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摩天圣祖（上）

“百里摩天••••••摩天圣祖？”听到那老者自报家门，肖云峰立时便愣住了。

从阿哲那里还有宝元殿的天灵界历史课上，肖云峰都听过这个名字。据说，很久以前天灵界的最高统治者不叫“界皇”，而是叫“圣祖”，直到十万年前那场大劫之后，才开始改口称呼“界皇”，而在传承了数千代的圣祖之中，名气最大的便是这位“摩天圣祖”了。据说此人生前的修为直达神境，甚至远超天灵、地灵二界最高级别的九花冥师。在一次和地灵界的大战之中，此人独战四位地灵界九花冥师，杀其三，伤其一，大获全胜。要知道，虽然使用的修炼资源不同，但在修为上，地灵界的九花冥师同天灵界的九花冥师是完全相同的，要战胜他们绝非易事。另外，还听说这位摩天圣祖曾经数次只身进入天灵界的原始森林深处，杀圣灵兽八头，甚至连沼海中的深海妖鱼也捕杀了好几条。

虽说没见过圣灵兽，但肖云峰却知道，那是一种比七级灵兽更强大的超级灵兽，其寿命超过百万年，只怕整个天灵界也不会超过二三十头，而且，这圣灵兽的战力之高，甚至还在九花冥师之上。据记载，最近的一次圣灵兽猎杀记录是在六万年前，当时的界皇古战亲率九花冥师三人，七花冥师六人围捕一头圣灵兽，结果那头圣灵兽与他们大战十余日才被猎杀，而捕猎者更是损失惨重，七花冥师死了三人，九花冥师皆尽重伤，就连古战界皇，也在回到灵都之后不久便因伤重不治而去世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人敢去打圣灵兽的主意。

至于深海妖鱼，那完全就是死神的代名词。据说深海妖鱼生活在沼海数万米的深处，以高阶海灵兽为食，它们体长上百米，重数十万斤，想要猎杀深海妖鱼，只怕十个九花冥师加一块也难以做到吧。

看似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摩天圣祖却都做到了，不但杀圣灵兽如拍苍蝇，捕深海妖鱼也似抓泥鳅，于是后人才会有话：摩天之后再无摩天！只不过这位摩天圣祖虽然厉害，肖云峰也非常崇拜，但他毕竟是生活在二十万年前的人啊，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骨头都已经变成化石了吧，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看到肖云峰目瞪口呆的样子，摩天圣祖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你不信我就是摩天？”

肖云峰诚实地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如今的年份，但我知道，摩天圣祖至少是二十万年前的人物！”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划过：“这老头果然是鬼！”想到这，肖云峰不禁浑身一颤，满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哦？二十万年？”摩天圣祖像是有些意外，叹道：“唉！想不到南柯一梦之间，竟逝去了这许多年华！”

看见肖云峰脸色苍白的吓人，摩天圣祖使劲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说道：“好孩子不怕，老夫绝不会伤害你的。现在，就让老夫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过去了这许多年，你还能见得到老夫吧！”

摩天圣祖盘膝而坐，仰着头，像是在看向无尽的远方，缓缓说道：“老夫年轻之时还不是圣祖，那时我年少轻狂、血气方刚，最爱争胜冒险，也从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幸好慧根还算深些，家境也好，三十多岁便修炼到五花境界，倒是也没吃过什么亏。直到有一次我独自去捕杀一头七级灵兽，却不料那畜生凶悍无比、战力高超，老夫不但没杀了它，反而被它打的身负重伤，落荒而逃。”

肖云峰听到这里也是吃惊不小，心说：“五花境界就敢孤身一人去捕杀七级灵兽，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看来这摩天圣祖的胆子还真是够肥的！”

没去看肖云峰那惊异的表情，摩天圣祖继续说道：“当时老夫离灵山不远，不知不觉就逃到了灵山脚下•••••••”

“灵山？”肖云峰忍不住叫出声来，据说这灵山乃是天灵界公认的禁区，既神秘又危险，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没人敢踏进灵山界内一步，此时却听摩天圣祖说他要进灵山，虽说明知他最后安然而归，还做了圣祖，但肖云峰仍旧忍不住替他捏了把汗。

“对，就是灵山！”摩天圣祖温和地看了看肖云峰，又说道：“当时我的境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不过当时我想，反正都是死，退却一定会被那头灵兽所杀，然后被它吃掉，最后变成一坨臭屎。前进虽说也是个死，可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落下个全尸，无论如何总是要比成为灵兽的粪便强些。于是我把心一横，就这么进了灵山，结果没想到，进山没多久就遇到了我师父••••••”

“你师父！”肖云峰又忍不住惊呼道。

“是的，我师父！”提到自己的师傅，摩天圣祖的目光之中立刻充满了敬畏之色，可很快便黯淡了下去：“即便他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收我为徒，但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看到摩天圣祖怀念师傅的样子，肖云峰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他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摩天圣祖这种传奇人物不但对其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而且还历经数十万年都不曾改变。

“我师父当时穿着一件黑袍，还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本来以为他要杀我，不料他却帮我料理了那只紧追不舍的灵兽。那可是一头战力等同于七花冥师的七级灵兽啊，可我师父只是挥了挥手，那头灵兽便化作了一片血雨，四处飘洒开来，我师父杀它，简直比碾死一只臭虫还要容易。”

肖云峰已经听呆了，一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的样子。

“我见他杀灵兽的本事，便知道自己就算抵抗那也是徒劳，于是便跪在他面前，等候他的发落。谁知师傅他老人家非但没有杀我，还把我带到灵山山顶的一处院落，教了我一年的本事。”说到这儿，摩天圣祖指了指四周，说道：“这叫次元空间，虽然它就在万灵坛之中，但如果没老夫的许可，却是没人能看到或者进入这里。”

又指了指矮几上的圆珠，摩天圣祖说道：“老夫虽已经身死数十万年，肉身早就化为泥土，可是你仍然能够和我坐在这里说话，那是因为老夫生前将自己的一部分意念存留在了那颗冥珠之中，你看到的其实只是老夫的意念在强大的能量支持之下幻化而成的人形罢了，而所有这些，都是师傅教给我的。当然，师傅还教了我上天摘星，下海擒龙的本事，这才有了你听到的那些传说，甚至于你身上的秘密，也都是一样。”

看到肖云峰满眼的期待之色，摩天圣祖却遗憾地摇摇头，说道：“只可惜，老夫不能把这些本事全部传授给你！”

“为什么？”肖云峰脱口问道，刚才明明听摩天圣祖说要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莫非是他后悔了？

摩天圣祖答道：“因为老夫答应过师傅，没有他的允许，决不能把具有进攻性质的本事传给任何人。”

肖云峰相信，摩天圣祖所说的那些本事，即便是放眼整个天、地灵二界，那也绝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绝学，可惜自己明明看到了，却无法学为己用，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就听摩天圣祖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遗憾，老夫要教你的，是我百里家族祖传的绝技，无论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哼，那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另外，虽说答应过师傅不把攻击招法传授于人，可是防御招法却是无碍，孩子，有生之年能学到我师父的高招，那真是你的造化啊！”

肖云峰不再犹豫，转身伏于地上，“咚咚咚”给摩天圣祖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摩天圣祖笑眯眯地看着肖云峰，由着他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却道：“孩子，受了你的头，老夫却不能收你为徒！”

肖云峰一愣，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摩天圣祖又说道：“傻孩子，虽说不能收你为徒，但答应教你本事老夫却会说到做到。当初学我师傅的本事，给他磕了无数的头，如今我教你本事，你磕几个头也不算冤枉吧！”

“这是什么算法？”肖云峰心中苦笑。

“峰儿，你会使掌心雷吗？”摩天圣祖问道，此时他已经是肖云峰的半个师傅，于是对自己这半个徒弟的称呼也随之改变。

“会！”肖云峰答道。

“护灵壁呢？”摩天圣祖又问。

“也会！”

“好！”摩天圣祖问这两个问题，是想知道肖云峰是否会最基本的冥息使用方法，见他都会，便说道：“掌心雷呢，最多可以将全部可调动冥息的三成用于进攻，护灵壁多些，可以用到差不多一半，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只用不到一半的冥息，那就太不划算了！”

肖云峰想了想，感觉是这么回事，不过他也知道，天灵界很多冥师都有自家独特的招法，真正遇到生死之战的时候并不会用到掌心雷和护灵壁，只是他们的招法往往是各家的不传之秘，外人是很难窥其奥妙的。

摩天圣祖说道：“其实天灵界各家的招法，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是想最大限度地将冥息发挥出来罢了。峰儿，现在天灵界最好的招法都有哪些，你知道吗？”

“我还知道五相神雷和灵盾，可是这要等达到一花境界之后才会教授，所以我只知道名字，却并不会使！”肖云峰答道。这两种招法可以说是掌心雷和护灵壁的升级版，云鹤师尊说过要到一花以上才能使用。

“嗯！”摩天圣祖点点头，说道：“这两个招法还算不错，比掌心雷和护灵壁要高明不少。”

“那跟您的招法相比呢？”肖云峰问道。

“哈哈••••••”摩天圣祖大笑着摇摇头，说道：“五相神雷和灵盾虽然有些用处，但充其量不过是些二流招法，又怎能跟老夫的旷世绝学相提并论！”

“会有这么厉害？”肖云峰对摩天圣祖的这句话有些不以为然。

云鹤师尊曾经说过，决定一个冥师战力最重要的因素是其修为的深浅，招法不过是释放冥息的手段罢了，虽说也很重要，但绝不是最关键的要素。或许正如摩天圣祖所说，掌心雷和护灵壁只是入门的招法，对冥息的使用率并不高，但是五相神雷和灵盾却是天灵界最主要的进攻和防御招法，想必效率要高得多。可是听摩天圣祖的口气，这样的招法在他眼里就像渣渣一样毫无用处，莫不是这摩天圣祖沉睡的时间太久，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说他为了抬高自己，故意贬低其他的招法？

看到肖云峰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摩天圣祖有些不快，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不信老夫的话？”

“峰儿不敢！”肖云峰连忙答道，他可不敢得罪这位老祖宗，心中如何去想姑且不论，脸上却已经是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