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上瘾的连锁反应
“林，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上完课，鲍里斯副院长突然点了林羽的名，接着便抓起课本走出教室。
正准备回家码字的林羽乖乖跟在后头。
“坐吧，想要喝点什么？”到了办公室，鲍里斯笑着看向林羽。
《盘龙》的畅销鲍里斯略微有所了解，对于自己文学院的学生能有此成就，副院长也脸上有光，自己当初的建议还是非常正确的。
“给我来杯咖啡吧，院长先生。”
林羽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熬夜码字的后遗症使林羽在白天没有太多精神。
泡好咖啡，鲍里斯把一卷报纸摊开，递到林羽面前。
“看看吧，林。我觉得这是有人开始嫉妒你的畅销小说了。”鲍里斯道。
林羽疑惑的拿起报纸，随即脸色很快难看起来。
“危险危险危险！”
“低俗小说正在侵害未成年人的精神世界，摧毁美利坚的未来！”
这是一份纽约文化周刊上刊登的文章，虽然篇幅不大，而且所在的位置也不引人注意，但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有人要对《盘龙》出手了！
前世林羽知道在国内，网络小说是初高中老师的重点打击对象，难道现在《盘龙》也要成为美利坚学校老师的打击对象吗？
林羽皱着眉头，内心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
每本小说想要走向畅销，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何况自己写的《盘龙》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学作品。
更像是快餐式的流量小说。
而且高明的营销套路，都是一边捧一边踩，形成两个对立阵营才能引起关注度和流量。林羽正想找个团队替自己营销，就有人撞枪口上来了。
鲍里斯见林羽苦着脸，以为是被负面消息打击道了，连忙开口安慰学生。
“林，不用太过沮丧，其实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炒作一把。”作为文学院副院长，也是半只脚文学界的大人物，对这方面的蝇营狗苟还是很了解的。
“院长先生，可是我没有多少钱啊。目前给的稿费不知道够不够拿去营销。”林羽有些尴尬的说道。
在他印象里，好像什么电影剧本或者小说营销，动不动就要花个几百万，自己刚到手的八万稿酬还没捂热呢。
鲍里斯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着林羽，自己的这个学生好像有些呆啊。
“林，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帮助《盘龙》炒作，本就是出版社该做的事情。”鲍里斯道。
“是这样啊，那就再好不过了。”林羽笑着摸了摸鼻子。居然不用花自己的钱，林羽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我找机会和彼得主编沟通一下。”林羽想了想说。
…
德莱赛尔中学，
一间办公室内，几名老师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备课。丹尼斯刚从教室回来，手里捧着一大摞数学习题册，这是学生们的家庭作业，需要他来批改。
“丹尼斯老师，你要的文化周刊到了。”隔壁座的年轻老师说着，将一份报纸递给丹尼斯。
“好的，谢谢。”丹尼斯微笑着接过报纸。
丹尼斯把习题册放好，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报纸，在每个版块之间搜索自己想要看的那一块内容。
“低俗小说正在侵害未成年人的精神世界，摧毁美利坚的未来！”
很快，丹尼斯就发现了这块文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他的杰作。
当丹尼斯从学生那里没收到一本《盘龙》时，他发现自己看了根本停不下来，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他才把第一册全部看完。
看完后，丹尼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后续内容没了。
盯着最后一页“未完待续”那几个字，丹尼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后面的内容。不过虽然看书的时候很爽，但丹尼斯的思想却非常古板，他始终认为这是一本低俗小说。
就像那些有害无益的色情画本，虽然看的时候让你很爽，但不利于学生的学习。经过深思熟虑，他写了这篇文章寄给文化周刊的一个编辑，那是他的高中同学。
编辑同学并非关心未成年学生的思想健康，他只在乎自己的报社能不能盈利。
《盘龙》的崛起超乎所有文学界的人预料，也超出出版界的预料。没人能想到这么一本没有文笔的小说，会受到市场的欢迎。
而且《盘龙》的销售量依旧在迅速增长，兰登书屋和《盘龙》成了媒体们争相报道的对象。
无数双报社的眼睛都盯着它们，想要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丹尼斯的同学接到丹尼斯的文章时愣了一下，随即便大喜过望。自己正苦于找不到独特的视角来解读《盘龙》，丹尼斯的文章简直是雪中送炭。
与其和大众一起吹捧《盘龙》，不如自己找到独特观点从负面打击它，让大众眼前一亮。这位编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
纽约，布鲁克林区的某个夜店，
迈克作为卷毛小伙手下最能打的小弟，看场子也是他每天工作的一部分。
“bro！来尝尝我最新弄到的宝贝，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爱上他。”
卷毛小伙的另一个手下鲍勃走到迈克身边，从夹克里抽出一根和香烟类似的东西递过去。
“不了，你自己抽吧。”迈克摇摇头拒绝道。
“怎么了？”鲍勃不可思议的看向迈克，平时迈克抽这玩意儿可是最积极的，但现在却一副索然无味的感觉。
迈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抬不起兴趣，除了《盘龙》。
他好像对《盘龙》上瘾了。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独瘾犯了，抽了一会儿平时最爱的宝贝，却还是提不起精神，当捧起《盘龙》的那一刻，自信的感觉又回来了。
迈克可以肯定自己已经离不开《盘龙》了。
今天被老大叫来看场子，导致迈克没法在家里看《盘龙》的后续部分，这让他非常不爽，但老大的命令又不能违背，迈克便把书带了过来。
“迈克，你是不是有什么好货藏着掖着啊。”鲍勃面色不善的盯着迈克。
“你什么意思？”迈克一脸不解。
“如果你没有好货，怎么会看不上我的大马，要知道平时你吸大马比谁都来劲儿。”鲍勃一副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看穿了迈克的小心思。
“我劝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介意给你点颜色看看。”迈克有些不耐烦了，一直被鲍勃纠缠不休，让他有一种被苍蝇围着的感觉。
见迈克凶狠的眼神，鲍勃犯怵了。
他可不是能打的类型，平常也只是色厉内荏，要和迈克这种打手起冲突，指不定就被废了。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和老大汇报情况，你有好货居然不给他尝尝。”鲍勃说完，拔腿就跑出夜店，他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很有可能被暴揍一顿。
迈克见鲍勃离去，有些无聊的叹口气，找了个灯光充足的地方，迈克掏出《盘龙》看了起来。
半小时后，
“FK！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这也太不经看了。”迈克愤怒道。
自己正看的起劲，突然发现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不过故事的剧情却远远没有结束，那底下的未完待续几个字分外的刺眼。
如果林羽在这里，肯定会嘿嘿一笑，起点断章班的培训可不是白上的。
把书放到桌上，迈克此时感觉就像独瘾犯了，胸口好像有几万只蚂蚁爬过，抓绕的痒痒感一直刺激着迈克。
小说里的情节和剧情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主角的身影不断放大，最后逐渐模糊，和自己的身影重合起来。
迈克开始想象后续的剧情，将自己代入主角的世界，自己仿佛也变得所向披靡起来，掌握了无上的伟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此时的迈克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区别，在他自己的想象世界，他就是无敌的。
就在迈克沉浸在虚幻中时，卷毛老大和一群小弟走进了夜店。
“迈克，听说你有好货，拿点给我尝尝。”
卷毛小伙听鲍勃汇报，迈克手上有一批狠货却不孝敬自己，这让卷毛大为恼火，自己作为老大的尊严似乎受到了挑衅。
“没有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抽了。”迈克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以为卷毛想要大马烟抽。
但卷毛却认为迈克没说真话，只是敷衍自己，这让他更加的愤怒，“FK！你就是这种态度和自己的老大说话吗？”
因为《盘龙》第一册看完而看不到后续的迈克本来就很郁闷，此时听卷毛这么说话，也是一点就着。
随着《盘龙》的洗脑，迈克已经把自己代入主角身份，不再甘于当某人的小弟，而是想要自己干一番事业。
“shit！”
听到迈克爆粗口，卷毛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怒吼：“该死，你居然还敢还嘴。”
在卷毛看来，是时候给迈克一个教训，让他认清现实，到底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不过卷毛好像忘记了一个事实，这里面最能打的其实就是迈克。
只见卷毛随手抓起身旁的一张椅子，劈头盖脸的朝迈克砸来，迈克灵活的躲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燃烧。
此时此刻，气血上涌的迈克以为自己被主角附体了，也拥有小说中的那种特殊体质，自己好像可以一个打十个！
迈克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一个闪身就冲到卷毛面前，狠狠的朝其脸上抡去，嘴里还高喊着主角打斗时最常用的那句话。
“死吧！”
卷毛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都指使小弟打架，早已没有了血性，此刻被迈克一拳击中面门，直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上头的迈克哪里还管谁是老大，直接跨坐在卷毛身上，继续挥舞着拳头砸在卷毛身上。
周围的小弟都傻眼了。
一个是帮派老大，一个是打架最厉害的小头头，一帮人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架。
揍了好一会儿，迈克才缓过神来，微微喘着粗气，却发现卷毛已经一动不动，只有鼻子微微还有气息。
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弟连忙上前抬走卷毛，如果老大在自己的地盘被打死，那他们这个帮派就要被别人笑话了。
剩下的小弟们仍站在原地，但看迈克的眼神就变了。以前迈克顶多能打一些，但今天却表现的如同疯狗一般，这让大家感到害怕。
混黑社会的也惜命，他们这些底层小混混平日里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但真要豁上性命干架，还是不敢的。
迈克静静的站在原地，身上少了一些以往的唯唯诺诺，多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气息。
“迈克老大？”
平日里关系和迈克比较好的几个小弟试着喊了一声，见迈克没有反对，胆子马上就大起来。
“迈克老大，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卷毛那家伙也太怂了，根本发展不好我们帮派。”
“就是，那家伙哪有迈克老大厉害，迈克老大也大方多了。”
听着身边小弟的附和与恭维，迈克神情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像主角一样，拥有自己的势力，发展出自己的梦想。
…
林羽并不知道自己的小说给别人带去多大的影响。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此时，林羽正在兰登书屋的主编办公室，和彼得·帕克商量着《盘龙》现在面对的负面舆论危机。
原本只有纽约文化周刊一家报道了《盘龙》的负面新闻，但从早上开始，其他报纸也纷纷刊登了他们对《盘龙》的看法。
里面大部分都是负面的，甚至不少作家也下场开始炮轰《盘龙》这部小说，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林羽先生，这个事情已经有些超乎我的预料了。”彼得·帕克苦笑着说道，把几份报纸摆在林羽面前。
起初彼得·帕克是想找媒体营销，从正面和负面两个角度宣传《盘龙》，从而起到炒作的作用。
但按照剧本，最终应该是正面消息盖过负面，可如今却是负面新闻一家独大。
难道是那些报社太敬业了？拿了一份工资干两份活？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根本没有良心，他们眼里只有绿油油的dolr！
“看来别的出版社也下场了，毕竟兰登书屋在美国也不是一家独大。”林羽看的很透彻。
《盘龙》的畅销明显影响到了别的出版社的利益，受到同行打压是必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