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局子里喝茶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
直播间里的几个人就看着宋易时不时拿着手磨机和锉刀在那捣鼓一根铜管，不禁有弹幕问道，“主播这是在干什么？做手工吗？你不是科技大拿吗，搞这玩意干啥。”
“没意思，这主播一句话都不说，简直太无聊了，隔壁主播在那跳钢管舞，兄弟们我先撤了。”
看着直播间人数减一，宋易也不急，只是淡淡道，“我在做一样黑科技，至于是什么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黑科技？”
似乎是觉得好笑。
“这年头还有什么黑科技呢，一个破直播间能造出什么花来？话说看主播这手挺嫩啊，年轻人吗？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找个班上，想靠直播赚钱风头已近过去了。”
虽然宋易难以否认，但他明白自己的直播间和其他的有很大的不同。
虽然是F级科技，也能引起不小的冲动。
“你们知道以空气为子弹的枪吗？”宋易一边忙活手头上的事，一边问道。
“用空气当子弹？我只听说过用冰当子弹的。”
“所以主播想表达什么，难道你能做出来吗？”
“主播估计中二病犯了，还黑科技呢，这年头总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以为自己会点PS就是设计师，会敲个'Helloworld'就是程序猿。”
风凉话很多，但宋易并没有放在心上。
插上插头，拿着电焊笔仔细地焊着精细的零件。同时微小的镊子也在上下起舞。
直播间的人数也一直控制在十个人以内。
“啊，这不是数码科技区吗，这主播在干嘛呢，话说主播能不能推荐款手机啊，我玩王者荣耀用。”
“这我不是很懂，感觉价位高的旗舰机应该都行吧。”宋易小心翼翼地涂着助焊剂。
“主播废话呢，我是学生党，自然要找个性价比高的嘛。”
“前面的建议买苹果。”
“为什么不买华为？？”
将近一个小时，直播间一直是现有的几个人，为到底买什么手机争论不休，甚至都没人去关注宋易到底在干什么。
宋易心态还是比较乐观的，自己的直播内容比较枯燥，为了让直播间不单调，宋易开始说起了空气枪的一些理论。
“实际上空气枪的本质就是寻找空气所流动的规律，引导它形成所谓的超声速流动，其核心是压缩气体，使其膨胀。不过这个过程会参生较高的温度，所以现有的材料只能使用个四五次……”
不知到有没有人在听，宋易觉得口干舌燥，开门出去准备接水。
这时房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正是唐思议。
似乎没想到今天早上的人还在这里，唐思议柳眉微蹙，质问着他，“你为什么还没收拾东西走？这里是我家。”
宋易不太喜欢这个女人，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对方显然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
虽然她买下了这间房，可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自己和房东的租赁和同也都还没过期，就算是打官司宋易也不怕。
实际上罪魁祸首应该是老张才是，宋易却并没给出好脸色，“我说了，在合同没到期前我是不会走的，还是你那句话，这是你和房东的事。”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唐思议感到不可思议，“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拿着你的行李滚蛋，那我就报警了！”
唐思议大概知道自己不占理，可一开始完全不知情，房东当初也没和她说这里还有人住，现在钱都给了总不能让她来买单吧。如果真做绝了肯定是会报警的，让警察来调解也好，就算是房东不愿意赔偿违约金，她来赔也不是不可以，只希望这个男人能赶紧搬走。
这间房承载了宋易太多的回忆，小到一块地板，大到各种家电，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情感，突然的分开就如同割舍，没人会体会宋易的心情。
就算是这个女人骂他不要脸。
宋易双眼微眯，“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我才明白，在如今的社会，要脸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无可救药！”
唐思议夺门而出，事情很复杂，不管谁在理，都是一件烦心事。
宋易不会把这一两句话放在心上，他已近练就了高强度的抗压能力，只是当再次提及起这间房子，宋易望着空荡安静的客厅，似乎看到自己和前女友嬉笑打闹的画面。
“呵，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没钱的男人在哪都要被欺负。”宋易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了房间继续研究了起来。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直到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束，一个黑色的指筒出现在了直播间当中。
“这是枪？”
“笑死，主播这是给自己二弟做的家吧，又短又小。”
“早上不能戴吧。”
面对水友们的嘲笑，宋易不为所动，找来一个空瓶子放在床上，将手机对准，然后将戴在手上的空气枪对准了瓶子，轻微的弯曲之下，沉闷的响声爆出，肉眼可见空气开始扭曲聚集了起来，划出一条直线朝着瓶子飞射而去。
下一刻，
瓶子直接被打穿一个洞，弹飞了出去。
这一幕无比真实。
直播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真的是枪啊，话说肯定是有子弹的，或许是很小？”
宋易又对着落地镜演示了一发，和预料中的一样，镜子直接破碎，玻璃渣散落了一地。
“还以为主播是手工耿，没想到真造出枪来了。”
“这杀伤力应该和普通手枪相当了吧，主播这是犯法的啊！”
宋易扫了眼弹幕，解释道，“那倒没有，严格的说子弹是空气，而且材料方面也都很一般，因为我所用的是民用电子元件和气件，在各个方面都要大打折扣。所以对人体不会造成穿透效果，最多就像被狠狠地砸了一拳，但受力面积只有钢镚那么大，我推测也就炸开一个半公分的口子。。”
“拉倒吧，刚刚那个瓶子直接给打穿了，还说什么空气枪，肯定放了弹珠！”
“瓶子能和人比嘛……”
“主播六六六，直播造枪简直前所未闻。”
“妹啊，我要报警，主播等着进局子吧。”
宋易眉头紧缩，水友们似乎曲解了什么。
“不是啊，这真是空气枪，我骗你们干啥。”尽管宋易解释，可水友们依旧不买账，坚定地认为他是在做小型手枪。
仅仅是过了三分钟，楼下就响起了警笛声。
“我靠？你们踏马真报警了啊？老子会被你们害死！”宋易不敢相信，还真有缺德的玩意。
“哈哈，牛逼，主播翻车了，警察找上门了。”
“爽啊，以前都是网上看，没想到警察找上门这种事刚好被我碰上。”
“FBIopenthedoor！”
“守法公民，从我做起！”
宋易完全没时间去看弹幕，立即下线将房间里的工具给清理了，果断将空气枪的核心零件拆解下来，一切做完后，房门也被敲响了。
“开门，有没有人，警察！”
宋易走出去，深吸口气，将门打开。两名膀大腰圆的警察就站在门口。
“你好，我们是街道派出所的，网上有人举报这里有人直播制造枪械，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警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但还是要带走宋易。
双手紧张地在裤子上擦了擦，宋易辩解道，“啊，没有吧，我这里没人制造枪械啊，我都是良好市民，不会干这种事的。”
另一名警察冷不丁看着他，让宋易心里有些发毛，“小伙子，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还在这里狡辩！”
“我没狡辩……”
那警察直接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里面正是刚才直播的内容。
宋易不禁咬牙，踏马的，连屏都给我录上了，真是感谢热心网友啊！
见宋易无话可说，两名民警按着他的肩膀，“走吧，去我们那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