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在意了
张院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他堂堂的太医院院首,在珏王妃面前,就跟刚入门的学徒一样。
珏王妃不会嫌弃他吧。
老皇帝见血止住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见张院首迟迟不包扎伤口,真想撤了他这个院首。
“还不赶紧给太子包扎?”
“回陛下,太子殿下伤的是心口,离心脏只有毫米的距离,如果单纯的包扎恐怕会伤口感染,危及生命啊。”
一听这么凶险,老皇帝看着独孤玉的目光更加慈爱了。
都说皇家无亲情,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他才知道,他是大错特错啊。
玉儿可以为了他这个父皇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皇儿,他之前竟然还那样冷待他,他真的是错的离谱啊。
老皇帝现在只看到了独孤玉对他的付出,但他忘了,如果不是那个酒坛子给独孤玉争取了时间,他现在已经死透了。
而那个酒坛子,是他双腿瘫痪的大皇子扔出来的。
老皇帝是真的急了,几乎是咆哮道,“那还不赶紧想办法。”
“是,珏王妃,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龙颜大怒,大殿上的官家夫人和小姐都吓得浑身颤抖,但时浅却依然挺拔着身姿,没有任何的惧意。
“将伤口缝合。”
“珏王妃,下官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太子殿下受伤的位置实在离心口太近,下官学艺不精,不敢动手。”
张院首只觉得一张老脸指定是红透了,真是丢人啊。
时浅倒没有嘲讽张院首,她知道他的意思。
她是医者,独孤玉并没有犯不可饶恕的大错,倒是可以救,但不能白救。
“父皇,臣媳可以替太子殿下缝合伤口,但有一个要求。”
老皇帝现在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独孤玉救活,但身为帝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趁火打劫。
时浅这是在变相的要挟他,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时浅,你敢跟朕谈条件?”老皇帝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杀意。
时浅的目光丝毫不惧的迎上去,“父皇不答应就算了。”
“你……好,朕答应你,说。”
“臣媳的要求很简单,请父皇赐臣媳一块金牌,允许臣媳在一个月内自由出入后宫。
一个月后,臣媳便会将金牌归还。
父皇放心,臣媳不会做任何违反南国律法的事。”
其他人听了时浅的话都是一愣,时浅想去后宫做什么?
王碧韵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她当年的事虽然做的隐秘,该灭口的也灭口了。
但就怕有漏网之鱼,万一被时浅查出什么就糟糕了。
所以,绝不能让陛下给时浅这样一枚金牌。
“浅浅,不要胡闹,这可是皇宫,岂是你能随意出入的地方,还不赶紧跟陛下道歉。”
王碧韵顾不得许多了,忙出声训斥。
时浅连看都没有看王碧韵,根本就不屑跟她争辩。
“父皇,您的意思呢?”
老皇帝复杂精明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时浅,见她毫不退缩,眼里的孤勇突然让他忆起了年少的自己。
老皇帝收回目光,点头同意,“好,朕可以赏给你这枚金牌。
不过如果太子有任何闪失,即便你是神仙谷的弟子,朕也会杀了你。”
“父皇放心,只要是臣媳想救的人,目前还没有救不活的。”
时浅的语气堪称狂妄,但此刻却没人去反驳她。因为她的自信和医术,让人不自觉去相信。
张院首是最高兴的,忙按照时浅的要求去准备东西。
时浅的缝合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张院首是打算好好学习一下的。
但没等他看清楚呢,时浅已经缝完了。
其他人也只看到时浅的手在独孤玉的皮肉里上下翻飞,然后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
看到这里,大家不得不感叹,时浅那两只手的速度是真快。
即便是武功高手,应该也没有她快。
香儿听着众人低低的议论声,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
她家小姐的手速可是连大公子都比不上的,但唯一可惜的是,小姐由于身体原因无法习武,不然一定是个武功高手。
既然答应要将人救活,时浅便会全力以赴。
缝合完伤口,又给独孤玉吃了一颗能迅速恢复元气的药丸。
张院首羡慕的看着脸色慢慢恢复红润的独孤玉。
珏王妃的药丸绝对都是价值连城的,是他这辈子都炼制不出来的。
独孤玉已经脱离了危险,老皇帝命人仔细照顾着,然后吩咐御史大夫彻查今天刺杀的事。
老皇帝在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皇贵妃一眼。
其实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今天的生辰宴是皇贵妃准备的,最后跳舞的舞姬也是她安排的,所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老皇帝没有直接让御史大夫调查她已经算是给了她面子了。
好好的一场生辰宴就被这样破坏了,时浅借醉酒离开去冷宫会会废皇后的计划虽然失败,但她也有了新的收获。
时浅随着独孤珏出宫,在出宫之前,让人带了一张纸条给皇贵妃。
回了珏王府,独孤珏和时浅就各自回了房间。
暗一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他知道主子是想跟王妃说几句话的,奈何王妃有心事并没发现。
“主子,今天陛下遇刺这件事绝对不简单,皇贵妃娘娘恐怕会有麻烦。”
皇贵妃和独孤珏虽然是亲母子,但他们的关系一直不亲厚。
也许这是皇家的生存法则吧,皇贵妃对独孤珏太亲近了,反而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好。
“彻查。”
“是,主子。”
暗一离开去安排,独孤珏望着窗外,今天的夜色不好,乌云挡住了星星和月亮。
时浅,你选择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让时浅治好他的腿,独孤珏知道时浅则是想要珏王妃的身份,然后接近皇宫。
既然两个人都互相有所图,那便不需要知道的更多。
但他现在的心境变了,他有些患得患失,更是在意时浅对他的看法,他怕时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时浅,也许,我们的合作可以更进一步,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