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师兄,你是不是心疼她?
第二百一十四章 师兄,你是不是心疼她?
“王爷,咱们就这样走了?王妃让咱们等什么呢?”
走在黑暗里,玄戈扭头扫了一眼远远坠在后方的上官晴,压低嗓音问司徒霆。
“一会儿叫暗卫留下来看看就知道了。不管等的是什么,云泓伤成这样,足够给任何人警示了。”
司徒霆看着玄戈怀中的云倾挽,有些话说不出口。
他实在是无法在云倾挽伤成这样的时候等下去了。
其余的事情,爱谁谁吧。
“抱她去车上。”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上官晴,“在磨蹭什么?相府叫师妹如此流连忘返么?”
上官晴猛地回过神来,赶紧跟上来,“不是的师兄,我只是在想……云泓真的是她的亲爹吗?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也没想到她爹会这么对她!”
上官晴打了个哈哈。
实际上,她是没想到司徒霆处事会如此邪佞。
他怎么可以叫人殴打丞相呢?
天下有这样的皇子吗?有这样的王爷吗?
其实,比起云泓那禽兽不如的做法,司徒霆这手段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可话又说回来,司徒霆若是性格好的话,小时候怎会把皇帝气的恨不得打死他算了呢?
毕竟,湘贵妃可是皇帝初恋的女人,皇帝对司徒霆是真心在意的。
可即便是这样,司徒霆也没少受罚……
可见,大楚霆王就是一头无法驯服的猛兽……
当然,司徒瑾是个意外。
司徒瑾是个文人,不会打架,性格又温和……也许天生万物就是一物降一物,司徒霆这头猛虎在司徒瑾这只白羊面前,却展现出了忠犬的一面。
当然,容卿也是个例外。
容卿如谪仙,如妖精,灵动又洒脱,自然又率性,让司徒霆一眼倾心,再见钟情,从此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他的柔软似乎一下子涌了出来。
可云倾挽也是个例外。
她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用她的睿智和谋略,以及地狱罗刹与花间精灵交错的奇异特质,打开了司徒霆心中另一扇大门,让他惺惺相惜,让他即使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也愿意为她两肋插刀。
可除此之外,司徒霆……
司徒霆还是养在楚都这样一个贵胄云集、人人都将就所谓的礼仪规制的王朝当中的一头猛兽。
他无所畏惧,没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此时在马车上,他阴沉沉的目光落在昏睡的云倾挽身上,只觉得她那样纤细的骨骼,任何加诸在她身上的暴力都是罪恶,他都要为她全数讨回来!
他记得自己摸过她的骨骼,她不适合修炼,所以弱不禁风。
是的,她强大睿智,也弱不禁风。
她需要保护。
他答应过她,有朝一日会放她远走高飞。
在这之前,谁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她!
司徒霆的情绪波动也很大,好似忘记了上官晴,就那样一直盯着她。
马车里的气氛压抑又叫人紧张,上官晴有些适应不了,小声的问,“师兄,你是不是心疼她?”
她的嗓音里,沾染了醋意。
她不是真正的上官晴,可是不代表她不喜欢司徒霆。
她和他的相识,不是在沧澜剑派,而是在四年前的战场上。
那一年,大楚的少年将军雄姿英,将司徒瑾从敌营当中带出去,何等的伟岸何等的英雄气概!
彼时,她就是敌营当中的一员。
彼时,她站在大帐的缝隙里,看着那少年横扫群雄策马而去的模样,忘记了他是自己的敌人。
彼时,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这四年来,她终于走到了他身边。
可是,他娶了相府的丑八怪,态度很奇怪。
她知道自己背后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希望能被他真心喜欢。
有些情绪不能酝酿,想的越多,就有种越浓烈的错觉。
上官晴垂下了头,眼中醋意渐浓。
司徒霆将目光从云倾挽身上收回来,落在上官晴脸上,打量着她,“本王只是在想,她为什么要骂云泓是老杂种?”
“……”上官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要说司徒霆是因此更讨厌云倾挽了吧,可司徒霆自己都骂云泓是老杂种了。
可要是说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吧,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上官晴知道,自己或许应该骄纵的道,“管她为什么呢,师兄,我想喝菜汤。”
可是,司徒霆今天在相府那般大雷霆,她的情绪还在低谷,还有点害怕司徒霆,也挥不出来了。
于是,只能道,“是有些奇怪,他们毕竟是父女。”
之后,便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徒霆瞄了她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
云泓并没有等来自己人。
因为司徒霆的人进去之后,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守住了大门,而是控制了相府的管家,让他传令下去,说云泓被云倾挽气坏了,今天下午要休息,谁烦他谁就滚出相府去。
这话说的太狠,以至于没有下一步命令传来,已经没人敢往这边跑了。
尤其是今天下午那场传染病……
在凌允带走了一部分人之后,又有人染病了。
眼下,相府已经又多了五六个病号,大夫人担心自己的子女们被感染,于是把所有的下人都遣去了云倾挽之前住的西院,自己亲自出门,去给云倾染找大夫了。
云倾染毁了脸,自然不会再随意出来晃悠给人看笑话,而云明浩又从小不管事儿,这会儿只顾着自己躲清闲,至于其余几房的人都隔着院墙,不知道这边生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过来凑热闹。
毕竟,眼下事儿多,尤其是在林氏的事情之后,大家都不再愿意沾染上大房这边的事情,各求自保了。
如此一来,偌大一个相府,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这种感觉叫云泓绝望。
他爬到了院中,在看到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凌允时,突然感觉脊骨凉。
凌允断了两条手臂,伤口都有大动脉,从傍晚流血到现在,已经有快两个时辰了,眼下这样子,大概是死了吧?
云泓突然挺害怕死人的,这让他不由想到他自己。
说来也奇怪,以前他没少见死人,却从来不会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