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答

看着紫玉远去的窈窕背影，又想到她绝美的容貌，肖云峰不禁扼腕叹息，心说这么漂亮的女神，要不是太“老”了，那自己可绝对会奋不顾身地一追到底。可转念一想，如果一切真如紫玉所说，那么这个广莘宫中拥有二百五十八道痕印的人绝不会太少，倘若每个女生都长得像紫玉那样••••••乖乖我的天哪！那我肖云峰岂不是艳福齐天？即便不是艳福齐天，那至少也是眼福齐天吧！

想到这儿，肖云峰心中大为舒畅，进了院子便大喊大叫：“阿哲，你给我滚过来，本公子有话要问你！”有了紫玉的话，他知道阿哲对他必然是知无不言，而到目前为止，肖云峰还有一肚子的问题都要靠阿哲来解答。

从紫玉离开到夜幕降临，几乎一整天的时间肖云峰都在拉着阿哲问东问西，虽然害得阿哲一天没吃到饭，但从他那里得到的大量信息却让肖云峰非常满意。

第一条信息：在天灵界，人类根据痕印的数量多少被分为三个等级。人道诸星上拥有四十六道痕印的人类被称为“舍人”，他们数量庞大，据估计总人数足有两千亿之多，不过这些“舍人”都生活在人道诸星上，在天灵界并不存在；比舍人高一个级别的是拥有九十六道痕印的“智人”，也就是阿哲、翠儿这类人，智人全部生活在天灵界，人口近六百万，是构成天灵界人类社会的基石；而肖云峰、紫玉这种拥有二百五十八道痕印的超级人类被称为“灵人”，灵人数量非常稀少，只有不到五百人，但他们却是天灵界无法动摇的统制阶层。肖云峰对灵人为什么这么少感到很是奇怪，但阿哲告诉他，灵人之所以数量稀少，最重要的原因是灵人的出生率太低。即便夫妇都是灵人，生出灵人的概率也不到一成，九成多的概率只会生出一个智人来。如果夫妻双方其中一方是灵人另一方是智人，那生灵人的几率就更低，最多不过百分之一。智人夫妇倒是也能生出灵人，但那已经是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其难度跟中彩票差不多。至于舍人生出灵人的机会则更是小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像肖云峰、紫玉这种生于人道的灵人，那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肖云峰对于区区数百灵人能够统治天灵界甚至人道诸星的数千亿人类这件事感到非常震惊，不过阿哲却说，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只有灵人才能将自身拥有的力量提升到近乎于神的境界。一旦达到了这种境界，无论舍人还是智人，也无论他们拥有多么大的数量，都无法与灵人对抗。

第二条信息：天灵界其实也是一颗围绕着恒星公转的行星，这颗星球表面七成是大陆，三成是海洋，总面积差不多是启凡星的两倍，不过天灵界的大陆是一整块，将一个名叫“沼海”的海洋包围在其中，除了人类居住的这个叫做“灵都”的城市之外，这颗星球所有的大陆都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

第三条信息：灵都是天灵界唯一的人类居住地，人口近六百万，天灵界所有的灵人和智人都生活在这里，只不过在灵都，灵人是掌控一切的统治者，而智人则是被统治者。

第四条信息：灵都的数百万智人被分为“军、仕、农、商、匠、狩、究、卜”八族，其中军、仕二族地位最高，因为军族的使命是组成军队，防卫灵都，而仕族则负责协助灵人统治者管理灵都，这两个族群是灵人实现对天灵界统治的基础，所以地位较高。剩下的六族之中，农族务农，商族经商，匠族制造，狩族捕猎，究组研究，而卜族则为灵人和其他各族提供奴仆。

第五条信息：天灵界的最高统治者是“界皇”，十万年前曾被称为圣祖。界皇之下设有“掌军”、“执法”、“专学”、“驭事”“渡灵”五院，前四院分别为界皇掌握灵都的军事、司法、教育和行政事务，至于“渡灵院”，则专门负责在天灵界和人道诸星寻找灵人。五院的最高长官都由修为已达极限的九花冥师担任，被称为长老，而五院长老便是天灵界位列界皇之下的最高统治者，被尊称为灵都“五巨头”。

最后，也是最让肖云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身处的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另一个空间，那便是“地灵界”。按照阿哲的说法，地灵界是天灵界的“次位面”，也就是说，这个“地灵界”虽然和“天灵界”同在一个星球，却存在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以肖云峰掌握的知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紫玉口中的敌人便来自地灵界。据阿哲说，近百万年来，天灵界和地灵界已经爆发过无数次大小战争，双方均死伤惨重，特别是经过修炼后的灵人，他们被称为冥师，几乎每一次大战结束之后，都会有超过半数的冥师战死。到了此时，肖云峰终于明白了紫玉所说的“我们都是战士”的含义。看来紫玉并没有危言耸听，如果身为灵人却不肯好好修炼，不能尽最大能力提升自己拥有的力量，那么恐怕真的会在和地灵界的冲突中战死的，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下一次大战会在什么时候爆发，或许是在一万年之后，又或许就是在明天。如此说来，灵人做为天灵界的统治阶层，虽然可以享受权利带来的巨大利益，但同时也要担负远超智人的义务。每当灾难降临，他们必须顶在最危险的第一线，冲锋陷阵、血海厮杀，直到危机化解为止，而最终决定这些灵人是否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唯一要件，就是他们自身具备的实力。

除了这些，肖云峰还从阿哲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只不过跟上面几件事相比，他觉得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也没必要过于关注。

比如，肖云峰总算弄明白了阿哲的“镜子”是如何变出来的，他按照阿哲教他的方法，集中意念抬手一抹，果然也出现了一面“镜子”，只是阿哲告诉他，在灵都这东西并不叫“镜子”，而是叫“影壁”。

做完这件事，那东西到底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肖云峰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外貌的变化之外，体内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除了胡思乱想之外，意念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和力量，这让肖云峰感觉很神奇。阿哲还告诉他，对于一个灵人来说，这只是最肤浅的意念驱动，只要他愿意，他还能用意念做更多更大的事情，至于最终能达到怎样的程度，这正是肖云峰今后要学习和修炼的东西。听了阿哲的话，肖云峰对后天的开课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次日，因为明天就要开课，肖云峰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找紫玉一趟。虽然从阿哲那里得到了不少信息，可是这个只为灵人开的课该怎么上，都需要注意什么，身为智人的阿哲当然不会知道，为了不出乱子，这一趟是肖云峰必须要跑的。

吃过午饭，肖云峰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往紫玉所说的地字九号院去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在广莘宫，修习的学子也是分等级的。广莘宫是一座正方形的建筑群，中间区域是祭祀祖先的万灵殿、学子们上课用的三大殿还有试炼场；东面是师尊们的办公和居住地；南面是天字院区，那是给高级学子们居住和修炼用的；西面是属于中级学子的地字院区；而北面的玄字院才是给肖云峰这种初级学子使用的。不言而喻，天字院条件最好，地字院次之，最简陋的自然就是玄字院。

来到地字九号院，肖云峰拉动门铃，很快门便开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翠儿。

见到肖云峰，翠儿并不意外，只听她“噗”地一笑，说道：“玉主儿早起就说肖公子今天准来，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被说中了！”

说着，翠儿便侧身让路，又说道：“肖公子请进，我们主儿刚刚做完午课，正在院子里喝茶呢！”

进了门肖云峰才知道，比起这里，自己那个居院还真是够简陋的。紫玉这个院子不但房间比他的多，面积也至少是他的两倍，尤其是院中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旁甚至还有一个漂亮别致的凉亭，而此时，紫玉大美女正坐在凉亭里笑吟吟地望着他。

这两天，肖云峰虽然也出过门，在学宫里转了转，但他遇到的却尽是一些杂役或者仆从之类的智人，他们的灵人主子竟是一个也没有见到，所以到目前为止，紫玉师姐依旧是他平生仅见的第一美女。

等肖云峰来到面前，紫玉冲他点点头算是行了礼，纤手一指对面的石凳，说道：“师弟请坐 ！”又对一旁的翠儿吩咐道：“去给肖公子沏茶。”

肖云峰施了礼，这才依言而坐，却见紫玉雪白的面颊上竟带着一抹红潮，他不由有些奇怪地说道：“师姐，你不舒服吗？如果身体不适，我改日再来好了！”

紫玉抬手摸了摸脸颊，微笑着说道：“多谢师弟关心！我只是刚刚做完午课，气息尚未完全平歇，不碍事的。”

见她无事，肖云峰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刚才听翠儿姑娘说你早知道我要来，难道师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紫玉掩口笑道：“什么未卜先知！我只是在想，你明天就要开课，可你毕竟是初来乍到，一定不知道这中间的讲究和规矩，虽说有阿哲可以咨询，但他并非学子，来广莘宫的时间也不长，想必同样是不明就里，这么算起来，我可是这偌大的广莘宫里唯一能帮到你的人，你不来找我又能去找谁？”

肖云峰想想确实如此，便恭维道：“师姐聪明灵透，师弟佩服！”

正说着，翠儿取来一只杯子，拿起紫玉面前的茶壶给肖云峰倒了一杯。肖云峰放在鼻下一闻，就知道这茶比阿哲给自己泡的茶要好得多，轻啜一口，只觉得馥郁芬芳，味如甘霖，果然是好茶。肖云峰放下杯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紫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问道：“师弟是不是为了待遇的不公而有此一叹？”

在紫玉面前，肖云峰不想隐瞒，便坦然答道：“师姐果然是慧眼如炬！我是觉得同为学子，即便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也不至于区别对待到这个份上吧，难道在天灵界就没有一视同仁这个概念吗？”

听了这话，紫玉敛去笑容，正色说道：“云峰师弟，这便是我今天要教给你的第一件事！”

见紫玉神色庄重，肖云峰忙挺直腰板，双手放于膝上，恭敬地说道：“云峰愿闻师姐教诲！”

看到肖云峰肯虚心受教，紫玉心中很是满意，说道：“师弟，你记住，在天灵界之中，无论是市井还是学宫，从来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能够享受的待遇、可以支配的资源同他们的等级和地位都是息息相关的。在你还没有做出足够的付出之前，永远不要去艳羡别人的拥有，尤其是咱们这些来自人道的灵人，想得到更好的，除了通过刻苦的修炼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之外便再无他法。想不劳而获？那不可能！”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从前在启凡星的时候••••••••”肖云峰红着脸还想辩解，却被紫玉严厉地打断：“这里是天灵界，不是启凡星！”

见紫玉当真发火，肖云峰连忙低头认错：“云峰•••••知道错了，还请师姐原谅！”虽然被紫玉凶了一顿，但肖云峰却没有一丝的恼火，因为他心里面明白，紫玉这样声色俱厉地对他，实在是为了他好。

看着肖云峰低眉顺目，像个受了惊的孩子，紫玉的心又软了下来，后面的斥责便再也说不出口。不知为何，从那天见到肖云峰，她便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让她想去帮助他，照顾他，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紫玉自己也不明白。

“唉！”紫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知道错便好！要是喜欢这茶，我这里还有一些，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让翠儿给你带上。”

肖云峰怔怔地看了紫玉一会儿，忽然说道：“师姐，你对我真好，不如今后就当真做我的姐姐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像亲姐姐一样待你，你说好不好？”肖云峰能感觉得到，这个紫玉师姐是真的在关心他，这让他很是感动。在地球的时候肖云峰就是个在福利院长大孤儿，如今到了天灵界，除了阿哲那个小家伙相伴，他便再也无依无靠，现在竟有紫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师姐愿意去关心、帮助他，肖云峰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想不到肖云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紫玉不觉一愣，随即轻斥了一句：“油嘴滑舌！”

她虽故作嗔怒，但在她的芳心之中，却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在涌动。由于是来自人道，所以在天灵界八年多，她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认识的人当中，不是难以相处便是别有所图，日复一日单调的修炼之余，她多么希望有一个真正的亲人能陪在身边，同她互为依靠、相扶相帮。看着肖云峰目光中的真挚和诚恳，紫玉犹豫了许久，终于轻轻点头，答道：“好，我答应你！”

“姐姐！”肖云峰大喜之余，竟然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了紫玉的手。

“你••••••”紫玉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便要挣脱，可当她看到肖云峰双目之中滚动着的泪花，便放弃了这个念头，由着肖云峰握着自己的手，紫玉脸上微微泛红，也轻轻唤了一声：“弟弟！”

看到这一幕，侍立一旁的阿哲和翠儿却是傻了眼，一个大张着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拳头，另一个则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似乎随时会掉在地上•••••••

确立了姐弟名分之后，肖云峰和紫玉之间的交流便没了障碍，他们都是爽快豁达之人，一旦认定便已无怨无悔。

之后的大半天，紫玉为肖云峰详细地讲解了开课后的种种细节和需要注意的事项，耐心细致、不厌其烦，直到掌灯时分，碍于宫规的约束，肖云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