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邪恶的时哲（十一）

    楼, 断臂的年们再一次等来美味的餐点。原本平静下来的他们，再一次扑楼梯口。

    倒在地上的老修女用仅剩的一丝力量，丢出手上的剔骨刀, 那是她最后的倔强。

    芮一禾轻松躲过，挥手对四位无脸修女说：“一会再。”

    无脸修女们：“……”

    再就不必了吧！请你说拜拜。

    芮一禾没事人一样回到餐厅，亲眼见过修女惨状的罗小玉忍不住对副本怪物心生怜悯。这种怜悯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给科技魔方的……就连像假人一样，很表情的卢兰兰，面皮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重新坐下的芮一禾，尝试用“43个男孩”作为关键词。

    34个断臂年，8个孩童还时哲, 一共43个孩子, 全是男孩。

    孤儿院里收养的全是男孩子，一个女孩都没。现这一点的同时，芮一禾就在奇怪，像祭祀太过特别, 为什女孩不行呢？同时也衍生出更多的疑惑。比如，以人为活牲，也没有必要砍掉年们的双臂吧？灵手臂，信徒就砍断活牲的手臂。这做确定能取悦神灵, 而不会让神灵觉得是信徒在嘲讽自己？这不缺心眼嘛！

    芮一禾觉得，这种做法不是在取悦神，更像是让祭品和灵趋同。

    许久不曾有反应的照片正面, 又出现半透明的文字。

    [马丽娜修女得到一条新的预言。仅仅是祭祀，无法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未来能通过祈求降的方式，让神灵的力量进入准备好的容器之中。到那个时候，她便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第一年, 降仪式以失败告终。马丽娜修女认为是容器和灵相差太大造成的，她残忍的砍掉几个少年的手臂，但仪式是没成功。]

    [马丽娜修女让孩子们蓄起长发，在仪式中脱掉衣物，身披薄纱，再砍掉双臂……一年又一年，仪式从未成功过。]

    [直到第九年，剩下的孩子们岁数太小。马丽娜修女实在没合适的人选，只让生病的时哲成为被选中的个容器之一。]

    [时哲站在鲜血绘制的五星芒法阵之中，双臂没有被砍断，降仪式已经成功。]

    到此为止，芮一禾已经弄清楚孤儿院里曾经生过什，对事情的始末有充分的了解。

    她毫不藏私的分享线索，玩家们也说出各自的现。

    焦霞在三楼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找到大量染血的头发，很可能是仪式失败之后，修女们为泄心中的不满，故意剪掉不合格“容器”的长发。以及，楼很可能是修女们暂时安置不合格“容器”的地点。

    岳元谋提供的线索也是关于头发的，他在二楼孩子们的卧室里，现大量精美的梳子和一些养护头的物品，比如香味浓郁的精油、保存在玻璃瓶中的洗水。

    孩子们的落发，也会被收集起来。

    “修女们显然对孩子们的头发很重视，甚至有种偏执的在意。”

    芮一禾静静听完，确定她在二楼孩子们的卧室里没有看到过岳元谋说的梳子、各种护发品，若不是她搜查得不够仔细，就是有人将关头的线索藏起来了。

    原是不想让后面进屋的玩家现……

    罗小玉担忧的看一眼旁边从叉腰骂街变得异常沉默的同伴，举手说：“我找到一份残破的档案，是关于时哲的。”

    那是一份时哲被送进孤儿院之前的档案，足以拼凑出他凄惨的身世。

    时哲的母亲怀上他不久，父亲就因为欠下大笔赌债，丢下怀孕的妻子跑路，再也没有出现。时哲出生之后，母亲很快另嫁。但时哲的继父是黑帮底层的混混，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不仅让妻子卖/淫养活他，长期虐待继子。

    时哲十二岁的时候，用一把钝刀残忍的虐杀母亲和继父。但他本人并不承认杀人，后来发现他患有多重人格症。经过一年的治疗，没再病的他被送到伊甸园孤儿院。

    “这孩子真可怜，”岳元谋感叹，“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然后，他瞬间又切换成精明的商人脸孔，问到：“芮小姐，线索已经交换完毕，我们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了吗？”

    芮一禾摇头。

    “现在不行，要等天黑。”

    岳元谋蹙眉，咄咄逼人。请她先说清楚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办法，点明离天黑至少两个小时。“完成任务的期限一共只有72个小时，现在还剩下不到64个小时。大家精神分裂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都已出现第二人格，一部分人甚至已经出现第三人格。我们等不起，也浪费不起两个小时。”

    “岳先生不要着急，我正打算告诉大家进‘另一个世界的办法’。既然已经收下钱，我是不会赖账的。”

    刚get新的赚取积分的方法，芮一禾恨不得自己在众人心中的信誉度满分，第一次合作，没准之后还能做成第二笔生意，她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进‘另一个世界’的办法，就藏在童谣里。”

    芮一禾为让丘乙之类的玩家也能听懂，决定将一首童谣掰碎讲。

    “我为大家逐句解释歌词中的象征和暗示。”

    “一个失去时间的年，住在美丽的伊甸园里。”

    “时哲患有多重人格症，副人格控制身体时，他没有意识，醒过来会现一段时间被直接跳过。他住在藏着伊甸园孤儿院里，这是一个藏着秘密的丑陋的孤儿院。”

    “两颗大树，永不凋零。”

    “这象征着‘分辨善恶树’和‘生命树’，我一开始以为重点是‘分辨善恶树’，后来才想明白，重点其实是‘生命树’。在卡巴拉秘学中，生命树象征着通往的路径。”

    说到这里，众人的情纷纷出现变化。

    芮一禾见岳元谋似要开口提问，抢先说：“先让我说完，可以吗？”

    岳元谋表情难掩焦急，勉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芮一禾继续说：“四只没眼睛的猫咪，吐出十二条禁令。八只没尾巴的小老鼠，长出十八个脑袋。”

    “无脸修女制定十二条禁令，对玩家有效。违反禁令，会被追杀。这很简单，不必解释。八只没尾巴的老鼠指的是八个年纪较小的，达不到容器条件的小男孩。没有尾巴，指的是他们不会再被床下的锁链束缚。他们应该没死，但也受时哲的影响，分裂出多个人格。歌词里说，八个人，一共分裂出十八个人格。此，这些孩子偶尔会表现得很友好，更多的时候会恶作剧，甚至会杀人。我猜测，在孤儿院待得越久，我们分裂出的副人格会更邪恶。”

    “十二个邪恶的年偷走金色的丝线。杀死他，杀死他们！”

    “鉴于时哲分裂的人格里女性，而且女性的比例不。我认为正解是，十二个邪恶的人格偷走年的金色长发。拿回头发的办法是杀死人格们，至于特地被强调的‘他’，可以暂定为尤蒙刚德，毕竟德瑞说所人格都听尤蒙刚德。”

    “下一句，二十四个刻度的大钟，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滴滴答答的响着。我没找到二十四个刻度的钟，如果大家都没找到，那大钟可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最后一句是关键——嘘！一个好朋友，永远跟着他走，却从来不开口。如果不被迷惑，单独看它，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谜语。”

    单小野默念一遍，脱口而出：“谜底是影子。”

    芮一禾赞许点头，“对的。”

    她又解释一句，“童谣里的两棵树指不明，很可能与最后一句里的谜底存在联系。”

    这本来只是芮一禾的一个猜测，被卢兰兰肯定之后，本来还需做尝试才能确定的猜测，直接升级为变成正解。

    由主人格掌控身体的丘乙自然而然的接着说：“教堂靠大量的玻璃采光，进地下室会用我们带的光源照明。小楼有灯，地上现在就我们的影子。只有外面……从我们进副本开始，天气一直阴沉沉，自然光线无法使院子里的两棵树出现影子。”

    此，几乎每个玩家都研究过院子里的两棵树，但不存在误打误撞打开“另一个世界”入口的可能性。

    丘乙兴致勃勃的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试呗，芮一禾没意见。

    不过，要想获得完整的、特别黑暗的影子，得等天黑之后。

    芮一禾解释完毕，开口说：“岳先生，你满意吗？”

    “听起来很合理，也很精彩，但毕竟只是猜测，”岳元谋站起来，“当然，我也很希望你的猜测全部都是正确的，但我是不愿意浪费时间继续坐在这里。我得找找还没有遗漏的线索，或者和时哲聊聊天，看能不能套出更多他副人格的信息。那么，我先告辞了。”

    芮一禾曲指敲击桌面，想起不知从哪看到过——传说中，生命之树的影子是邪恶之树。

    另一个世界，肯定更加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