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女儿的命
“大人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了?”闵月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离灵能境的门槛,不远了。”甄辂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一旦踏入灵能境,他能够施展的手段就更多了,其中有一个手段他非常在意,就是灵能分身。
一旦熟练掌握了灵能分身,他就可以像英雄联盟里的妖姬和小丑一样,熟练的切换真身和分身了,那以后不管是做什么都很方便了。
但是分身需要的灵能消耗有些大,最好还是等自己练熟了灵能光华以后再说。
灵能光华算是借日月之力辅助自己修行的最佳媒介了,民间就有“人拜日,妖拜月”的说法,而阴阳和合道经,恰恰就是需要你拜日拜月来修行的。
当然,他现在使用了体交之法,灵力消耗有点多,需要点时间恢复,而且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好,自然也不在考虑之列。
“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我凝聚出了灵能真身,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累了,到时候分身出去办事,真身留在家里陪你们修炼,那样多好?”甄辂说着将她搂紧了些。
“大人何必这样苛勒自己,修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妾身虽资质驽钝,却也晓得饭要一口口吃的道理。”闵月搂紧了他,语气很是澄澈。
男女之间一旦建立了道侣关系便可心意相通,道侣之间自然是不需要藏私的,因为彼此之间早就不分你我了。
“多亏了你,我才能巩固修为,放心罢,只要我还在,就保你和你的女儿一生平安。”甄辂对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女人都是很爱护的,就像之前跟陈雨萱时那样,现在陈雨萱也是自己的女人,闵月虽是妾室,却也是读过书的,而且很会伺候人,也难怪在床笫之间那么放得开了。
“还要感谢大人让妾身找到了一条明路,只要大人不弃,妾身以后就伺候大人了。”闵月很柔和地在甄辂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裹紧了身上的薄纱,尽管现下晚夏时节依然有些暑热,但是在灵力驱散的作用下,这种酷暑难耐的热气并不会影响到自己。
“这个世道,女人还是比男人更难,尤其是带孩子的女人,一旦没了靠山,就跟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我懂。”甄辂也在她光洁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虽然闵月在双十年华生育了一个女儿,但是她的肌肤和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看上去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如今修习了阴阳和合道经,生育女儿之后的些许不适症状也在慢慢恢复。
作为女性,在孕育生命时是体质最脆弱的时候,生育后代以后,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症状,比如尿失禁,膨出松弛等。
如今有了这样的功法加身,陈雨萱和闵月身上的这些症状也在慢慢恢复,当然,这得看她们是否继续努力修炼了。
陈雨萱就有点懒散,需要人督促,闵月就比较勤快,三天两头地找自己修炼,这就是格局的体现。
“妾身明白的。”闵月靠在甄辂怀中,觉得无比安心,这个男人懂她们女人的心思,自然也更能理解到女人的不容易,尤其闵月还是个做母亲的女人。
她决定,只要甄辂不卖掉她,她就这样带着女儿生活下去,伺候甄辂一辈子,至少甄辂能理解她们的辛苦,换个别的男人来,现在早就可劲儿在她们身上折腾了,哪还会理会她们身上的病痛呢?只要没玩死,就得继续被折磨。
那样昏暗的未来,是每个女人都不想去面对的。
……
八月底,柳如烟离开了,从此陈雨萱和闵月就作为“新人”留在了甄辂的身边,隔三差五地伺候着甄辂。
有了这几个女人在甄辂身边伺候,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就在柳如烟离开的这段时间,甄辂自也没闲着。
他明面上正在卖力的操持宣传征兵工作,步履维艰,都有点可怜人了。
暗地里,却是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继续深入调查江浙帮的事务上。
甄辂此时本身的情报体系,便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再加之有白芷柔那边的协助,没几天的功夫,便是有了一些质的进展。
——甄辂已经捕捉到了江浙一带,与海寇牵扯的一部分切实证据。
另外,也已经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能在那位荀氏家主的府上,找到更为确凿的证据。
说起来,这便是‘正规军’搞‘草台班子’的优势。
别看江浙帮以及川东的这帮走狗都是乡里乡亲,势力盘根错节,张口就是这个大人物,闭口就是那个大人物的,简直不可一世。
但是。
他们究竟只是一个松散的团体,组织架构远不够紧密。
甄辂和白芷柔都没有下什么血本,只搞了几个他们的中层,便已经是有了这般收获。
不过,这种东西就是这般,臃肿的血肉散乱,骨架还是靠谱的。
虽是已经掌握到了一部分切实的证据,但对此次事.件他们的真正核心,甄辂还是没有找到痕迹。
但甄辂却也不担心。
正如那句老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要搞江浙帮归搞江浙帮,却并非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只要得到了上面的金牌令箭,这个气势能压下来。
甄辂相信,根本不用他再出手,他们内部,就会‘物竞天择’的达成他想要的效果的。
……
而这段时间或许是甄辂演的太过逼真了,不仅是云阳,包括之前巫溪,巫山,城口上下对于攻击他的那股妖风,也是越来越甚。
正所谓甄辂当初被捧的多高,现在便被摔的多狠。
各种妖言之下,老百姓们简直视他为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倒是有些土豪强,明面上正人君子般过来试探,表面上也不敢惹甄辂,可一回去之后,立马便是成了大谈资,各种败坏甄辂的名声。
一时间,甄辂的名声,简直都不如过街老鼠了。
“爹,咱们,咱们是不是看走眼了哇……这,这甄御史,真要不行了哇……”
重重压力之下,徐公子着实顶不住了,关上门来,低低对他老子抱怨。
徐东衫此时也是很懵逼的。
他真的是想破了脑壳,也有点想不明白,为何,都已经这般了,甄辂竟然还不反击。
须知,这股气势,下来容易,再想上去,可绝没有那么容易的。
一旦这种情形继续持续,那,别说是那位甄御史了,怕是大罗神仙,都回天乏术了啊……
只可惜,到此时,他们徐家已经是付出了这么大的‘沉没成本’,就这般放弃,徐东衫心里着实是不甘心。
那甄御史是何等风流人物?
怎可能就这般坐以待毙呢?
“再等等,再等等。”
徐东衫思虑良久,长舒了一口气,转而又烦躁的看向徐公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的就这般沉不住气?若这世间事真这般容易,你还用天天守着老夫这点破摊子?”
“……”
徐公子一时气的直要吐血。
什么玩意儿啊。
合着,一不顺就拿自己亲生儿子出气的?
奈何徐公子虽心比天高,却究竟没有自己的根子,这脊梁骨始终是支棱不起来……
待到徐东衫不说话了,他也强自消化掉这些怨气,忙小心道:“爹,要不,要不你找个机会,试探下对方?这一来,咱们心里也都有底不是?”
徐东衫登时看向了徐公子。
徐公子一愣,赶忙心虚的垂下了头。
“哎。”
徐东衫叹息一声,又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徐公子说的这事儿,他焉不想去做?亲自到甄辂那边探探风声?
可世间事便是这般,想是一回事,做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他们虽是看似费尽力气的站在了甄辂这边,实际却是,他们只是在边缘上摆摆样子而已。
至少此时这个阶段,他们只是帮甄辂跑腿下力的马仔而已,还远没有什么质的牵扯。
一旦他去找甄辂,不仅会把这个东西更进一步,变的更为清晰明了,若万一跟甄辂谈不拢,又该如何?
“老爷,老爷,戴老板过来拜访您了……”
正当爷俩沉默间,外面仆从忽然小心禀报。
“戴老板?”
“哪个戴老板?”
父子俩同时抬起了头。
仆从这才回身来,忙用力拍着脑门子道:“是万州商行的那位戴老板……”
“竟然是他……”
父子俩相视一眼,都是有些惊悚之感。
徐公子虽是没说话,可眼神已经是不住的在小心询问,他们爷俩,到底见是不见这位?
徐东衫俨然比徐公子的压力要大多了。
在云阳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又不知道,那位戴老板,可是那位甄御史任命的亲信啊……
“见!”
“必须要见!已经这般了,怎能不见?大不了,我徐家便变卖家业,换个地方谋生吧!”
纠结一会儿,徐东衫究竟是做出了决断。
事情已经这么坏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呢?
纵然不太相信所谓‘否极泰来’这一套,可徐东衫的潜意识深处,还是对甄辂的能力很看好的。
已经这般,儿子又不是太中用,他也想赌一把了。
……
不多时,戴陵便是步履沉稳的来到了这客堂内。
他脸上虽是有着不少疲惫,这段时间俨然没少下力操心的,可精神状态却明显不错。
进门便笑着招呼道:“徐老板,冒昧上门叨扰,还请您海涵则个啊。”
徐东衫这时还在仔细观察杨德山的状态,想从中探寻一二,楞了一下,片刻才回过神来,忙是陪笑道:“戴老板,您这是埋汰老夫啊,您这种贵客,能到寒舍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两人寒暄几句,丫鬟奉上了香茗。
徐东衫仅透过戴陵的言行举止,便是已经判断出了不少的东西。
戴陵已经在川东地界混了二十年,徐东衫虽是与之接触不多,却是也了解一部分的。
这位手段倒是不错,可明显是缺乏了一些先机与志向。
换言之,守成勉强还行,开拓却是远跟不上溜的。
若是没有甄辂扶持,他虽也算是个富家翁,却是远上不得这台面的。
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
各项因素综汇,仅看眼前戴陵的状态,徐东衫便是明白,那位甄御史,依然稳着呢。
这让董爷心里止不住踏实了不少,也小心询问起了戴陵的来意。
戴陵淡淡一笑:“徐老板,实不相瞒,是这样。您也知道,最近我除暴军左营,正在征兵,不过进程嘛,有点不是太顺畅。我早闻徐老板您的公子文才兼备,是栋梁之才,便想过来询问一下,徐老板有没有意,让令公子也加入我除暴军左营的序列当中?”
“这……”
徐东衫登时傻愣在当场,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戴陵作为代言人竟然开出了这般条件。
而一直在屏风后偷听的徐公子,一时腿更是止不住的软了,止不住便是直问候甄辂的祖宗十八代。
老子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啊,你竟然要这般对老子?
竟然想让老子去当那臭丘八……
“呵呵。”
“徐老板,此事你也不用着急回复,两三天之内,给戴某回复便成。”
戴陵却不疾不徐,又笑道:“早就听说你们徐家,是我云阳的西大户,丁口众多,尽是豪杰之辈啊。不过您也知道,这事情嘛,都有规矩,你我之间也算认识多年,不算是外人,便也跟您说实话了。”
看着徐东衫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戴陵继续乾坤在握,笑道:“若是您答应了此事,戴某可以跟将军作保,保举令公子为千户长。”
说完,戴陵便不再多言,慢斯条理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
徐东衫早就知道甄辂手段远超越常人,却是怎想到,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这般霸气雄浑的……
但他也不傻,他稍稍思量,便是明白了甄辂的深意。
这是……给他们徐家这段时间一直苦苦支撑的红利啊。
若是没有这段时间他们徐家上下的竭力用命,这等好事,怎能轮到他们头上?
君不见,军队左营的实权军官,别说放在云阳了,便是放在整个川东,那都是要喊一声‘爷’的人物啊。
片晌,徐东衫终于回神,忙道:“感谢您的厚爱,也感谢甄御史的抬眼对待啊,犬子现在正在府中,您,您能否给老朽一点时间,老朽跟犬子稍稍谈一谈,再给您答复……”
戴陵‘呵呵’一笑:“行,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最好不要太久,戴某这边事务不轻松呐。”
“是,是……”
看着徐东衫急急进了内门,戴陵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个机会你们抓不住,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
“爹,你,你啥意思?你,你,你真想我去当那什么劳什子的千户长啊,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啊……”
中院的小花园里,徐公子徐礼都快哭了,惊悚的看着他的亲爹。
徐东衫此时却是意已决,满脸坚定:“说起来,正是因为老夫只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所以才太过娇惯,导致你二十好几的人了,竟一事无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若敢浪费了这个机会,那,老夫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爹,爹,您再想想,再想想啊,孩儿去了不要紧,可是若万一碰到战事,回不来了……咱们徐家可就要绝后了啊……”
徐礼忙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徐东衫却是止不住的冷笑,根本就不理会徐公子的卖惨。
他这时早已经想明白,甄辂焉能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
可甄辂却依然这么做了,那就表明,甄辂是有充裕余力,能把这事情做好的。
他们徐家的祖上,本就是军功出身,所以导致徐家后裔许多人身体素质都不错。
如果此时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利用,给他儿子弄个出身,那,他和他们徐家上下,可能这辈子都再找不到这种登堂入室的机会了啊。
“哎。”
想着,徐东衫忽然深深叹息一声:“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男儿的担当了。爹再给你一盏茶工夫,赶紧收拾下,去见戴老板。这件事,爹也是为了你好啊!”
“爹,爹,爹啊……”
任凭徐公子在后面怎么呼喊,徐东衫却是都浑然不理会了,竟自走向前院,却正瞧见一个妙龄女子走来,乖巧地喊了一声“爹爹”。
“芾儿,你这才恢复了几天呐,怎么就下床来了?”徐东衫吓了一跳,乖女儿怎么直接下地走路了,甄御史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修养好才行。
“爹爹,已经没有大碍了,高姐姐刚刚来看过了,只要多注意歇息就好了。”徐芾说道。
只见她相貌娇美,肤色白腻,身着一席葱绿织锦的华服,颜色甚是鲜艳。
“我儿生得如此之好,也难怪甄御史会念念不忘了。”徐东衫感叹一声。
“爹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哥哥他……”徐芾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就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也难怪甄辂会不惜代价将她治好了,这样的好苗子,嫁给别人不是浪费吗?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发挥最大的好处,这种好处还是终身制的。
“无事,只是甄御史又加价了,这回不光是矿脉开采,还要让我们徐氏到湖广去做生意,现在更是要给你兄长安排一个军职,但是你兄长刚才哭爹喊娘的,你也都听见了,唉。”徐东衫叹息一声。
“爹爹,甄御史既然看上女儿,便请爹爹尽快安排吧,女儿委屈一点没什么,只要徐氏一门能保全和发扬光大,那就是对女儿最好的保护了。”
“你娘亲若是还在,必然是要骂爹爹把你嫁与人做妾的。”徐东衫心里也是一阵苦涩,但是路既然选择走了,那就不可能中途停下来不走了,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可言的政治道路。
走对了,徐家也许就不用窝在云阳跟这些人争蝇头小利了,走错了,那也只能说明自己看走了眼,怨不得谁。
“爹爹,娘亲不也说过,女子是很难有正常婚娶的吗?这是女儿的命,就让女儿一人来承担罢。”徐芾的眼中多了一份坚定。
“好孩儿……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