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不觉得亏心吗?
怀真郡主愣了一瞬,说:“有啊,我不是说了么,我一定要找一个合心意的夫君。”
谢元看着她也愣了,似乎没有想到这也能当成一个目标的。
因为在她看来,她娘谢夫人和她爹谢昀两个夫妻和睦,恩爱普通。
她自己从小也跟沈留祯定了亲,一切都是很寻常很理所应该的事情,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追求的。
于是谢元疑惑地问:“这很难吗?”
怀真郡主娇笑了一下,歪着脑袋意有所指地打量了她一遍,说道:
“怎么不难,我想要你,前前后后的费了多少功夫啊,可是结果……你要是真是个男儿就好了,那我此时就圆满了。”
谢元心里却是一沉,心想:我若是真是个男儿郎,你圆满了我可是被你害惨了。你的人生目标是找一个合心意的夫君,可是哪个男儿的人生目标会是当一个女子的夫君呢?
不,即便她是个女郎,她追求的也不是给人当一个夫或者妻。
那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许很重要,但不是人活着的追求。
谢元将自己内心的不满都撇了出去,耐心地跟她解释说:
“可我想上战场,那是我擅长的事情,若是给我机会,我还想尽我所能,结束战乱。郡主你能不能……”
谢元顿住了,看着怀真郡主那双懵懂期待的杏眼,再也说不下去。
能不能什么呢?
让她替自己向陛下求情,让自己继续带兵打仗?
皇帝陛下固执地认为大宋国的军队不缺她一个,也不信任她的能力,一个女儿的劝谏又有什么用呢?
说来也是可笑。
她还是她……不曾暴露她的性别的时候,皇帝陛下千里迢迢连发三道圣旨,哪一道都有对她的称赞和夸奖,话里话外将她当做宋国的少年英雄,当做痛击北夷人,重振汉人荣光的明日希望。
可是一旦将她的性别说出来,她顿时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好像从前那些夸奖,都只是针对另外一个人的。
“算了……不说了。”谢元长出了一郁闷之气,选择信任沈留祯的话,从时间中找到另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自己重新回到战场的机会。
她转头看向了怀真郡主,说道:“郡主,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怀真郡主听闻,杏眼瞥了一下有些不满。但是很快就又笑了出来,看着谢元带着撒娇似的意味说:
“你让我抱一下,抱一下我就走。”
谢元听闻,不由地有些烦。为什么一个个的不是要亲就是要抱的?
亲亲抱抱很有意思吗?
可是怀真郡主说了,抱了她就走,于是只好垂了一下眼皮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抱吧。”
怀真郡主一听,顿时高兴坏了,从桌子的另一边绕了过来。
见谢元坐着不太方便,于是说:“你站起来给我抱。”
谢元从善如流,直接站了起来,双臂虚张。
怀真郡主满脸堆笑,立马上前去将谢元抱了个满怀,拢着她的细腰和笔挺的背一顿搂抱摩挲。
怀真郡主将脸枕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娇柔又可惜地说:
“今日见你跟人对打的时候,真是好看,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好看……你连杀人的时候都这么好看,怎么偏偏是个女郎呢?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谢元无语望天,虚张着胳膊就想让自己当个木桩子,赶紧让这个不知道旁人疾苦的皇女殿下抱完了赶紧走。
“你抱我两下啊,你不会搂着我吗?”怀真郡主不满地说。
谢元犹豫了一下,听话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怀真郡主又高兴了,手上使了劲儿,勒地谢元有些喘不过来气,身子不由地晃了一下。
“好了吧?抱完了就回吧?”谢元不耐烦地说。
怀真郡主听闻,觉得受了嫌弃丢了面子,顿时怒了,松了她就抬起了胳膊想打她一个耳光,结果被谢元那双目光冷凝的丹凤眼给吓了回去。
她讪讪地收回了自己手,气得胸膛起伏,但是又拿谢元毫无办法,于是只要骄傲地仰了仰自己的下巴,又端起了郡主娘娘的仪态,款款地走到了门口。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
“开门!”正如她来时一般的蛮横。
门应声打开,怀真郡主端庄地提着自己的厚重的华服裙摆出去了。
谢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眸光中一片郁郁不得志的落寞。
……
沈留祯回到了自己在平治军镇中的住处之后,白天那个行刺他的贺兰十就捆着押在了院子里头,站着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沈留祯披着大氅,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拿着一双眼睛扫视他的表情。
贺兰十也毫不客气地,拿着眼睛像是较劲地似,追着他的眼睛对视。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仇视。
沈留祯笑了一下,像是闲聊似地说:“你恨我?……此次之前,沈某应该没有见过你。”
“你少废话!”贺兰十用鲜卑话怒道,“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还妄图用巧言令色让我们鲜卑人听你们的话,供你们的使唤?休想,再也不是从前了!”
沈留祯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当初中原强盛。周边的胡人多有内迁,甚至也有很多胡人进了晋朝的朝廷做官,甚是出了几个有才华又有能力的将领。
可是因为晋朝选官,靠的是氏族豪绅的举荐。……胡人因为血脉不同,又没有这个人脉。往往被排斥在这个晋升的体系之外。
在他们的眼中,卖命的时候总有他们,可是升迁授奖的时候,却没有他们的份。
就如那日怀真郡主说的那样……在许多汉人眼中,胡人本就是低了汉人一等的,供汉人驱使的奴隶罢了。
于是一朝让他们得了机会……他们为了证明自己,又变本加厉地反向歧视了回来。
如今在魏国不就是如此么:除了鲜卑人,其他人都是低他们一等的奴隶。
沈留祯叹了口气,说:“说的是啊,再也不是从前了……鲜卑人建国许久了,现如今我才是那个整日里受你们歧视谩骂,供你们使唤的人,我说大哥……你现在骂我这些话,不觉得亏心得慌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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