了几分色彩吧。
刚走一小段路,陈渊脚步不由的一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到一遍的石壁。
用手抚摸着,冰冰凉凉的。
哦,不对,是被工具开凿的痕迹。
看来这血魔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人为的。
越来越是有意思了。
陈渊嘴角微微翘起,兴致愈发的起来了,朝着里面继续走去。
哒、哒、哒
啪、啪、啪
水珠滴落的声音,脚步踩踏的声音,两个声音在寂静的洞中显得十分清晰。
十分钟之后,陈渊脚步一停。
“迷宫。”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
以自己的速度,十分钟足足有上千米了,不可能还走不出这里。
看着这里的道路应该有着特殊的布置,陈渊略微的认真了一点,细细的观察,很快就发现这里面的石壁都有着细微的角度偏移。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绕圈。
不对,
这一路走来,从未看到一摸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说自己不是在绕圈,而是在绕着山走。
“原来如此。”
陈渊不懂风水术数,更不更涉及机关、陷阱一类的知识。
既然如此,那就根据风的指引前进吧。
以陈渊的精神力足以轻易地感知到洞中每一股风的流动,每一丝变化。
不一会,陈渊终于了走了出来,目前站立在一处石台之上,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温度上升了许多。
淡淡的暖意涌来,祛除了身体的寒意。
嘎巴一声,
刚迈起脚步,身形就不由的一顿。
看向脚下,一块人头盖骨被踩碎了一半,只剩下两只黑色的眼窟窿。
陈渊这一低头,竟直直的与其对视着了起来。
那一刻,陈渊好似感受到了两只小天使揪着自己的耳朵,傻眼了吧、吓到了吧。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
精神力扩散开来,才发现这一出小小的石台之上,竟然到处都是人、畜的骸骨,直到石台的边缘。
柱状的烛台才映入视线当中。
随手拿出一个打火机,刺啦的点燃,化作一道抛物线扔了过去。
轰...,
一道火光亮起,
没等陈渊怎么反应,轰、轰、轰,一道火线迅速的燃起,几乎呼吸只见,数百道火光乍亮。
将周围的一切的完全的照亮,犹如白昼一般。
尸体、好多的尸体。
在陈渊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石窟,上面无数铁链交错,成百上千具尸体垂钓其上,有只剩骨头架子的,也有新鲜刚挂上去不久的尸体。
在洞口的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石台,远远望去,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而陈渊所站在地方,是洞窟的边缘,通过铁链做的木桥,直通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