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幕拉开
自结识王明臻以来,李渊便好似时来运转一般,先后历任谯、岐、陇三州刺史,官运亨通!
待到隋文帝杨坚去世,李渊听从王明臻的建议,扮猪吃虎,饮酒受贿,自污以求自保。
大业十三年, 天下大乱,李渊自太原起兵,表面上打着“志在尊隋”的旗号,带领三万甲士直取长安。
同年十月,李渊占据长安, 尊代王杨侑为帝, 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大丞相、录尚书事,进封唐王。
次年,李渊接受隋恭帝杨侑禅让,于太极殿称帝,建立大唐王朝,开启武德之治。
武德元年,以李世民为元帅,领兵破薛举、薛仁杲,平定西北地区。
武德二年,反间李轨部将安兴贵、安修仁兄弟,俘虏李轨,平定河西地区。
武德三年,以李世民为元帅,破宋金刚、刘武周部,占领山西地区,彻底巩固对关中地区的统治。
武德四年, 李世民采取“围郑击夏”的策略, 一举平定王世充、窦建德两位诸侯, 平定关东地区。
同年,以李孝恭为荆湖道总管, 李靖为行军总管,统水陆十二军,击败萧铣,平定荆湖地区。招降岭南冯盎,平定岭南。
武德五年,李世民击败刘赫赫闼、徐圆朗部,平定河北地区。
武德六年,以李孝恭为帅,统率诸将水陆并进,征讨辅公祏,平定江南地区。
至此,九州古地几乎尽数成为大唐王朝的疆域。大唐也即将迎来前所未所的盛世。
武德九年,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软禁李渊,开始执掌大唐王朝。
长安城皇宫,太极殿,李渊面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似水,眼中煞气弥漫,大殿内的气氛一片肃杀。
“陛下,秦王求见!”内侍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不见,让这个逆子给朕滚!”李渊愤怒的咆哮道。
“父皇,儿臣求见。”秦王李世民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啪”的一声,李渊将他最喜爱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他再次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个不孝子!刽子手!给朕滚,朕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李渊声嘶力竭呐喊,好似要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周围的内侍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被迁怒。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自从玄武门事变之后,这位秦王就是大唐王朝真正的主宰者。
“今天这一切不都是您造成的吗?既然不想传位给儿臣,为什么给儿臣这么大的权利?既然您给取了世民二字,不就是希望儿臣能够济世安民!”
李世民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离开太极殿。他的心中憋着一团火,他要向父皇证明,他做皇帝才是对大唐最好的选择!
李渊在听到李世民说的话后,不由的愣在了原地,脑海里浮现出了曾经的画面。
那是很多年以前,他还是唐国公的时候,他与夫人踏青归来,遇到了一位玄衣青年。
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位玄衣青年是何等的洒脱,宛若谪仙临凡。
当年,他与那位玄衣青年交谈甚欢,对方见识广博,无论是他谈论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使他视对方为平生知己。
就连他的二儿子李世民的名字,也来源于对方的一句批言:“此子二十岁必能济世安民。”
那玄衣青年离开之前,给他留下了三个锦囊,让他在难以抉择时打开,必能心想事成!
当年,李渊遭到隋炀帝杨广猜忌,眼看性命危在旦夕。报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他打开了第一个锦囊,其内记载着扮猪吃虎的计策。
正是凭借着这一计策,他在隋炀帝杨广手下混的风生水起,积攒了大量的政治资本。
太原起兵之前,李渊打开了第二个锦囊,其内记载着八个大字:“天命在唐,祸起萧墙!”
他当时满脑子都被“天命在唐”所吸引,潜意识便将“祸起萧墙”给遗忘再一边。
登基称帝之前,李渊打开了第三个锦囊,其内的记载十分玄奇:“认老子李耳为祖!”
正是这三条锦囊妙计,奠定了大唐王朝的气数根基。至此,李渊明白那玄衣青年并非凡人,定是仙神降世。
此时,想起“天命在唐,祸起萧墙”的提醒,李渊是悔之晚矣!先生早有预警,可惜他却被“天命在唐”给迷惑了双眼。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贞观十三年。
在长安城中出了一位人物,在长安大街上摆摊算卦,这人可不是凡俗之辈,乃是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是也。
此人气度盎然,卜卦算命,看相测字,端是灵验,没几天便在这长安城中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找他算卦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宽阔的马路也给堵住了。
但是这位先生却有个规矩,他算卦向来只看眼缘,若是入了眼便是分文不取,只提个小要求,若是入不得眼,就算是皇亲贵胄也莫想让他算命。
这一日这先生依旧摆摊算命,早有一位渔夫上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腰间挂着一个颇有些岁月的鱼篓,肩上扛着一柄竹制的鱼竿。
风吹日晒的脸庞显得异常的粗糙,时光已经将皱纹雕刻在了他的脸上,只见这渔夫满脸笑意从自己的鱼篓里拿出一条金色鲤,笑着说道:“先生,您算的可真准,老张我是服了,这一尾金色鲤便是说好的卦资。”
那先生抬头望了一眼渔夫道:“这次可是信了?”
“信了,信了,先生真乃神人也,照着您的指点果然是百下百着,神了!”说完还举起自己的大拇指夸耀着说道。
先生笑而不语,那渔夫也是退下来,知道这位先生事务繁忙,如今见识了他的神通,自然想着打好关系,以后能够多多指点自己。
经过渔夫的这一宣传,周围等的人却是更加急切,一个个央求这着算命先生,希望他能够替自己指点迷津,然而这先生却是端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闭目养神。
“这位先生,您看能替我看看手相吗?”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
随着话音,走出了一位青衫书生,有一张清秀的脸庞,长相斯文,行走间自有一股逍遥之意。
众人一看,知道这人不是寻常之人,这般气度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因此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前来找茬,反倒是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让这位青衫书生能够进到里面。
算命先生也是被这个声音惊醒,他抬起头来便看见了缓缓向他走来的青衫书生,别人看不出来,他如何看不出来,这书生分明就不是凡人,虽然他遮掩了跟脚,但是那难以掩饰的元神之光,耀眼夺目,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知先生前来,有何贵干?”算命先生言语间十分客气,让周围的看客不由的啧啧称奇,要知道这位算命先生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前几日还有国公府的人来邀请,这先生可是连头都没抬一下,不曾想对一位年轻书生这般客气。
“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是为了算命看相,可敢一算?”青衫书生笑着说道。
“如何不敢,先生既然来此,袁某又岂能让先生空手而归,还请先生伸手,我替先生看上一看。”
青衫书生闻言,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对着算命先生。算命先生顿时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手掌上的纹路,他也想看看这位高人究竟是何来历。
算命先生使用自家神通,一对眼睛中似乎有微弱的毫光放出,射在了书生的手掌之上,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无上无下,无左无右,世界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了宇宙之分,蓦然有一片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世界中五气混乱无章,生灭无序,这一刻他心神震动难以控制,轻轻哼了一声便从这种奇怪的境界中脱离。
眼前出现的还是一脸笑意的青衫书生,刚刚的那一幕就仿佛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但是梦里的一切却历历在目,他并不是凡夫俗子自然知道那是眼前这个书生境界的显化。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先生修为通天,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命在下算不了。还请先生高抬贵手,若是有疑问,袁某自当奉告。”
“哈哈,见笑了,我来此就有一个疑问,你背后是谁?”青衫书生目光灼灼的盯着算命先生问道。
那算命先生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反倒询问道:“不知您又是何方神圣。”
“王明臻。”
算命先生听到王明臻自报家门,算命先生不由一愣,完全没有听过这位的名声。但他还是轻轻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指了指天上。
王明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果然是至尊啊!这次就多有搅扰,王某便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在聚。”
算命先生如逢大赦,笑着问道:“不知先生如今可有住处?”
过了没几天,便有巡河夜叉前来禀报:“祸事了!祸事了!”
龙王问:“有什么祸事?”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攀话。相别时,言语甚是利害。那渔翁说: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袖传一课,教他百下百着。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水族尽情打了?何以壮观水府,何以跃浪翻波辅助大王威力?”
龙王一听,脸色一沉,他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巡河夜叉,却没有说话。
“欺人太甚,我这便去找那卖卦之人。”龙王佯怒道,他知道这夜叉便是来提醒自己,时机已到,因此自然要按照剧本行事。
龙宫里的龙子和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面面相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以往脾气温和的泾河龙王会有这般暴躁的一面,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便要打生打死。
纷纷出来劝阻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若化成普通人,前去看一看再做打算。”
泾河龙王这才收敛怒容,沉吟片刻道:“众爱卿说的有礼,人族有句话叫不教而诛,谓之虐。待我前去问个明白再做打算。”
龙后望着自己丈夫决然远去的背影,眼角划过了一丝泪花,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是去主动找死去了,为了龙族的颜面和天庭的法度他们只能上演这么一出大戏,好名正言顺的血祭祖龙。
几位龙子也开始散去,老七却是疑惑的说道:“总感觉父王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啊,依着他的性子,不可能张嘴就要治那个卖卦的于死地啊。”
“老七你就别瞎想了,我倒是觉得那个夜叉说的有理,这卖卦的若是真有这本事,长此以往我水族还怎么生存,父王乃是水族之君,自然要为泾河水域万千生灵着想。”
这一番话暂时打消了七王子心中的疑惑,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却也再没说什么。
不消半刻钟的功夫,泾河龙王已经回到了水晶宫,将自己与袁守诚打赌一事托盘而出,众人纷纷笑道:“大王乃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大王如何不知,这卖卦的必输无疑。”
就在此时,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于水府前站立说道:“泾河龙王接旨。”
众人连忙摆出香案,跪在地上迎接玉帝旨意,这是一道让泾河龙王行云布雨的旨意,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简单的要求他降雨,而是将降雨的时辰,点数,一一宣告。
待到送走力士便有人开口说道:“以往只是要求降雨,普济长安城。这次怎么这般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