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值钱的铁饭碗

“嘿，林羽，肖天，马上毕业了，你们俩的毕业分配搞定了吗？”

寝室的另一名室友周兆才看着两人说道。

“分配不是要等我们新学期实习结束，看表现再决定吗？”肖天一脸单纯的道。

“别开玩笑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种事等实习结束再定？黄花菜都凉了。”周兆才没好气的道。

肖天一怔，没有继续接话。

“林羽，你是杭城本地人，家里应该有很多关系吧？你毕业分配的问题解决了吗？”周兆才坐到林羽身旁，揽住林羽的肩膀。

“没有，哪里有你说的这些关系，还是要和大家一样，一起等分配。”林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嗨，别这样啊。不是我说，你们家肯定有不少关系，赶紧走动走动。要是有好路子，也介绍介绍兄弟，我肯定不让你白帮忙，真的！”周兆才一脸真诚。

林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铁饭碗在现在很多人眼里，确实很值钱。

毕业后的分配，去哪个单位，有没有编制，这里头的关系老复杂了。

林羽忽然意识到，目前自己手里最值钱的东西，一直被忽视了。

建设二小的那个编制！

这可是一笔大钱！

林羽激动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周兆才的肩膀，“好兄弟，回来我请你吃饭。”

林羽想到了积累第一笔资本的方法，就是卖掉父母给自己找的这个建设二小教师编制。

编制，简要来说就是和正规单位的工作合同，就是吃铁饭碗的资格。

在很多人的眼里，编制确实很香，比如周兆才就是这么认为的。

周兆才家在浙省边缘的一个小县城，他入学的第一天就知道，像他这样的学生，毕业后是很难留在省城的。

因为编制这个东西太难搞，特别是省城的编制。

同一个公办学校，有编制的教师和无编制的临时教师，待遇差距很大。

周兆才的愿望就是能分配到自家县城上一级的地级市，到一所公办小学当一名有编制的老师。

已经读了一年半的周兆才，目睹了许多学长学姐的毕业经历。

家在省城的学生，很多都靠着家里的关系或路子，拿到了铁饭碗工作，这让周兆才羡慕不已。

周兆才有心想找省城的关系，结果难度大到让他绝望。

关系这种东西其实是存在的，但它属于潜规则，有着自己的一道分界线。

像林羽的父母，为了自己儿子跑关系，那是天经地义。

有权限的叔叔伯伯们，帮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的儿子开一个小后门，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困难。

更何况他们的这些操作并不违反政策原则，林羽的基本条件已经达到了公办小学的招纳标准。

而且将来这些叔叔伯伯们家里晚辈有需要，求到建设集团，就可以愉快的走林羽父母的路子。

这些都是相互的，大家心照不宣。

这些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以及路子，周兆才的家里不可能帮他提供，所以周兆才只能四处奔波，希望哪一个同学或者朋友能够拉自己一把。

当然，林羽根本没有把自己编制卖给周兆才的想法，室友一年半，周兆才的家庭条件林羽很清楚，可能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所以这些渴望编制的外地同学，林羽就不去考虑了。

林羽的目标是建设二小里那些没有编制的临时教师，他们有部分是因为没有关系才无法转正，但是家庭条件不差，这个编制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林羽的这个编制，则是靠赵叔叔帮忙。

赵叔叔和建设二小的副校长是连襟，要一个编制的事是轻轻松松，所以林羽这个铁饭碗其实很硬，别人想挤还挤不到他。

现在林羽要做的，就是找到买家，把手头上的编制卖出去。

不过卖编制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却有些复杂。

因为林羽需要知道哪些教师是没有编制的，但是又不能直接去找副校长。如果副校长直接对外说卖指标，这可是违法乱纪啊。

建设二小副校长姓李，他有个女儿，叫李思瑶。

林羽和李思瑶是同个初中的同学，不同的是，李思瑶学习成绩好，毕业后考进了杭城的重点高中。

李思瑶比林羽大上半岁，因为生在上半年，所以比林羽大一届，现在正在读高三。

...

8号下午，林羽来到了杭城第二中学。

随着放学的时间到来，大批学生走出校门，林羽一下子就看见了显眼的李思瑶。

“李思瑶同学！”林羽隔着好几米喊道。

“嗯？叫我吗，你是谁？”李思瑶注意到了林羽，有些诧异。

“我是林羽啊，你不认识我了？”林羽提醒道。

“哇，你长这么高了！”李思瑶惊讶道，认出了林羽。

两人因为家里长辈的关系，从小就认识。只是以前初中时，林羽的个头不高，如今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八，五官也愈发俊朗。

今天遇到这么帅的林羽，李思瑶一下子都没有认出来。

“好久没见了。”林羽笑着道。

“是由挺长时间了，上次见你，你才那么高。”李思瑶笑着用手比划。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思瑶同学啊。”林羽不解道。

“要叫我学姐，来，叫一声。”李思瑶调皮的说道。

“呃，李思瑶学姐。”林羽想着找李思瑶帮忙，只好无奈的屈服。

“嗯，真乖。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找我？”李思瑶问道。

“我专程过来请你吃饭，顺便向你请教一点事情。”林羽道。

杭城第二高中位于市中心，因为有着巨大的学生人流量，所以边上开了不少的小店。

林羽带着李思瑶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一大堆本地特色小吃。

李思瑶喝了一口藕粉，笑着道：“说吧，想问什么事情，瞧你还花了这么多钱。”

林羽点点头，直入主题：“我也不绕圈子了。下半年毕业我就要去你爸他们学校工作了。”

“这我知道，赵叔叔上次来我家提过这事。放心吧，你的编制肯定是稳的。”

“这个编制我不想要了，我想把它卖掉。”林羽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咳咳咳。”李思瑶被林羽的话给惊到了，嘴里的食物呛了嗓子，“你疯了！这么好的编制为什么要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