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纠缠不休
元宝早已自来熟,兀自坐下,望着桌面上的饭菜,直淌哈喇子,“阿姐,我饿了。”
夏芊芊站到屋檐下观望一会,不见来人。
这瀚轩院里,连一个下人也没有,真不知这些饭菜是从哪里来的。
“行,咱们先吃吧!”
夏芊芊用一个空碗,预先留出来一些菜,这才与元宝开吃。
吃完饭,她与元宝待了一会,迟迟不见墨鱼归来,眼见下午上课时间到了,两人也收拾一下,离开了翰林院。
恍恍惚惚,一下午的时间眨眼而逝。
放学,三人来到大门口时,一旁的耳房内,莫彦正在整理东西,见她过去,招一招手。
夏芊芊迎上前,“莫先生,有何事?”
“夏学子,你觉得这地方,如何?”莫彦指着耳房一侧的屋子,眉眼带笑。
夏芊芊望了望。
这间耳房,是个内外套的大房子,外间的房子类似于大厅,平日里莫彦在那里办公,喝茶之类的。
内间的屋子,面积更大一些,因为闲置无用,平日里堆放着一些杂物。
现如今,给内间的屋子冲外的墙面上,修葺了一个大门,光线照进来,敞亮了不少。
“莫先生,你将外间的屋子收拾出来,打算做什么?”
一提这件事,莫彦有些兴奋,忙收敛心神,佯装愤慨:“是院长。他见你的早点生意很好,张罗着在这里也开一个摊子。”
刘老也要卖早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芊芊没往心里去。
莫彦见夏芊芊不答话,忙开始诉苦:“你不知道,祝仙学院面向大众招收学子,本就是普通或贫困家庭的孩子,束修本就少,有些孩子直接是免费上学。所以这些年来,学院的账目总是空缺。”
他语气一顿,哀叹一声,“多亏院长一年到头补贴一些,也算是勉强度日。若是学校也能发展一些项目,创收一下,也可解燃眉之急。”
“莫先生,你的话,我懂!”
夏芊芊神色如常,“学院也要摆摊卖东西,我并不反对。不但不反对,我还举双手欢迎。”
“啊?”莫彦这一点有些不懂。
可夏芊芊懂得。
有竞争力,有对比,生意才能更好。
“莫先生,要不你先收拾着。”夏芊芊回头望一眼元宝等人“我阿弟一会等着急了,我先走了。”
“喂喂……”望着夏芊芊走远的声音,莫彦一跺脚,有些懊恼。
哎!
错失良机啊。
院长给他下达的命令,是让他不动声色下,让那丫头能主动租房子。
这丫头,他话还没说到正题,就跑远了。
莫彦摇摇头,喃喃道:“废话多,怪我废话多。”
正懊恼间,有人搀扶着朱子荣晃悠悠地迈步而入。
莫彦见状,上前搀扶住人,有些无奈,“朱先生,你不是在医馆修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依着朱子荣以往的性子,此次遭受如此一番劫难,定是会好生歇息,谁知他不顾伤痛,一天就跑回来了。
“院长在哪里?”朱子荣惨白着一张脸,吼吼着:“我要见院长。”
“院长出去了。”
莫彦一边将人往后院厢房扶,一边劝解道:“朱先生,那丫头不过是个孩子,你又何必与她置气。”
何况那孩子,还受院长的青睐。
“是我与她置气,还是她是我的克星,与我一直作对?”
朱子荣一听人劝,气得直嚷嚷。
嗓门一大,他顿觉气息不稳,脑仁嗡嗡嗡疼得厉害。
“她也……”那丫头也没有与你置气,是你不服气,与人作对吧。
这些话,莫彦不敢当面说。
他唯有强烈的暗示道:“朱先生,你受院长重用,那丫头刚来,也挺受院长青睐,你们两个闹不和,院长夹在中间,也是为难。”
院长青睐她?
莫彦这句话,差一点将朱子荣送走。
“快,扶我去床上躺着。”
等他休息好了,一定寻个机会,好好将那丫头整治一番。
如若不然,从今往后,他还如何在祝仙学院立足。
西城门外的墙角下,停着一排排的马车,原本最熟悉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元宝在四周围跑一圈,又蹦跳着跑回来,“阿姐,王大爷不在,他忘记等咱们了吗?”
不可能!
夏芊芊的目光往街头望一望,回答道:“或许是他有事耽搁了,我们等一等。”
王月月在一旁附和道:“王大爷最近很忙,它家牛每日要福安村江城来回跑,还要往邻村跑,帮忙拉东西,是个人也会累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夏芊芊思量着,这出行不便,确实太闹心了,需要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半个时辰后,王大爷还是没出现,三人脸上都有了一丝焦躁。
王月月更是等不及了,“芊芊,我娘上次病了,身子一时不利索。我还赶着回家给她熬药。这一天的功夫,也不知她在家是否安好?”
一想到李氏的身子,王月月就有些难受。
这次父亲能让她来上学,多亏了娘求情。
可她上学来,娘却在家没有人照应,真是令人为难。
王月月着急,元宝本是孩子,更加没有耐性。
夏芊芊望着大道的尽头,依旧没有王大爷的身影,提议道:“我们另租一辆马车回家。”
“可我……”王月月有些为难。她身上没有多余的铜板。
“随我一起吧。”
夏芊芊提醒道:“待会坐马车上,大家警醒一点,路上若遇到王大爷,便赶紧将他唤住。”
“行!”
一行人,租了一辆马车,一路上一直掀开车帘望着窗外。
直到临近福安村,也未见王大爷的身影。
夏家大门口,三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人还没站稳,门口的李云娘一下跑过来,一把拽住夏芊芊的手,“芊芊,出事了!”
李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王大爷被隔壁村的人按住,扭送府衙了。”
夏芊芊脸色一变,“为什么?”
“他最近帮着邻村好几户人家修缮房屋,谁知今日干活时,屋顶塌了,死了一人。家属不干,将他送官了。”
“屋子塌了,与他何关?”
“他们说,他私建砖窑洞,砖头乃残次品,所以才将他扭送至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