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第一人

“殿下，妾身扶您去休息吧！”堇妃挽着神翊煜的手臂似撒娇一般。

“戏还没听完，去休息作甚？”神翊煜又斟满了酒，准备继续好好看戏。

“殿下，再喝您可真多了。”堇妃一把夺过神翊煜的酒杯。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多？”神翊煜眯着眼睛打量起堇妃。

“殿下的酒量，妾身还是略知一二！”堇妃先前见过神翊煜在宴席上千杯不醉的模样。

“我就是烦那个老家伙，总唠叨个没完，你没看到刚才他的脸被气的通红，哈哈~”神翊煜此刻如调皮捣蛋的小鬼头一般，十分窃喜。

“殿下依旧是孩子心性哈~嘻嘻~”堇妃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已看出神翊煜是故作无理取闹。

“孩子？你……瞧不起我呐？”神翊煜捏起堇妃的下巴质疑着。

“妾身哪儿敢啊？不过就是觉得殿下有点……可爱。”堇妃魅惑地靠近神翊煜的耳旁轻声道。

“这……一言一行，娘娘不觉得对不起我父皇吗？”神翊煜一把将堇妃拽到面前，双眸直勾勾地想看穿其心底的秘密。

“独守空房数十年，本宫累了……也倦了，还有何可忌惮的？”堇妃眉头紧锁，一脸忧愁。

“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神翊煜认真起来略显英气。

“我？一介弱女子，还能怎样？”堇妃的泪珠在眼圈里打起了转，楚楚可怜。

“为何早不接近我，晚不接近我，偏偏最近频频对我示好？还想借用我母妃的事引我好奇！”神翊煜才刚的醉酒纯纯是装给苏公公看的，就这点酒，他再喝几坛都没事。

“翊妃娘娘真是我的旧识。”为了让神翊煜信任自己，堇妃赶紧举手起誓。

“娘娘是要以炤儿的平安顺意起誓吗？”神翊煜满腹疑惑。

“殿下，见过炤儿了？”堇妃反问道。

“寻到点线索，还在调查之中。”神翊煜若有所思着，他倒是想赶紧寻到他五弟，好让他父皇晚年失子的心得到慰藉。

“炤儿可安全？吃喝不愁吧？”堇妃追问道。

“我已吩咐我大哥寻着呢，别急！”神翊煜眼下要处理的事太多，根本无法抽出时间亲自找寻他五弟。

“哦，原来王爷说的是真的。”堇妃喃喃自语着，她对神翊焕的话略有疑虑。

“他说什么了？”神翊煜问询道。

“他说殿下宅心仁厚，最重视手足之情。”堇妃又恢复了媚笑，她笑起来很是迷人，只是先皇不曾给过她笑靥如花的机会。

“我大哥对我情深义重，我俩不单单是血脉相连的关系。”神翊煜打心底里信任神翊焕。

“殿下莫不是知道翊妃照顾过焕翊王？所以才跟其那般亲近？”堇妃这么多年从没主动跟任何人提起过翊妃。

“嗯……你也知道这事？”神翊煜眯眼打量旁人的模样像极了他父皇。

“这事发生在先皇登基之前，本宫只是听说罢了。”堇妃似努力回忆着过往一般，避开了相像的眼眸。

“那说说吧，你都听过什么？”神翊煜把台上唱戏的都叫停了，他想安安静静听堇妃诉说往事。

“你父皇将还是婴孩的焕翊王交由翊妃照料了许久，那时的翊妃还只是个王妃。”堇妃努力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殿下关于翊妃的事，竟一点都不知晓？”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你是第一人。”神翊煜对他母妃的过往知之甚少。

“那这么说来，妾身还挺荣幸呢。”堇妃娇嗔娇媚地很，“本宫以为宣贵妃不愿意提及，但至少先皇会跟殿下讲一些翊妃娘娘的好呢。”

“那关于我母妃的事，你都是听宣母妃所说？”神翊煜再次确认着，不仅永延殿的人拒绝说关于翊妃的话，整个天府城就没人敢当他的面提及翊妃一个字。

“翊妃娘娘不止是本宫的旧识，如若没遇见这位贵人，想必后宫也不会有堇妃的存在。”堇妃摇头叹息道。

“我母妃那时只是个贵人？”神翊煜小时候一直叫宣贵妃为母妃，直到后来知晓自己的生母是翊妃后，才改口为宣母妃。

“不不，翊妃娘娘那时是人皆尽知的准皇后，只不过一直没等到先皇的册封罢了。”堇妃怅然若失道，如若翊妃顺利封后，或许她如今依旧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即便深得主子欢心，也不过还是奴才的身份。

“到底是没等来文宗的册封还是武宗的册封？”神翊煜一时间有些糊涂，因为属于大周的先皇太多了，他只能用皇帝的庙号进行区分，再说他父皇举行登基大典时便可同封他母妃为皇后啊。

“是你父皇的册封，那时的文宗已经退位了。”堇妃根本没见过在位的文帝神翊鲲，但她对皇室的宗族关系非常清楚，还特意记住了每位先皇的庙号。

“文宗退位之后，不也偶尔参政吗？你因何确定不是他阻挠我母妃封后？”神翊煜质疑着，关于他父皇继位的故事也有多个版本，有说其是篡位，也有说其是胁迫文宗退位，更有甚者说其早已起了弑父之意，但具体是何缘由，他从来都不敢跟他父皇求证。

“那这……本宫就不知情了，反正翊妃明明是最佳人选，却一直没被封后！”堇妃笃定地点点头。

“跟我宣母妃一直想当皇后有关吗？”神翊煜从不敢往这方面想。

“要说有关系也能沾点关系吧，毕竟涉及各自族氏的竞争，但本宫觉得贵妃打心底里很认可翊妃的地位，她们两姐妹相处地非常融洽。”堇妃察言观色道。

“那为何我宣母妃从来不让我知晓关于我母妃的事？”神翊煜的手紧紧攥着，连指甲扣进皮肉里都无痛感。

“是你父皇禁止谈论和翊妃相关的事，与宣贵妃无关。”堇妃依旧向着宣贵妃说话。

“为何不让谈论？是怕伤心？”神翊煜最大的心愿就是弄清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兴许还有愧疚吧，毕竟翊妃本可以安然无恙。”堇妃意味悠长道。

痴缠痴情弄痴心，妄想妄念无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