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博学者与解惑

人类的酒水力道还是不够，哪怕这次宴会的葡萄酒品质都很高。斯诺里还和与会的船长、海商们一起喝了不少朗姆酒才到了半醉的状态。

在卫士的保护下回到客栈，斯诺里因为今天一直睡到下午，没有什么睡意。正当他打开储物柜准备用矮人贵族的传统消磨时间方式-数金币来消磨时光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斯诺里大师，有一位自称博学者普克尔特的人求见您。我们问他因何而来他不肯说，您要见么？”值班的永恒之锤禁卫问道。

“请吧，为什么不呢？”斯诺里点了点头，他正是无聊的时候。

“向您问好，永恒之峰的斯诺里-索尔森王子，群山之外也响彻着您的赫赫威名！您在寻获神器，收复山堡的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

来者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手中拄着一根手杖的男人，他摘下兜帽微微俯身鞠了一躬。这位博学者看上去岁数已经不小，他的头秃了，苍白的脸上有不少皱纹。

“呵，欢迎您，博学者！敢问您深夜来访，有何见教呢？”斯诺里为这人类对自己的充分了解有些惊讶，不过他觉得外号博学者嘛，这样也是正常。

“我是为了给王子您解惑而来！”普克尔特笑了笑拉开了椅子坐在了斯诺里对面，斯诺里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不过在说您心中所思的话题之前，我有个价值千金的消息想要告诉您！”

“原来是个情报贩子呐！”斯诺里心中暗想，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群山之子不缺财富，如果你的消息真的物有所值，一千金币也不是不可！”斯诺里对消息费一向是不吝啬的，这最差也能帮他省下一大笔抚恤金。

“昨天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波尔德罗公爵的长子坎宁安死了！公爵本人只有两个有继承权的儿子！”普克尔特没卖关子，语出惊人！

“这！”斯诺里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斯诺里刚到波尔德罗城，商议计划时简单了解过，以作为信使专门培养的信天翁的速度，想要从那边飞过来也得快三天。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类怎么做到的，但这个及时的消息对他来说的确价值千金。波尔德罗公爵之位的另一个有效继承人米奈希尔子爵也已经战死，他的子嗣就算幸免于难也很难是康斯坦丁的对手。

“他是怎么。。。？”斯诺里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也是他在尝试着对消息真实性做判断。

“这跟您所思虑的东西有关。坎宁安爵士是死在曼南恩的神罚之下！怒涛吞没了他和他的船。”普克尔特语不惊人死不休。

“瓦拉娅在上？曼南恩竟会直接动手来惩罚他的信徒？”斯诺里愣了一下。

“波尔德罗人里有很多曼南恩信徒，但不包括波尔德罗公爵本人和坎宁安爵士。公爵在处理和神明的关系上较为圆滑，不过坎宁安爵士差了不少，这也为他遭来了大难！”

“怎么说？他难道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斯诺里开了个玩笑。

“比这更糟，王子。那位年轻人在船上和侍奉他的圣女做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一边做还在一边给湖神表着忠心！”

普克尔特也笑了，波尔德罗公爵家族曼南恩是有在关注的，在海洋-海神的领域里搞这种花活，能救他的神实在不多。

“我忽然懂了！”斯诺里结合了那晚在战场上发生的琢磨了起来，或许湖神女巫不是专为红公爵而来，也不是为法提斯而来，她很可能是为康斯坦丁而来！

正当斯诺里畅想虚空之中可能的神明之争时，博学者又慢悠悠地开口了。

“旧世界的神明大约可分为两类，旧神和新神。祂们之间以西格玛成神为界，在此之前诞生的神明都是自然界的化身，源自于智慧种族对自然的畏惧与崇拜！”

斯诺里点了点头，这他是明白的，白狼神尤里克，自然之神塔尔，海神曼南恩都在此列。

“在西格玛之后，不少人类中的英雄强者受到信徒的崇拜也获得了神格，祂们被称为新神，力量根据信徒的数目有所不同，但往往不如前者。”

斯诺里知道之前略有耳闻的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财富之神拉诺德等等都在此列。

“想想野兽吧，如果你喂饱了它，它就不会吃你，甚至可能将自己吃不下的猎物，掉下来的牙齿什么的送给你。但若是喂不饱它，它便会以你为食。”

博学者运用了比喻的手法，斯诺里明白他的意思，对代表自然的旧神献祭就如同投喂野兽。

“而新神则不一样，祂们诞生于社会之中，也具备社会的特质。你对祂好，祂便会给予回报，若是你不遵奉祂，也不过互不相干罢了！湖神，性质上也是此类，但你知道，因为某些原因，祂虽然诞生不过千年，但力量不比任何旧神来得差！”

“一边是拿着大棒威逼，同时还有些喜怒无常；另一边则是拿着甜枣利诱，正常人谁喜欢被威胁呢！”斯诺里算是懂了。

对劳动者来说，他们直接在旧神的权柄下讨生活，没得选择。而对于从他们身上收税的统治者，肯定愿意倒向后者。

湖神的恩典里除了常规的超凡之力外还包括延长寿命，这对当权者门的吸引力更是无与伦比。

斯诺里心中对于波尔德罗公国甚至整个骑士王国的信仰困惑顿时解开了。波尔德罗的历代公爵立场上越来越倒向湖神，这样的结果终于激怒了曼南恩。

这位力量强大，善变易怒的神袛决定直接动手来让波尔德罗换个倾向他的领导者。湖中女士没办法在海中与海神直接对抗，祂转而来软的，派出了自己在凡世的代言人来动摇康斯坦丁的信仰。

“不过嘛，您知道，这些新神的帮助从来不是无偿的，虽然有时候祂们愿意预支恩典，但在未来会收走更多。”博学者的话还没完，“我倒是还知道有一位神明，力量如渊似海，还从不向信徒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