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时间投影

所谓投影是指物体在太阳光照射下形成的影子。

亚瑟王所说的投影并不是指自然界的投影，而是一种魔术术语。

这是一种和偶像原理相似却并不相同的魔法来源。

例如威廉使用过的圣剑曙光，是经过教会封圣，拥有圣人灵格的神圣武器，仅仅是它的存在，就意味着圣剑本身就是和圣女贞德、圣帕特里克、圣爱德华国王同等的存在。

以唯一神为中心的十字教，这些天使和圣人本质上就相当于多神教中的诸神。

圣人们是人间世人的代表，他们能够施展圣迹，他们的圣遗物也拥有着能够庇护活人，给予灵验的力量。

当上国王同样也意味着圣人灵格，具备和圣人同等的权限，然而这仅仅局限于生前。

就像教皇可以册封圣人，并不意味教皇就凌驾于圣人之上，这种权力不是教皇所私有，而是教皇代行。

因此只要制造一把合法得到教会或者法国国王授权的曙光圣剑的复制品，就能够复刻出正品圣剑的位格和力量。

哪怕复制品的力量只有真货的o.ooooooooooo1％不到，不过只要有百分之一，万分之一，那就已经是足以震撼世界，可以屠龙的武装了。

这种借力量的前提条件，首先就是圣人愿意借，并且圣人真的在天堂存在着，两个世界极大的相位差距才能借来。

用科学的话来解释，圣人就是太阳，偶像崇拜借来的魔法力量，其实就是拿着太阳能面板来借。

投影其实就是对于原来存在的事物，所复制，相当于原来存在的影子。巨龙们响应龙族盟约前来参战的就是投影体。

本体和投影体是能够同时存在的，就像本体和影子，一个存在甚至可以对应多个镜子，就像在商场上逛街，镜子中倒映出无数个自己，然而想要将影子化为实体，就需要稳定的魔力来供应存在。

影子本来就是虚无，依托于本体才存在的。

越是强大的投影体越是需要消耗强大的力量来维持，巨龙给威廉提出的战斗十五分钟条件，并非是巨龙吝啬，而是巨龙这种超常规的幻想生物种仅仅是在人间存在，并维持这存在就需要消耗庞大的力量，而这些力量都是巨龙本体来投入的。

若是仅仅维持存在，能够维持相对较长的时间，不过全力战斗，充其量也就十五分钟。

“我不会啊！”

威廉苦笑地说道，若是仅仅投影出一把武器或者其他器物，他是能够办到的，可是想要让所有人都能够完成投影体，这确实是办不到的。

安徒生童话中有这么一则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幻术火柴就能够投影出相当多的东西，不仅仅是温暖的碳火，可口的食物，甚至死去的奶奶都能够呼唤过来。

实际上这些幻术仅仅是海市蜃楼一般的投影，威廉曾经在诺曼王宫生活的时候，安徒生博士就用火柴召唤出他亲生母亲的形象，不过仅仅是虚有其表的幻影，仅仅是拥有相似的容貌。

威廉的母亲是仙女，即便是使用幻术火柴制造出投影，也不过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伪物。

“不行吗？”亚瑟王露出困惑的表情，“皇姐说过，这种魔法其实很简单的，梅林也施展过。”

威廉瞬间被亚瑟王的话给呛住了，他自己确实没有魔法的才能，可即便是再有才能的人也难以和梅林和摩根相提并论。

“不行的。我仅仅能够制造出死物，就算短暂制造出幻影，就像一根点燃的火柴，随时都会因为风，或者因为时间，燃烧殆尽而消失。别说这种没有常识的话，投影仪也是需要能量生存的，我给予不了这种能量。”

威廉无奈地说道，虽然他确实没有魔法的才能，但是亚瑟王显然更没有，居然问出了这种小白的问题。

“很难吗？巨龙们是怎么办到的？”亚瑟王露出困惑的表情，在她的认知中，这种投影魔术几乎人人都会用，都能用。

“巨龙制造的投影体，其实就是魔力的堆积物，只有虚假的身体，只要魔力一用尽，身体就会崩溃而消失，而投影体的睿智并不完全。如果说巨龙相当于人类的超级计算机，那么巨龙的投影体，其实是分出了一部分运算数据的智AI，巨龙的运算能力是有限的，投影体越多，每一个能分到的运算能力就越少，投影体越强，本体的运算能力也会因为被投影体所占用而减弱。”

威廉解释道，投影体是投影体，分身是分身，两者很接近，又不完全一样，这种高明的魔术他自己都不会，更何况是他们一群凡人。

“不是有更高明的吗？”亚瑟王追问。

“确实有，那就是圣印战记世界。”威廉答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谁拥有最高明的投影魔术，或者说哪里有，毫无疑问莫过于威廉曾经待过的《皇帝圣印战记》世界。

虽然从武力程度上来看，那个世界并不强，但是背后里的水相当深，丝毫不逊色威廉所在的童话世界。

那里是混沌和秩序交战的战场之一，诸多世界中的神明、恶魔、英雄、妖怪甚至凡人，只要本人的存在被观测到，那么一个和本体别无二致，拥有本体、记忆、情感、力量的投影体就会诞生，当事人甚至会直接以为发生了穿越，而不是认为自己是被混沌观测而诞生的投影体。

威廉打倒的青铜龙就是艾泽拉斯军团的一员，虽然是投影体，但是混沌观测到青铜龙的时候，就复制了它的所有一切。

青铜龙是骄傲的，即便是投影体也恪守其荣耀，尽职尽责。

“不过这也有问题，因为太真了，所以很难说是投影体，而应该是另一个自己了。例如我在我所处的世界，爱上了一个仙女，而我的混沌投影体爱上了一个人类，我们两个都是威廉，可是性格、爱好又会因为环境而不同，各自的家庭都不同，就如同不同世界的亚瑟王，相似又不同，哪怕本质一样，也不能算同一个人了。”

威廉沉声说道，那个世界的投影体，虽然拥有本体的记忆，但是本体并不拥有投影体的记忆，是单纯为混沌控制的手段。

例如威廉如果作为红龙被那个世界的人用魔术召唤，投影体会继承威廉那一刻的记忆，然后就到此为止了。

当投影体自然消亡或被消灭，只要威廉本体还在，魔术师们就能凭借这关联再度召唤出他的投影体。

召唤出的投影体会继承上次作为投影体的记忆，而不会拥有本体新的记忆，本体也不会接受到相应的记忆。

这让他不由想到印度神话关于太阳神苏利耶的一则故事。

印度神话中太阳神之子（苏利耶之子）一直是神话中的重要角色，不光有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英雄迦尔纳，人类始祖摩奴、死神阎摩等等。

如果是迦尔纳只是太阳神苏利耶和凡人女子贡蒂所生的孩子，那么太阳神苏利耶和她的正妻云霞之神萨拉尼尤（商耆娜）则有一段相当狗血的故事。

云霞女神商耆娜是工匠之神毗首羯磨的女儿，因为父亲的命令，她嫁给了太阳神苏利耶，只是女神商耆娜并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在为太阳神苏利耶生下了儿子阎摩（死神），女儿阎蜜（亚穆纳河之神）之后，就让自己的影子替她承担妻子和母亲的责任，而她则返回家中。

阇遮耶（影子）拥有女神一样的相貌，荣耀、光辉、记忆以及身份，太阳神苏利耶也未曾发现自己的妻子换人了，反而和她生下了人类的始祖摩奴，未来的土星神娑尼。

两位女神本质上虽然为同一个人，但是作为母亲却更爱自己所生的孩子。

这种行为引发了两位女神同出一源，却互相敌对，甚至伤害对方孩子的悲剧。

女神商耆娜打断了阇遮耶（影子）所生的儿子娑尼的腿，而阇遮耶（影子）则诅咒了女神商耆娜所生的儿子阎摩，让他一辈子头疼，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死亡的人。

神明都无法避免这种悲剧，威廉若是用混沌的力量创造出投影体，反而会可能带来不小的麻烦。除非本体和投影体的记忆是共享，投影体始终要回归本体的。

“用时间的力量如何，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时间都有不同的你，你也可以将这样的技术用在投影的身上。”亚瑟王正色说道。

“将艾丽卡她们变成两个，相当于我的未婚妻变多了，算起来并不吃亏，我赚了，可是一旦动用时间的力量，自己的存在也就变多了，自己和自己也会打架啊，昨天、今天、明天的我同时出现，都想要和我的妻子睡觉，总不可能一起睡觉吧，就算妻子同样，我也不同意。不同时间的我，都是我妻子的合法丈夫，这岂不是自己绿自己吗？”

威廉苦涩地说道，诉说着这种伦理上的矛盾，随后警觉起来，原本已经禁绝的记忆突然间涌现，那是关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记忆，同时还有另一个威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