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遇袭
苏小怜正要搭话,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周氏买菜回来了,她抱着泽福,先是看到院里站满了士兵,再见屋里坐着三位陌生人,顿时一脸懵懂。
许青莲笑着上前道:“想必这位就是强子的母亲了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周氏茫然地问。
“亲家母,你好呀,我是强子的岳母,我叫许青莲,很高兴能和你成为亲家。”许青莲满脸堆笑。
方显云见许青莲热情的过了头,假装咳嗽了几声,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周氏虽说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脑袋却不笨,立即反应过来眼前三位定是赵强新娶的妻子,以及她妻子的父母。周氏一一看过三人,最终把眼光落在了方娜的身上,见她身材姣好,长相标致,难怪赵强死活要跟她在一起。
周氏面对许青莲的热情,却只淡淡地回了句:“你们来做什么?”
“我陪我先生到长沙公干,听说你也在长沙,所以就过来拜见一下你。”许青莲依然是笑着脸。
“不必了,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周氏把菜放进厨房,又给泽福换了一件衣服。
“喂,亲家母,你别这样,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其他意思。”许青莲追着周氏道。
“看我?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可以离开了吧?”周氏始终板着脸。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人家大老远来看你,你怎么老是板着个脸,好像人家欠你钱似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青莲来气道。
周氏推开房门,道“骂完了吗?骂完就走吧!”
方显云没想到周氏的态度这么生硬,心想继续留下来也讨不了好,起身道:“那就打扰了,我们改天再来。”
许青莲还想再说,方显云拉了拉她道:“走吧!”
三人没趣的走出院门,士兵们见状,也都跟了出去。
待三人走后,周氏才对着小怜道:“小怜,不管赵强娶多少女人,反正我只认你一个媳妇,其他女人休想踏入我赵家的大门。”
“说得好。”夏萍鼓掌。
苏小怜感激的看了周氏一眼,泽福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见妈妈不太高兴,走过来将糖葫芦喂到小怜唇边,道:“妈妈,快吃,甜。”
苏小怜笑了,道:“妈妈不吃,泽福吃。”
“给夏阿姨吃一口好不好?”夏萍逗泽福。
泽福连忙将糖葫芦藏到怀里,生怕夏阿姨抢走。
夏萍撇嘴道:“吃独食,不长肉。”
大家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夏萍和泽福同时惊叫起来,接着一排排枪声像是放鞭炮一样传入耳中,大家都以为日本鬼子攻进了城,连忙躲到了桌子下。
周氏毕竟是上过战场的,随即跑到屋内找出了自己的那支步枪,端着枪就冲了出去。
好在几排枪声过后,街道便恢复了平静。确定天下太平后,夏萍才从桌子下钻了出来,藏在门后小心翼翼的望向院中。
只见除了地上躺着几个已然死去的士兵外,还有一人也身受重伤躺在了地上,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这个屋里走出的方显云。许青莲抱着他的头,哭叫道:“显云,显云,你不要吓我呀……”
听到许青莲的哭喊,苏小怜也忍不住跑了出来。这时冲进来十几名士兵,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看着受伤的方显云,都是既震惊又悲伤,连忙将他抬上了车,应该是送往医院去了。
真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人,片刻就倒在了血泊里。
苏小怜蒙着泽福的眼睛和夏萍对视了一眼,都是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周氏才拖着枪走了回来,苏小怜连忙询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氏出去的晚,只能说个大概,据说是两个日军特务藏在对面的房梁上击伤了方显云,她出去并没有见到日军特务。不过士兵们已经追去了。
不多时,丁湘便带着几十个警察赶了过来,除了搬走了门口的几具尸体外,还对附近的街道、商铺、房舍进行了大排查。虽然动用了大量警力,却是毫无收获。不过毕竟是中央下来的高官在自己的地盘上遇袭,不把姿态做到位,上方难免要深究追责。所以即便是毫无头绪,毫无收获,丁湘也昼夜不歇地排查着一切可疑人员,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为了掩人口舌,丁湘还把夏萍、苏小怜、周氏叫到警察局录了一份口供,好在这件事与三人毫无牵扯,不然真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了她们。
而士兵们追了大半天,也未能追上那两个日军特务,好像他们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此蒋委员长大发雷霆,将长沙市局长戴宾以及其他相关人员全都革职查办,虽然处置了很多人,但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却未敢将此事公之于众。
几天后,邓指导员和玉英来到周氏面前,叹气道:“看来我们都被鬼子给骗了,他们要暗杀的人不是武军长,而是方司令。”
“难道鬼子给我们的情报有假?”
“也许他们既想暗杀武军长,也想暗杀方司令呢?”玉英问。
“也有可能,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方司令的行踪的,难道说国军里面有内奸?”邓指导员和玉英对望一眼,忽然觉得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自从门口死过人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泽福忽然开始发起了高烧,而且每晚都做噩梦,有时睡着睡着都会被吓得忽然哭醒过来。苏小怜猜测多半是被那天的枪声吓着了,于是给他找了几副安神退烧的药,过了大半个月,泽福才渐渐好了起来。
邓指导员见泽福好转,便想让周氏归队。但周氏却说还想多照顾她们母子一段时间,毕竟分别了几年,能够团聚实属不易。邓指导员不忍心拆散她们,也就由着她,只说想归队了就去找他,说完带着玉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