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兰登书屋大楼，
彼得·帕克坐在办公室内双眉紧皱，右手手指不断的来回敲击桌面，助理则是站在身后一言不发，沉默的静候着。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招聘几只程序猿。既然林羽不肯把网站卖给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成立一个，兰登书屋有那么多小说做支撑，一定能把那个破网站给击垮。”彼得·帕克吩咐助理道。
“好的主编。”
助理点点头，心里却认为彼得·帕克过于谨慎了，林羽只是一个畅销小说作家，市面上哪个作家不是靠出版社力捧才出名的。
即便林羽有小说网站的付费阅读，但在渠道上仍旧无法跟兰登书屋这些巨头相比。除非林羽以后不再出版任何小说，不然根本不可能彻底得罪出版社。
不过助理也好，彼得·帕克也罢，终究是无法了解林羽的想法。
小说网站的雏形已经建立，林羽拥有两本小说的版税分成可以说是财务自由，没必要拼命写作，至于出版不出版就更无所谓了。
…
“著名新晋畅销小说作家林羽创建的网站上一本叫《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的小说，涉嫌引诱未成年犯罪。在洛杉矶的某所中学……..”
早上，林羽伸了个懒腰走下楼，见到室友曹峰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林羽，你快看看电视吧。”曹峰说着，指向摆在客厅的电视机。
端起桌上的水杯，林羽好奇的看向电视，此时正播放着CNN的早间新闻栏目，里面正讲述着这则对《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来说很难界定的新闻。
“要不要暂时对部分小说进行年龄限制？”林羽有些拿不准。
虽然美利坚对图书出版业有严格明确的分级限制，但对把小说搬到互联网这种新兴事物上，却还未出台相关的法律条文。
也就是说，法律对小说网站这类新事物是没有任何约束的，林羽完全可以抓住这一点。
但是前世林羽是受过网络小说熏陶的，他深知沉迷在小说中的未成年人能做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像什么打架斗殴和跳楼都是常规操作。
新闻中报道的那个洛杉矶少年干出什么事林羽都觉得有可能。
但倘若社会影响过于恶劣，小说网站就会陷入舆论危机，这是林羽不愿意看到的。
吃完早饭，林羽便匆匆赶到公司，罗伯特跟凯瑟琳已经在办公室内讨论这件事，看得出来两人都有些紧张。
说了自己的想法，林羽便看向二人。
“boss，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的主力阅读人群就是中学生，如果限制他们阅读，那我们的收益就会大幅减少，而且隔着互联网我们也不知道用户的具体年龄。”凯瑟琳道。
罗伯特低头沉思着，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律师安德烈走了进来。自从林羽决定建立Paypal公司，就把安德烈给挖来当网站的专属律师。
原本安德烈就孤家寡人一枚，租的办公场所也正好到期，就接受林羽的邀请一同来到公司落脚。
“boss！好消息啊，《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要有大火的可能了。”安德烈非常激动。
林羽一脸疑惑的看向安德烈，觉得对方是不是糊涂了。
现在《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正被媒体指责为引诱未成年人犯罪，面临被封禁的危险，一点都看不到要大火的征兆。
“你们难道没有看新闻吗？”安德烈见众人并不兴奋，以为他们都还不知道早上CNN播报的那则消息。
“看了，但是那好像并不是什么正面的报导吧。洛杉矶的那个中学生正在接受调查，马上就要开庭，其他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罗伯特在一旁道。
“哎呀，你们不能这么想，没有争议的书是做不到大火的。”安德烈摇摇头道。
“你们觉得《魔动苍穹》这本书火吗？”
“火。”这回罗伯特非常肯定。
“那《魔动苍穹》有《盘龙》这么大的知名度吗？”罗伯特又问道。
罗伯特想了想说：“没有。”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一本书想要真正成为经典就得有不一样的声音，有争论才能制造话题，下午boss你得找个报纸发布声明，表示网站的书并没有引诱犯罪的情节，我们会对这件事继续保持关注。”安德烈说道。
听完安德烈的分析，林羽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就在众人犹豫时，座机传来一阵响声。
“嘿，是小说网站吗？”一道干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这里是小说网站，我是林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林羽问道。
“哦，天呐！原来是林羽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我是哈铂柯林斯出版社的麦考特。”那道声音道。
哈铂柯林斯出版社？
林羽没想到这家同样总部位于纽约的出版社会找上门来，哈铂柯林斯是全球最大的英文书籍出版社，地位根本不逊色于兰登书屋。
“是这样的，不知道您网站的小说《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有出版的想法吗？我们出版社愿意给出十万美元和百分之十二的版税分成来出版这本小说。”麦考特说出了来意。
林羽一愣，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安德烈，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这些狡猾的商人就像是狐狸，看到有一块肥美的肉就想要分一杯羹。
“麦考特先生，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但《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这本小说还在我们网站连载并未完结，至于是否出版还得询问作者的意见，我暂时没办法给你答复。”林羽道。
“这样啊，那我能和作者本人联系吗？”麦考特仍不死心。
“恐怕不行，网站作者有自己的隐私权，我们不能透露作者的联系方式。”林羽为难的说道。
“那太可惜了，还请林羽先生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作者的态度，我随时恭候您的来电。”麦考特说道。
挂断电话，林羽把谈话内容叙述给几人。
没过去多久，座机的铃声再次响起。
“你好，我是小说网站的林羽。”这回林羽直接道。
“林羽先生？没想到是你接的电话！”一道较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就在林羽思考着来者是谁时，那头继续道：“我是麦格希尔出版社的尼尔啊。”
“哦，不好意思，老朋友。”林羽干笑了两声，“你打过来有什么事吗？《魔动苍穹》的新一册才刚发行没多久吧。”
“我今天打电话不是《魔动苍穹》的事，我们出版社想出版《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主编觉得这本书有很好的出版价值……..”
后面又是一番报价。
好家伙，又是一个想要占便宜的，虽然和麦格希尔出版社的合作很不错，但林羽不想再出版小说了。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资本家，仍按照惯性思维觉得小说会遭遇404的风险，结果在美利坚却迎来了黑道的春天。
好不容易搪塞完尼尔，座机却接二连三的打来电话。
林羽感觉现在全世界的出版社都知道《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还没有出版了。
把接电话的工作交给凯瑟琳去解决，林羽把安德烈叫到一旁，开始认真的请教这位全都会一点的律师。
“接下来我们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林羽问道。
“马上找一家出版社出版就是个好选择。”安德烈耸了耸肩。
林羽仍旧有些犹豫，“这样只是金钱利益最大化，但我想给网站引流，达到网站利益最大化。”
“这也不难，我们可以和《魔动苍穹》的操作那样，把黑道传说免费部分出版，然后在书上印网站的网址，想要看后续部分还是得互联网上付费订阅。”安德烈道。
“nice！这样我们可以把线下的书迷都转化成网站的粉丝。”林羽有些激动。
“我现在就给尼尔打电话。”林羽说道。
“boss，其实你可以给所有出版社打电话，反正只出版免费的内容，不一定只给一家授权，完全可以降低点版税，多授权一些出版社。”安德烈又说道。
林羽冲安德烈竖了个大拇指，便和打过来的出版社重新沟通了一遍，说明降低版税但不是独家授权。
最后林羽跟所有出版社都完成约定，全部授权简装版，百分之五的版税，有空就可以来公司签署协议。
…
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这家创办于1980年的公司已经成为全美新闻媒体中影响力顶峰的存在。
不过在早晨播报了《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的新闻后，CNN并没有后续跟进，况且这样的新闻对电视台来说并不重要，不可能花费太多的资源。
不过CNN不进行报导，并不代表别人就遗忘了这件事。
当天就有报社对洛杉矶发生的中学生伤人事件进行详细说明。
“互联网存在的大量不健康内容对未成年精神是一种巨大的侵害。”这是做过一些功课的报导。
“某著名畅销小说作家为了盈利不择手段，发布引诱未成年犯罪的作品。”
这一看就是连事情经过都没搞清楚，为了骗流量直接把帽子扣到了林羽头上。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的是，这顶帽子还真的扣对了。
“《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已经引起四起未成年人犯罪事件。”
大量报导在下午铺天盖地的传来，林羽仔细的阅读了这些内容，发现他们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行为。
林羽并没有暴露自己的马甲，那么这群人的矛头肯定指向的是小说网站。
…
时间回到上午，兰登书屋出版社，
助理在看了CNN的早间新闻后，走进彼得·帕克的办公室。
“主编，CNN报导了林羽的小说网站有一部作品具有引诱未成年犯罪的性质。”助理说道。
“引诱未成年犯罪？”彼得·帕克双眼微眯，他也看了这个新闻，不过现在想来，似乎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如果那本小说真的有问题，那这就是一个打击林羽的小说网站的机会。
美利坚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法律保护是非常到位的，而且全美有各类的儿童保护协会之类的组织机构，够林羽的小说网站喝一壶了。
“你去联系几家报社，一定要把引诱未成年这件事坐实，然后通知财务部把有关《盘龙》的稿费都尽量延迟发放。”彼得·帕克吩咐道。
小说网站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出版社的生存，既然没有收购到手中的可能，那彼得·帕克自然不可能坐视其继续发展。
助理听见主编的吩咐，马上就按照彼得·帕克说的去做了。
当助理走出办公室，彼得·帕克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喂，布鲁斯。告诉你个消息，你帮我……..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兰登书屋愿意给你们青少年成长协会捐助一笔资金。”
彼得·帕克觉得林羽拒绝自己的收购，是因为翅膀硬了，他有必要让这个天真的年轻人见识一下出版社巨头的实力。
报社也是公司，可不会天真的和钱过不去，做什么实事求是的报导。在助理的运作下，一时间一流或是三流报纸都开始指责《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然后进一步把脏水泼到小说网站上。
…
洛杉矶，
正在家里看报的约瑟夫律师一脸懵逼，他手中的十几份报纸全部都在攻击《都市黑道传说的日常》。
卧槽！我没找那么多家报纸啊。
CNN电视台是他的杰作，而报社约瑟夫只联系了一家销量比较好的，为此他还特地贡献了几个好看又有暴力情节的内容片段。
不过现在有这么多媒体冒出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些媒体都开始自觉关心未成年的身心健康了？不过为什么整天报导明星八卦的娱乐报也来横插一脚啊。
在浏览这些报导时，约瑟夫好像嗅到了什么敏锐的问题，不过自己只是个普通律师，还是不要掺和里面的事情，先把案子给解决为妙。
何况约瑟夫准备趁着这波操作给自己涨点名气，那些有钱人不都喜欢能把有罪变无罪的律师吗。
想到这里，约瑟夫便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二楼的书房，开始继续研究阿兰的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