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顾元鸢觉得他应该姓齐。
顾元鸢微微抿起嘴唇，因为他这个名字，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她一起“私奔”。
东天庭就是之前顾元鸢和白鹤一起去过的兽族聚集地，在哪里，顾元鸢又见到了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天使。
她突然出现在顾元鸢的面前，朝她鞠了一躬。“在这里没有找到他的线索，我要走了，谢谢您答应帮我寻找他，您不必再帮我找了。”
问题是顾元鸢压根就没有找过。
宋仙君对这来自西方的玩意很是好奇，摸了摸人家的羽毛，换来这个天使少年的大惊失色。
“请不要撩拨我的杀意。”
天使少年目光坚定无比，好像宋仙君再摸下去他就要翻脸了。“对了，我可以看一下您的世界印记吗？我觉得我上次也许没有认错，只是时间隔得久远才叫我觉得我是认错了。”
少年礼貌至极，只是，世界印记？那是什么东西？
宋仙君解释道：“那是每个人生来就有的东西，整个仙界能看别人印记的不超过五指之数吧？你到底是谁？”走又去哪里？难道天界上还有其他世界。
天使少年目光温柔：“对不起，您不配和我说话。”
宋仙君：“……”
顾元鸢：“……”
这少年用无辜的表情说出了欠揍的话。顾元鸢也对世界印记好奇，她点了点头。
天使少年礼貌道谢，叫顾元鸢闭上眼。
“谢谢，您可以睁开眼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少年已经不见了，而她夜丝毫感觉都没有，仿佛只是闭了闭眼。
宋仙君啧啧称奇：“真是能人辈出的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顾元鸢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没有。
不过有一件事无比的确定，她和那少年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顾元鸢无比确定，这是仙人的直觉。
……
她在东部天庭和宋仙君在一起很是逍遥快活了一段时间，但中部天庭没有如她所想象的一般热闹起来。
她分明离开了，那边还是传来了她和左邀夜完婚的消息。想必是左邀夜做了什么。
但是没有关系，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变强，最强，比所有人都强。她想手撕天帝，脚踩天庭。
爱情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可惜天界没有任何的秘境，历练之地，想要变强顾元鸢只能不断的练习，找人切磋。找人切磋是没有那种生死危机的感觉的。
顾元鸢抿了抿唇，拉着宋仙君闹事。一路从小仙君打到了大仙君的府邸，无一敌手。
顾元鸢忍不住道：“东天界的人都弱的出奇。”
宋仙君：“嗯嗯。”
顾元鸢是以宋仙君和左邀夜为参照物的，自然就觉得东天界的人弱。别看宋仙君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他是天宫仅次于左邀夜的高手。
不过顾元鸢不知道。
她觉得宋仙君就是一个稍稍强一些的欠揍仙君。
……
无聊至极的顾元鸢又和宋仙君走到了西天，西天的天有些晦暗。顾元鸢尝试着在这里开空间门，却顷刻间被混乱的空间之力搅碎。
顾元鸢问道：“西方的天一直是如此吗？”
“从前不是这样的。”宋仙君眯着眼睛随手拉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路人。
“西天从什么时候天暗起来的？”
路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
“几个月前。”
似乎恰恰是那个天使离开的时候。
顾元鸢伸手摸在西方的法则上，缺了一种什么东西的感觉尤为强烈。
西方是第一个。
此后东西南北四方顾元鸢都走了一遍，都缺了什么东西。一种她不理解的东西。
天越来越暗了，但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警觉。问就是习惯了。
宋仙君道：“天宫万年一次的极夜而已，没什么的。”
极夜？
可是顾元鸢知道是缺了什么呀，之前的天是没有缺憾的。
她先回了中天庭，在她踏入中天的那刻左邀夜就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玩够了吗？”
左邀夜的态度奇怪的和蔼，顾元鸢点了点头又摇头，她急切道：“左前辈，如今的天！”
“嘘。”身为此方天道，天如何了没有人比左邀夜更清楚，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急的和顾元鸢成亲的原因。“不要让旁人知道。”
顾元鸢质疑道：“不叫他们知道如何拯救此方天道？”
“为什么要拯救？”
从自己生了执念那一刻开始，左邀夜就知道全完了。
“有人拿走了一样东西。”
顾元鸢张着茫然的双眼。
左邀夜微微一笑：“没事，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大家都不会。”
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元鸢记得自己身上好歹还有个身份在，仗着左邀夜夫人的身份，顾元鸢第一次面见了天帝。
天帝是个容貌俊美的青年，在顾元鸢问起此方天道有缺，他知不知道的时候，他同样微微一笑。
天帝道：“时也命也，天庭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本就该没落了。”
顾元鸢真是不了解他们到底都是怎么想的。顾元鸢问道：“陛下，您是天宫之主，要眼睁睁看着天宫陷落么？天道有缺，到底是缺了什么？”
天帝长叹一声：“缺了天地的本源，如何，你补不上吧？要补上这丝本源就只有覆灭无数个小世界为代价，抽出他们的本源。”
倒不如直接扔了天宫。这是天帝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顾元鸢懂得。如果要以众生为代价的话，还是算了吧。
不过是一死罢了，或者在诸天万界之中流浪。
其实天帝真正的意思是，倒不如再重建一个天宫。他本就对现在的天宫不满。天帝满脸含笑的送走了顾元鸢。
世界末日要来了。
奇异的是，顾元鸢并不觉得惧怕。她微微叹了口气，放弃了变强的脚步。
她想试试自己从来没有试过的生活。
试着做一个，家庭主妇？
当然是不可能的，顾元鸢只是发现自己的家没了，被搬到了左邀夜家中。天宫是这样的，所有的土壤都是浮土，随时搬迁。
顾元鸢规规矩矩的坐在庭院当中，看门的白鹤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发的背对她。
顾元鸢搭话：“白鹤，白鹤？”
白鹤还是不搭理顾元鸢，她撇了撇嘴掏出手机摆弄。凌霄仙子也知道了世界末日的消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顾元鸢白担心。他们仿佛所有人都自有打算。
只有顾元鸢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灾难当头，顾元鸢选打游戏。
“风筝她呀笨蛋！”
“占位错了，你个肉盾跑那么前面做什么？”
……
等到左邀夜的一瞬间，顾元鸢扔开手机，一脸正色的要求要搬出去。
左邀夜刚见完天帝回来，神色间满是疲惫。他也不说话，直接拽着顾元鸢到了屋里，将她压在床上，抱着就睡。
他沉沉睡去，顾元鸢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他怎么了？
……
左邀夜问天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天帝：“我想要一个崭新的天道，一个崭新的天宫。我想做天道。”
左邀夜在梦里也在回想这件事。天帝想要天道的权利，引开了被称为蝗虫的那一位。
他想在那一位抽走世界本源的时候补充本源，趁机掠夺天道的权柄。天帝停留在现如今的实力已经很久了，快要迎来仙人的寿尽，他活了很久了，是第一位即将老死的仙人，他想要变得更强。
左邀夜呓语：“做梦。”
顾元鸢听见左邀夜说话，踹了踹他：“什么做梦，你说清楚。别压着我，我真的要喘不过来气了。”
睡梦中的左邀夜微微勾起唇角：“仙人不需要呼吸。”
装睡啊！
顾元鸢直接逮着左邀夜的腰掐，他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坐起身。
顾元鸢和他相顾无言。
左邀夜突然道：“我喜欢你。”
“谢谢，我也喜欢我自己。”顾元鸢一副冷漠的表情，分明早已经习惯了，左邀夜的心还是抽痛。
左邀夜再次倒下来。
“双修吗？”
顾元鸢：？
开什么玩笑？
顾元鸢随口答道：“好啊。”
真就一夜雨打芭蕉。
第二日顾元鸢睁开眼时，左邀夜将她圈在怀里，问了她一句话：“你愿意做天道吗？”他思虑了一夜，觉得让顾元鸢做天道是最好的选择。
顾元鸢身上还疼着，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什么天道，你还在拿你当初说我有天道之资的话哄我？”
“被抽走的是我的本源。”
左邀夜突然将一切都解释给了顾元鸢听。
他是天道，他动了情，他有了弱点，不再坚不可摧，有人趁这个机会取走了他的本源。
顾元鸢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个弯腰向她道谢的少年。是他吗？似乎异变就是从他走了之后。
左邀夜轻笑：“看来你见过他了，他是我们这些天道最防备的敌人。”
“我，我们？”顾元鸢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什么我们，天道不止一个人？
左邀夜看着她道：“你是天道。”
顾元鸢：“你什么意思。”难道趁她睡着的时候左邀夜做了什么，将天道的锅甩给了她？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她有完整的人生，怎么可能是天道。
“你是。”
左邀夜眼神温柔，口吻却坚定无比。“你是一方小世界的天道。失去本源的我就要死了，你愿不愿意替我活下去？”替我撑起这个世界。
顾元鸢：“不愿意。”
什么跟什么，太快了吧，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天道要死了，怎么就她成了天道。
左邀夜道：“迟了。”
他身体崩碎，融入顾元鸢的身体当中。有一股力量充斥在顾元鸢体内，她抓起衣服套上，快步出了门。
混沌的天清明了下来，又突然晦暗。神色癫狂的天帝突然闯了进来。
“是你，原来是你！左邀夜，你让我好找，原来你是天道！亏我还和你说我要带你去一个新世界！”
顾元鸢平静和他对视，金色的双眸温润无比。那是象征着天道的双眸，天帝后退一步。
顾元鸢冷静道：“左邀夜死了。”
天帝表情凶狠：“你和左邀夜真是瞒我瞒的好狠。”
他不能抽取小世界的本源来填补此界的天道了，因为两个天道合二为一，她已经完整了起来。
辛苦修炼千年，却远不如此刻的强大。天道甘愿的献祭，让顾元鸢撑起这个世界。
顾元鸢无视天帝，抬手接起天中飘落的雪花。这是天界第一次下雪，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天道想看见下雪而已。
顾元鸢突然就想看下雪。
成为天道之后，之前的记忆再也瞒不过顾元鸢了。
她微微一叹，感慨真是孽缘。
她和左邀夜曾经确实是师兄妹，她也为他心动过，但是造化弄人。相识相爱是因为那个顾姓的男子，分开也是因为他。
所以左邀夜从来不曾怪罪顾元鸢，他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对付左邀夜，天帝没什么把握，但对付一个新上任的天道，天帝信心十足。
趁着顾元鸢走神，天帝手中氤氲着一道流光，突然爆射想顾元鸢袭去。
分明是击中了顾元鸢的，却又穿过了她。
顾元鸢扭头看向天帝，对这位自己曾经仰望的天帝微微一笑。
“天道的权柄是绝对，只要打上他印记的生灵，一举一动都在天道的掌握之中。”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身上的世界印记是左邀夜的，她逐渐变得完整，晓情懂爱也是左邀夜在一点一点的填补她的身体。所以左邀夜才能不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天道之力传给了她。
当然，也有她本身就是天道碎片的缘故。所谓的天梯碎片，其实是天道碎片。
不，不要叫他左邀夜了，顾元鸢的师兄从始至终都是凤修文。左邀夜，只是天道。
天帝的眼中出现了惧怕的神色，顾元鸢突然眉眼一弯，问他：“你想不想做天道？”
天上掉馅饼？
天帝才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但他又忍不住为顾元鸢的话语动心。
他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顾元鸢重复了一遍：“你要不要做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