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扬骨灰
萧南烟追季牧庭的时候,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像极了一个假小子。
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味十足的美女,也难怪季牧庭一开始没认出来。
直到从萧南烟嘴里听到陆泠溪的名字,季牧庭才把当年的萧南烟和现在的萧南烟联系到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萧南烟和郁景淮喋喋不休地聊天,而季牧庭一直在喝闷酒。
他本以为酒精能让他暂时忘了陆泠溪,事实却是相反的。
突然,听到两人聊起了职业,季牧庭猛地看向了萧南烟,“你是医生?”
萧南烟整个人都不好了,好歹她以前也追过季牧庭,季牧庭竟然连她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干嘛?你生病了?”
郁景淮笑了出来,“牧庭,人家萧医生可是妇科医生,你确定要找她看病?”
不管是妇科医生还是什么医生,只要是医生就行。
“那你那边有没有一款祛疤比较好的药?”
郁景淮笑不出来了,他紧张地看着季牧庭问道:“你受伤了?”
“不是我!”
想到陆泠溪背后纵横交错的鞭痕,季牧庭就烦躁的想杀人。
“哟,季美男还有在乎别人的时候,让我猜猜这个身上有疤的人是谁?哎呀呀……不会是个女人吧?”
没等季牧庭开口,萧南烟又阴阳怪气道,“她是不是姓陆,名字里是不是有个溪字啊?”
季牧庭冷冷地瞪了萧南烟一眼,萧南烟不怕他,还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郁景淮惊讶,“陆泠溪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季牧庭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到底有没有?”
知道再逗下去要出事,萧南烟不敢再作死了,“有,当然是有的,不过得看多严重的疤吧,要是很严重的疤,还是要做手术的。”
做手术……
那个该死的女人肯定不愿意,不然,季铭阳都死了都快一个月了,她为什么还不祛疤。
难不成留着作纪念吗?
“甭管多严重的疤,先给我弄点药。”
季牧庭不愿意多说,萧南烟他们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结果。
萧南烟之前去外省出诊,刚回来就被拉过来喝酒,她一个女生不想陪着两个臭男人折腾,就先回去了。
知道季牧庭心情不好,郁景淮就陪着季牧庭多喝了几杯。
季牧庭喝酒不上脸,喝多少酒都看起来没喝一样,但郁景淮还是看出他已经喝醉了。
“兄弟,差不多了,你再喝下去,明天就该去医院躺着了。”
“行!走……”
两人从酒吧出去,江隽把季牧庭扶上了车,郁景淮也跟了上去。
“江隽,刚好顺路,麻烦你先送我回家。”
江隽还没来得及回答,季牧庭就冷冷道:“先去南山墓园。”
江隽和郁景淮都惊呆了。
郁景淮:“不是,兄弟,你大半夜去墓园干什么?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季牧庭冷冷地看了江隽一眼,“开车!”
“是!”
郁景淮感觉自己上了一辆贼车,整个人都不好了。
深冬的墓园萧瑟阴森,一下车,郁景淮就被寒风吹的打了一个寒颤。
墓园附近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妖风阵阵刮过,像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怪渗人的。
郁景淮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紧挨着季牧庭说道,“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季牧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沉恐怖的笑容,“来这种地方,当然是挖坟!”
“啥?你要挖谁的坟?我告诉你,挖坟是犯法的,再说了,你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啊!”
“他要是敢来找我更好!”
季牧庭说着就走进了墓园,郁景淮转头看到江隽不但拿着锄头和铁锹,头顶上还戴了一个电筒,装备齐全时,无语到了极点,“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上哪儿弄的这些东西?”
江隽没有说话,直接跟上了季牧庭的脚步。
郁景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往后看到黑压压一片,吓得赶紧追了上去。
季牧庭停在了季铭阳的墓碑前,看着季铭阳那张老脸,季牧庭冷笑了一声,“江隽,开挖!”
郁景淮看到是季铭阳的墓,立刻出声阻止,“诶,等会儿,兄弟,这可是你老爹的墓啊,你就是再恨他,他也已经死了,没必要挖墓吧?”
老爹?
季牧庭冷笑了一声,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精子的禽兽,有什么资格当他爹。
季牧庭的俊脸在电筒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阴沉恐怖。
“挖!”
郁景淮是真的后悔今天答应季牧庭出来喝酒,他看着江隽挖墓,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季老爷子,今天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你这不孝子和他的保镖干出来的,你要找就找他们去吧,千万别来找我。”
郁景淮说完之后,拿出一根烟递给了季牧庭,季牧庭接过,两人一起抽着烟看江隽挖坟。
没过多久,季铭阳的骨灰盒就被挖了出来。
江隽面无表情地把骨灰盒递给了季牧庭。
郁景淮看到骨灰盒的时候还是觉得毛骨悚然,离季牧庭远了一点,“兄弟,你把你老子的骨灰盒挖出来干什么?”
下一秒,就见季牧庭打开骨灰盒,从里面抓了一把骨灰出来,“当晚是扬骨灰玩啊。”
季牧庭伸手一撒,骨灰随风消失不见。
郁景淮:“……”
郁景淮以为那句“我把你骨灰都给你扬了”的话,是打架时装逼用的,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干。
季牧庭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冷的可怕。
“季铭阳,你死了都不想让我好过,我怎么可以允许你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
看着季牧庭杨骨灰的样子,郁景淮内心胆寒,惹谁都不能惹季牧庭,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季牧庭想到陆泠溪背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就恨不得把季铭阳大卸八块。
可季铭阳已经死了,大卸八块不可能,就挫骨扬灰吧。
杨万骨灰后,季牧庭还狠狠地摔了骨灰罐,他幽暗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墓碑上的季铭阳,声音比这冬日的夜还要冷,“像你这样的畜生,死了还占着这么一块地,简直就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