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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男女授受不亲

谢元听闻叹了口气,说:“校尉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那就跟对阵之时竖起的令旗似的,旗若是倒了,士气说散就散了。不能那么随意跑,随意躲……会乱了阵法。”

刀子已经红了,沈留祯将刀刃移开了火焰,举在手中,依旧没有看她,说:“所以,你得找一个信任过的人,跟着你,替你掩护。”

也许是因为酒和麻沸散起了作用了,也许是因为沈留祯在身边,跟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轻缓,太过温柔。

以至于她紧张了许久的神经松了下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没有想太多,望着沈留祯的侧脸眼睛发直,很平常又直接说:“我只信任你,你跟着我怎么样?”

沈留祯笑了一下,说道:“可以啊,但是前提是,你得跟我去北魏做将领,我妇唱夫随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谢元直接没了声音,不吭气了。

沈留祯又望了她一眼,笑着说:“看来药劲儿还没有完全上来,脑子还清醒着呢。”

“还行吧。”谢元嘀咕了一声。

沈留祯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想笑,他侧了一下脸,说:“也亏得我爹是个武将……一开始的时候,家里穷,他受了伤就回家来养着,都是能自己治就自己治,还让我帮忙。我也算的上半个军医了。若是换了别人来,你可怎么办?”

谢元听闻,想了想说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中自有天意。”

沈留祯心有所感,看着刀子半晌感叹了一句:“是啊……”

他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谢元,问:“阿元,你觉得怎么样?能开始吗?”

谢元有些紧张,看着刀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说道:“好像……好像还是有些疼。”

沈留祯抿了抿唇,眼神闪烁,也很犹豫,过了一会儿说道:“疼就叫出来……”

谢元刚要张嘴,沈留祯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说:

“你让人端盆热水进来,就说我正在给你治伤。”

“哦对,还需要热水……”谢元意识有些散,喃喃了一句,就冲着外头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

外头的守着的孙田和肖二蛋一听,顿时惊讶地眼睛都亮了。连忙去灶头上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一进来就看见屏风后头两个人对坐的影子。

“放那儿就出去吧。”谢元说,声音有些绵软。

肖二蛋临走时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位郎君……要不要请个军医来?”

“没事,我就会,你们出去吧。”沈留祯朝着屏风外头温和地说。

“哦……”肖二蛋摸了一下后脑勺,念叨道:“真是不容易,幸亏这家里人来了,能劝得动,要不然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去。”

说罢他怕谢元生气,转身就出去了。

可是谢元现在已经不会生气了,身子晃晃悠悠,有些坐不住。

沈留祯握了握刀刃,说道:“你靠在被子上吧,我要动刀了。”

谢元异常的听话,直接躺了下去。沈留祯看着谢元的伤口,有些紧张……

这事情他好久都没有做了,手有些生,怕慢了谢元受苦,又怕快了手上没有分寸,犹犹豫豫着,就是下不去手。

“阿元……你……你若是疼,就忍着些。抓着个什么,千万别乱动啊。”沈留祯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谢元声音很轻地出了声,微微侧着脸,像是快要睡着了。

沈留祯看见她这样倒是放心了很多,说明药效管用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刀子。

刀尖很薄很快,可是划开伤口的时候,谢元的身子还是颤了一下,就听她一声闷哼,仰着脖子僵直着身子便不动了。

沈留祯不敢犹豫,将溃烂的地方快速地挑了出来,就见鲜血就往外流,顺着谢元的皮肤,流进了她胸前裹着的白色麻布上,瞬间浸染了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他拿着旁边准备好的白布沾了沾,将穿好的针线泡在了开水里又捞了出来,烫的手都红了,开始给她缝合伤口。

从始至终,谢元都再也没有出声,她还醒着,但是她都忍下来了。

沈留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缝好了,这才松了口气。他一边给她敷上止血药粉,一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真是当了校尉不一样了,小时候你挨顿板子都叫的那么惨烈,现在连声音都不出了。”

谢元的头上出了一层的汗,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绵软,轻声说:“现在叫有什么用?难不成老天爷听到了,还能让我少疼一些吗?老天爷又不是我爹。”

沈留祯听闻,手上一顿,突然一股子心酸涌上了心头,他一边给她按住伤口缠绷带,一边说:

“阿元,不若咱们别打仗了吧,回家去如何?”

谢元有些虚弱,只是转过脸来看向了沈留祯,一双丹凤眼合了一半,但是依然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沈留祯顿时就懂了,连忙反悔,随意地说道:“开玩笑的,别当真。”

谢元这才放过了他,好像还翻了个白眼,将头扭过一边,才闭上了眼睛。

沈留祯将缠着的绷带打了个节,然后就拿着布巾湿了热水,开始轻轻地擦着她皮肤上的血迹。

碰到她那洇湿的裹胸布时,轻轻皱了眉头,喉头无意识地动了一下,说:“这个也得换……沾了血了。”

谢元迷迷糊糊地指了指旁边的包裹,说道:“在那里头有个干净的,你换吧。”

沈留祯彻底被震住了,看着谢元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压着声音,不可置信地说:

“我……我?……阿元,我是男的。”

谢元的魂还在飘,很是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啊,我们一起长大的,这我能不知道吗?”

“你……你……”沈留祯手里还攥着给她擦拭的白布,手足无措地指着她,罕见的结巴了,词穷到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憋出来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谢元懵了一会儿,半开的丹凤眼里头似乎满是疑惑,说:

“知道啊,可你又不是别人,从小咱们授受多少回了?而且咱们还有婚约,除了爹娘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按理说不必拘太多礼数吧?……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不愿意帮忙我歇一会儿自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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