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神圣触摸

因为自己的孩子过于不成材，所以父母期望给自己的孩子挑选一个靠谱的妻子，来帮助自己辅佐自己的孩子，帮助自己管住自己的孩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威廉对于亚瑟王突然给自己安排的这一门婚事表示不满，他知道现在他的年龄虽然只有12岁，但是这只是因为他只是12岁的自己，成为了青铜龙之后，每一个时间段的自己，都可以因此独立。

“我也有很多办法，比如将剑鞘塞到爱丽丝的身体里，比如嘴对嘴施展加护，比如从圣主那里拿到马符咒和狗符咒，施展国王的神圣触摸，实在不行，我就跪在教堂的拉斐尔像祈祷。”

“要么代价太大，要么难度太大，国王的神圣触摸，你做了，人家还能嫁人吗？代为祈祷不是万灵的，召唤天使也不是万能的。”

亚瑟王摇了摇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当初我对你所做的那样，你将你心脏的鲜血分享给她。”

“那爱丽丝不就成为我的女儿了吗？”威廉眼神中带着戏谑，湖中仙女薇薇安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强行成为了他的妈妈。

亚瑟王顿时卡壳了，如果继续回答威廉这个问题，就会让本体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本来她强行宣称威廉是自己的儿子的立场就有些站不住脚，在未来威廉公爵更是向本体求婚。

亚瑟王强行婚配威廉和爱丽丝公主的婚姻，也是有着这样的考量。相比较12岁的艾丽卡，这种稚气未开的小姑娘，明显爱丽丝公主看上去16岁的少女模样，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更大。

“难道让我触摸爱丽丝的身体！”亚瑟王心态有些破防，在外人的表现亚瑟王就是男性。

“也不是不可以，我又不介意。”威廉表现得相当光棍，很是无所谓地说道，爱丽丝公主虽然是美少女，但是他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国王神圣触摸，英国和法国历史上国王的神圣触摸吗？”爱丽丝公主忍不住插嘴问道。

作为一名贤人会议的议长，王室的公主，对于各种神话传说、魔术秘闻、宫廷情报相当了解。

“国王的神圣触摸”虽然听上去有点陌生，但是脑海里一回忆就有信息出来的。

古代的人们，尤其日耳曼人都认为国王都只能从某些家族推选，国王是神或者半神，既然是神或者半神，拥有让人身体健康的神力那更是理所当然的了。

在罗马帝国，罗马皇帝的地位是很神圣的，不仅死后可以成神，而且还有治病能力，像苇斯巴芗就曾为人治过病，五贤帝之一的哈德良也曾让一位盲人妇女恢复光明。

到了中世纪，基督教占据了正统地位，因此国王的王权神圣性来自于上帝，法国卡佩王朝的国王“虔诚者于贝尔”就开始宣扬王权神授，国王拥有治病的能力，只需要触摸即可。

国王的神圣触摸甚至成为了一种宗教仪式，在法国宫廷上，即便是西班牙、意大利等贵族都千里迢迢跑到法国国王那里请求国王来触摸自己的身体治疗自己的疾病，国王会赠予患者两个先令的银币。

虽然这是法国国王所宣扬的国王神迹，但是由于征服者威廉一世作为英国国王的同时也是法国公爵，后来的英国国王基本上都是流淌着他血脉的后裔，所以英国国王同时都是法国人。

法国的王权观也是英国国王的王权观，英法两国王室彼此联姻，英国国王同样有国王的神圣触摸仪式。

法国国王在施展完治病神迹后，会给患者两先令，英国国王则会给一个金币，英国国王不仅会在国内施展神迹，还会跑到国外施展神迹。

“光荣归于唯一的上帝！”亚瑟王答道，“神迹也是。”

“难道你不是不从之神吗？”艾丽卡忍不住问道。

“谁说亚瑟王是不从之神，这只是你们的观点，如果可以类比的话，亚瑟王相当于精灵或者天使，是神圣的代表和化身”。”威廉答道。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亚瑟王吧！”爱丽丝公主用着疑问却确定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亚瑟王露出好奇。

“因为不从之亚瑟王两年前就已经现世过，当时神祖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卿为了引出圣杯的最大咒力，准备召唤出不从之亚瑟，最终是我和亚历山大成功将亚瑟王封印。”

爱丽丝公主轻描淡写地说出两年前的故事，就像是随口买了一本书一样简单，对于欧洲的骑士来说，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团可是骑士精神的表率，对于欧洲的骑士拥有着不一样的特殊意义。

也正因为如此，贤人议会们才封锁了相关信息和情报，成为了少数人可以知道的机密。

当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当面现身说法，其中的震撼更是难以言喻，保罗布朗特里即便是什么都没有说，仅仅是已经攥紧的拳头都足以证明他心情的起伏了。

“当时我们还确定了一个原则，那就是降临人间的不从之神，其肉体和精神都是依据神话形成的，也就是说，神话改变的话，神的性质也会随之改变。”

爱丽丝公主用着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您并不是假冒的，因为我的灵视是这样告诉我的，您就是亚瑟王，可是您和昔日我封印的亚瑟王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只能对此发表疑问。神被杀后才会回归到神话，回归神话后才有可能第二次降临人间，才会在岁月的变迁，神话的流转下，改变自己的姿态。”

“那么我说说我的构造吧，以你们的称呼将我称之为不从之神亚瑟王，事实上，从性质上并不准确，我是亚瑟王，但是亚瑟王并不是我，如果能够用某种性质来概括我，那么应该是精灵或者天使，唯独不是神。”

亚瑟王尽量用简单的话来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塑造我身体的不是神话，而是王权，我是不朽，不会衰老的，不死的，只要英国一日不毁灭，英国人民以及世界对于亚瑟王的传说不断绝，只要我还一日活在人民的心中，我就始终存在着，我只是一种现象的集合，例如王权所形成精灵，在教会的阶梯图上我的本质就是天使。”

所谓王权不能简简单单理解为国王的权力，英国的政府是国王陛下的政府，议会是国王授权的议会，在司法上国王是正义的源泉，名义上从来就没有三权分立，因此王权即是整个国家的体制。

朕即国家。

“灵魂呢？”爱丽丝公主忍住震撼问道。

“我是亚瑟王的化身，我的灵魂理念来源于亚瑟王，可是亚瑟也并非我，因为国王也有别的身体。”

亚瑟王说到这里，爱丽丝公主瞬间秒懂，国王有两个身体，自然身体和王权身体，可是自然身体只有一个，王权身体不止一个。

例如征服者威廉既是法国公爵，又是英国国王，他既是法国国王的封臣，又是和法国国王地位平等的国王。

例如伊丽莎白女王，既是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国王，也是英联邦元首，还是加拿大、新西兰等四十个国家的国王。

昔日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后，印度和巴基斯坦对彼此宣战，由于当时两个国家的国王都是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父亲乔治六世，双方的军队都向乔治六世效忠，因此就出现了很奇妙的一幕。

印度和巴基斯坦都以乔治六世国王的名义对乔治六世国王宣战，也就是乔治六世自己对自己宣战。

在中世纪古老观念中，所谓国家是人体，国王是头，臣民是四肢。

面前的亚瑟王是亚瑟王的王权所化，国家体制塑造身体，亚瑟王和人民构成了灵魂。

“可这听上去您似乎和不从之神是神话形成的精神和肉体没有区别？”爱丽丝公主追问。

“不从之神被讨伐后，会回归于神话，我是不朽的，我的毁灭就是英国以及英国人民还有骑士们以及知晓亚瑟王传说的人的毁灭，而这些若是不被毁灭，我就不会被毁灭。”

亚瑟王坦言相告，“可以这么说，我就是不列颠的化身，我是不列颠的政府，议会，法院，各个企业机构，是一个又一个人，是女王，是首相，是议院，公务员，也是你，更是每一个人，对我的伤害就是对所有人的伤害。”

“原来这就是永恒之王的含义，您原来一直都在，您的国土一直在人们的心中。”

爱丽丝公主苦笑道，“我听说东方会将名山大川诞生的精灵命名为山神、河神，太阳的人格化就是太阳神，死亡的人格化就是死神，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不论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神，不列颠之神，或者不列颠守护神，亦或者异世界的亚瑟王。”

“请叫我不列颠的红龙，如果你不愿意称呼我精灵或者天使，那么请概括我圣徒或者圣人。”

亚瑟王从威廉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幸运金币，递给爱丽丝公主，“神圣触摸分为两部分，动手触摸和赠予金币，我赠予你金币，至于对你全身的触摸还是威廉亲自来吧，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家人，我想这是我本体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