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度毁约2
“为什么?”
徐年懿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左侍郎府。
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京都官府,承载了徐家祖先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繁华。
怎可能因他而毁灭。
“为什么是我?”他有些后悔方才的鲁莽行事。
钱南新不语,只是起身,行至徐年懿身侧,道:“我并非有意害你,只是不巧,你撞到了!”
说这话时,钱南新只能苦笑,笑自己的所做所为像极了事后甩脸子不认人的人渣。
是,她曾想过利用徐年懿,只是半途放弃了。
不成想,徐年懿又自己闯了进来。
她其实应该窃喜的,只是真正实得逞时,钱南新还是有些理智与后怕。
不过,现在的她只能借用徐年懿。
确如钱南新所说,她与徐年懿在左侍郎府不端作为被肆意传开。
徐开柬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孙子,责令他负荆请罪,独自抗下所有罪孽。
父亲徐国傅本就不喜徐开柬的行事作风,曾极力劝阻,并说绝不会让此事给传出左侍郎府。
徐开柬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便让他去处理此事。
徐国傅原本将那两个多嘴的侍婢当众处死,为的是警示在场所有家仆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当时安庆与钱南新都在场,安庆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未上前劝阻。
钱南新则思量着如何将两个婢女留下,毕竟她不想再因此生出更多事端。
再者,就算徐国傅真的处死两个婢女,也无济于事。
她与徐年懿在左侍郎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
“慢着,不关她们两的事!”
没想到徐年懿站了出来。
徐国傅也未曾想过自己儿子会出来阻止,他冷喝一声:“下去!”
“这是我犯的错,要罚也是罚我,而不是她们!”徐年懿一身素青长衫,头冠玉簪,立在台阶下方道。
“来人,将他带走!”
徐国傅怕自己孩子多嘴,急忙唤人欲将徐年懿给赶出去。
两个女婢害怕的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
看着眼前的场景,钱南新终没有沉下气来,走到两女婢身前,还未等到两人开口,便是扬起了手,狠狠的朝着两人耳刮子上来了两下。
“啪!”
“啪!”
两声脆响,让稍显嘈杂的庭院安静了下来,遂而说到:“你们让本姑娘颜面无存,本姑娘定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宁儿,子规,将两人带回鸿楼,我要好好的修整一下这二人的嘴!”
还未等徐国傅开口阻止,子规与宁儿已从两个家仆手中,将捆缚的两个女婢给抢了过来。
“钱姑娘,这样不妥!”
见女婢要被人带走,徐国傅急忙下了台阶劝阻。
“有何不妥?”
钱南新一边拖延徐国傅,一边伸出手示意子规,宁儿两人赶紧带走女婢。
“那二人是府上下贱之人,怎劳烦姑娘出手,再者,这事儿在左侍郎府内发生,本该左侍郎府担责。”
徐国傅嘴里的话,听着极其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我是寄住在左侍郎府内,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左侍郎府的家事,我不该插手。”钱南新并未妥协。
“姑娘误解了,我并无诋毁姑娘的意思。”徐国傅略显生气的回应。
“哼,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大人并非在训斥那两个不懂事的女婢,而是在告诫本姑娘,在左侍郎府要谨言慎行,不能做越矩的事情。”
钱南新双目厉厉,续道:“这事儿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上,那不该是你家公子受罚吗?你家公子难道不清楚男女授授受不亲吗?”
说这话时,钱南新未看向徐年懿,她知这番话已经深深伤害了他。
“姑娘说的对,我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对姑娘负责!”
话说完,徐年懿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钱南新一本正经的说话。
徐国傅眉头一皱,脸色愈发阴沉。
“公子如何负责?”钱南新转身,不屑道。
徐年懿一时无言,他如何负责?
他不可能因钱南新与平川王府对抗,且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应该在下一盘棋。
“坊间传闻的瑞安第一恶女,真的是厚脸无耻至极!”安庆终于说话了。
当她看到徐年懿为钱南新出头之时,已经气的不成人形。
“本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你那丑陋的嘴脸,丢尽了王府的脸面。”
“还有你,徐年懿,简直让人恶心!”
说完便掩面离去,随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也跟了上去。
一场闹剧,如此收场,已无他法。
徐国傅走到徐年懿面前,高高扬起手,犹豫半饷,终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落下,说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逞英雄吗?”
见徐年懿不能不回话,徐国傅愤然离去。
钱南新见人都离散而去,便也不愿意多留,就在起步离去之际,徐年懿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下,你得逞了吗?”
钱南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样的结果,你不满意吗?”徐年懿并未放弃追问。
钱南新依旧不说话,安静下来的庭院,只留下引路风灯击打木柱的声音。
“你变了!”许久,钱南新回应。
“我变了?”徐年懿一时错愕,这是什么回应。
“在瑞安时,我所认识的那个徐年懿,在御茶园时,那个提着酒壶洒意饮酒的徐年懿,已经变了。”
钱南新淡淡的说话。
她的话让徐年懿错愕不已,但徐年懿无暇细想钱南新的话。
“哼,我变的如何,无需你提点,但你是一点没变,一如我所听到一样,并非秉性纯良之人。为何王上要选你作睿王的妃子?”
“你是不是也替睿王感到不值!”
是啊,换作正常人,谁能接受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与别的男子牵扯不清。
徐年懿不语。
看着徐年懿禁闭双唇,钱南新释然道:“如此便好。”
这样心中就不再有遗憾,所有的人都会把矛头指向她钱南新。
“我要离开这里!”
“不行,你这般行事,会害了左侍郎府!”
“只有我离开这里,才不会连累你,连累左侍郎府。”
“可是......”
“睿王本就被逼接了这桩婚事,现在是我悔婚在先,哼,若是王上因为这事儿降罪于我,也无关系,我家已经只剩下我一人了,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