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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虚晃一枪

吃罢晚饭,白手把大妹白米单独叫到了后院。

说读书,三弟白面和小妹白雪都能算学霸。

说机灵劲,白手第一,大妹白米就是第二。

白米只有十岁,她的十岁,可不比大哥的十岁差多少。

“大哥,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你就吩咐吧。”

白手乐了,“呵呵,你猜,会是什么样的重要任务?”

“嗯……给青青姐送信?”

白手怔了怔,“米,你怎么想那儿去了?”

“大哥,别瞒我们了。你对青青姐有意思,青青姐也对你有好感,你们正好是一对呢。”

白手苦笑道:“想歪了,想歪了。米,你仔细想想,青青将来是要考大学的,肯定会变成大城市里的人,你大哥我就是一个农民。你说,这还是正好的一对吗。”

“大哥,那你们为啥还这么好呢?”

“我们是朋友,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朋友。米,记住了啊,这事不能对别人说。”

“嗯。那大哥你到底要交给我什么任务?”

白手小声的吩咐起来……

“大哥,这,这算什么任务啊?”

白手严肃道:“这就是任务。米,以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你要向我保证,既要保密,又要完成任务。”

“连咱妈也不能告诉吗?”

“任何人。”

“大哥,我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国庆节放假的第一天,大妹白米不在家干活,却去了陈三宝家帮忙干活。

陈三宝家的人都很好奇,问白米为什么帮他们家干活。

白家上下除了白手,也不明白,白米为什么要帮陈三宝家干活。

白米委屈的说,她想学习制作棕榈扫帚的技术,大哥不让,说她年纪太小。

所以她与大哥打赌,来陈家一边帮忙,一边学习,只要她学会了,大哥就允许她参与制作棕榈扫帚。

陈三宝全家高兴,临时多了个小工人,不疑有它。

白家这边,只有白当埋怨,说白米吃里扒外,但他拿大妹没有办法。

母亲也是一笑了之,这丫头有主见,不管比管要好。

白米吃了早饭就去,吃过晚饭才回,不赚钱,但赚了两顿饭。

白手却在晚饭过后,不忙着干活,反而匆匆的出门。

没去哪里,白手只在村里瞎遛达。

很少有人跟白手说话,独来独往,白手早已习惯。

前面的那个路口进去,左右两家户,就是方玉兰和陈老大。

这条路两边都种着村,村里有规定,路边树都是公家的,村民不敢动,所以长得特别高大和茂盛。

再往前走,与方玉兰家一墙之隔的,就是陈三宝家。

陈三宝家和方玉兰家一样,只有前院没有后院。

白手走到陈三宝家的墙外,停下来,前后左右的瞅起来。

突然,白手动如脱兔,噌噌的爬上了墙边的一棵樟树。

这棵樟树不大,但够高,枝叶也够密。

坐在树杈上,白手能看到陈三宝家的整个院子。

院子里正有两个人在干活,正是陈家桥和陈三宝爷孙俩。

天还没黑,白手听得明白,看得也够清楚。

爷孙俩正在干的活,是把一张张棕榈丝挂在竹杆上,然后拿着刷子,把刷子浸到一个木桶里。

木桶里有一种什么液体,反正不是水,爷孙俩把刷子从桶里拿出来,把液体往棕榈丝上涂抹,两边都要涂上一遍。

涂抹过的棕榈丝,被风吹干后,陈家桥收起来,放在一块木板上,用另一块木板盖住,再拿石头压在木板上。

天黑下来了,爷孙俩还在忙,白手还在偷看。

“爷爷,这桶的籽浆好像稀了点。”

“嗯,你小子差不多掌握要领了。记住,籽浆太浓,要用棕榈梗水去掺。籽浆太稀,要么加放籽粉,要么对棕榈丝多抹一遍。”

“爷爷,我还有个问题,抹了籽浆的棕榈丝,为什么不能放在太阳下晒干?”

“又忘了?一定要慢慢的风干,要是让太阳晒,棕榈丝会被晒坏的。”

白手又看又听,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陈家桥老人果然留了一手。

白手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因为他偷师学艺成功了。

仔细的想了一遍,白手确定全部记住,便准备下树走人。

但就在这时,白手感觉樟树在微微的颤动。

有人上树。

白手想逃,可无处可逃。

白手有点慌,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在偷艺,那是绝对的千夫所指,比他是“灾星”的臭名声还要臭一百倍。

脚被一只手抓住了。

白手不假思索,拿另一只脚去踹那只手。

不料,这只脚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白手放弃了反击,因为他已知道下面的人是谁。

方玉兰,又是方玉兰,与上次在陈老大家外的树上一样。

方玉兰灵巧的爬上来,坐在白手身上,顺手拧住了白手的胳膊。

白手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哧哧,看你还敢不敢拿脚踹师傅。”

“姐,我不知道是你啊。”

“哎,你跑三宝家来偷看什么?”

白手实话实说。

方玉兰笑道:“真有你的。白天让你大妹来帮忙干活,我也看到了,原来是虚晃一枪啊。”

“呵呵……我也是没办法。白天让大妹来,陈爷爷就不会亮他的绝活,他非得晚上干不可。我这既叫虚晃一枪,也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谁也比不上你鬼。”

“不学不行。我的棕榈扫帚,跟三宝家的一比较,质量差一大截啊。”

方玉兰问道:“小白,你不会因此而怪陈爷爷吧?”

白手道:“不会,谁都一样,谁都不肯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教给别人的。”

“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话音不对,白手醒悟,坏坏的念叨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傅姐姐,你饿了吗?”

方玉兰不吭声,却又拿手去拧白手的胳膊。

白手忍着痛,小声道:“姐,饶命啊。”

方玉兰不高兴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哼。”

“姐,我明白,我明白。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快说,是什么问题?”

“咱们,咱们就在这树上沟通交流吗?”

方玉兰噗嗤一声笑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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