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转机

星期二，

明媚的阳光洒进招待所的床位，林羽被阳光晃醒，洗漱完毕，退掉了床位，再次来到昨天工商银行的网点。

林羽来到网点门口，在外面的花坛找了一个角落蹲着，准备继续观望。

银行的门还没有开，此时距离营业还有一段时间。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蹲在花坛一侧的林羽探出头望了望。

是昨天银行负责发售认购证的那位女主管，此时的女主管正陪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走到银行门口。

“阿姨，您买这个认购证，肯定不会吃亏的勒！等新股票放出来摇号，这个认购证还会翻一倍。阿姨，你的眼光不要太好了！”

女主管一个劲的夸大妈眼光好，吹自家的认购证是多么有前景的产品。

“但是我听别人说这个东西是骗子证。”大妈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女主管，情绪并没有明显的抵触，与昨天排队的几人有很大的区别。

“阿姨，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您还不相信我吗？如果以后赚不到钱，你来我家找我！这个认购证，我自己买了60张，侬晓得吧。”女主管说。

听了半天，林羽算是明白了，女主管为了拉业绩，开始打身边邻居的主意。

“好的，那我就信你一回，今天买一点试试看。”大妈干脆道。

“阿姨，你就放心好了！”女主管喜上眉梢，“阿姨，你打算买多少呢？”

大妈气魄十足，“三十块一张是吧，我买一百张。”

远处观望的林羽吃了一惊，昨天下午的销售量十分糟糕，交易量普遍一两张，这个大妈一张口就是一百张。

到了九点整，网点开门正式营业。

女主管陪着大妈来到发售认购证的窗口，招呼柜台的小姑娘招待大妈办理购买业务。

“阿姨，她会帮您办理的，我去给您倒杯水。”女主管说完，转身走了。

林羽从花坛处走出来，站到银行外的落地玻璃旁，只见大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深色布袋，拿出一沓百元大钞，交给柜台窗口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清了清钞票，“阿姨，您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麻烦给我看一下。”

“还要身份证和户口本的？阿拉今天没有带过来啊。”大妈一愣。

这时，女主管端着一杯水走来，轻轻放在大妈身旁的桌子上。

“经理，这位阿姨没有带身份证和户口本，怎么办啊？”窗口的小姑娘十分焦急。

身份证和户口本是证明买家具有资格购买认购证的凭证，也是发售网点的一条标准线。

可是昨天的发售业绩实在是太过惨淡，单单她们的这个网点，卖出去不超过20张。

昨晚证券公司统计了整个沪市全网点的发售情况，原本计划七天发售一千万张，结果第一天只卖出去不到一万张。

也就是不到千分之一的任务。

公司高层马上就下达了死命令到下面各级部门，认购证的发售业绩与员工的奖金挂钩，业绩不达标的网点，员工都得扣钱。

底下的员工们怨声载道，明明是上层的决策有问题，却得下层的员工擦屁股。

昨天晚上，女主管的上级直接打来电话，说只要业绩上去了，什么都好说，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然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想到这儿，女主管目光坚定起来，对着小姑娘说：“没有关系的，我们都知道阿姨是沪市户口的，尽管买就是了。”

接下来的操作就很简单，小姑娘数好钱，在表格上做了简单登记，把一百张连号的空白认购证交给大妈。

玻璃窗外的林羽看的一阵激动，那可是空白认购证啊！

没有登记个人信息的空白认购证！

在几个月之后的交易中，最值钱的就数这种空白认购证。

因为填写了个人信息的认购证，在交易转让中有着诸多不便，而空白认购证完全没有这些烦恼。

黑市中最吃香、最值钱、炒的最凶的，就是空白认购证。

林羽也在这件事上发现了转机。

网点的工作人员为了业绩，没有要求大妈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

大妈不过是买了一百张就可以不用出示户口本，自己可是足足买五百张啊，网点为了这份大额业绩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他们要的是业绩，还要什么户口本。

林羽仔细分析了大妈成功买到认购证的原因，有两点。

大妈是女主管的邻居，她认识大妈，女主管相当于替大妈做了资格认证。

还有就是大妈购买的数量多，让发售网点的工作人员无法拒绝这一笔数额庞大的业绩，上头制定的业绩压力，让他们选择忽视工作原则。

前世的林羽听闻认购证的各种消息了解到一项数据，截止到认购证发售结束，一千万张实际只卖出去两百万张。

也就是说发售人员完全没有达到上级给定的目标业绩。

林羽相信只要自己提出花一万五千块买五百张认购证，网点的工作人员会把他当作大爷供着。

不过此时的林羽并没有头脑一热就冲进网点买认购证。

昨天他已经来过这家支行，工作人员和女主管都对他有一些印象，而且他也说了自己不是沪市本地人。

突然购买数额巨大的认购证，还不是本地人，肯定会被这家网点的工作人员牢牢记住。

要知道几个月后，五百本认购证就能让林羽赚到数百万的财富。

在这个时代，林羽的这项举动很可能被别人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帽子一旦被扣上，就不容易摘下，说不定还有把自己弄进去的风险。

安全起见，林羽决定换一家网点购买认购证。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还是有几分打擦边球意味的赚钱方式。

在外徘徊良久的林羽，通过热心的沪市人民指点，没有走多少弯路，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家新的工商银行网点，距离上一家支行足足跨越了三条街道。

林羽迈着自信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网点内。

营业厅内，还是熟悉的布局，还是熟悉的味道，一个男领导正带着三名员工，向大厅内的大爷大妈们推荐着认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