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米见怀孕了?三十六计!
从勃兰登堡大门离开,回去的路上,几人心思各异。
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副驾驶的男人,杜双伶忽然生出了悔意:应该早点把米见推向前台的,应该早点联手米见出面给他和文慧之间划分明确界限的。她的一忍再忍导致犯了大错,错过了最佳时机。
通过刚才他的坐姿,杜双伶明显感觉到了文慧的地位相比大学四年时有了急剧提升。
慧慧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了。
放在大学四年,他就算对慧慧心怀不轨,却也只是藏在心里,至多偶然眼神出卖了他。但从不会像今天这般露骨。
当着自己的面,今天他的这种态度以前只有米见一个人独享的。他那时候对自己只是隐隐不避讳米见,现在多了一个文慧。
她明白,自己男人和文慧之间的关系已经突破了某种分水岭,有了质的变化。
思及此,杜双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同时预感到,文慧怕是阻止不了,除非自己离开他,要不然就只能更改这次来柏林的计划。
本来按原计划,钢琴演奏会之后她是准备彻底和文慧摊牌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迫使文慧自己主动离开他,退出这场纷争。
为此,杜双伶还精心准备了一個杀手锏。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杀手锏能不能用?有待商榷,必须得重新权衡。
杜双伶在反思过往和手里的杀手锏时,敏感的米见也同样在思虑此事。
从高一开始就特别关注他,这些年米见对他的行为习惯和性格脾气有一个直观、透彻、全面的了解。
在自己面前,过去他除了提双伶外,从不会提其她女生,但今天文慧明显打破了这一界线。
得出结论:文慧和其她女生不同,和莉莉丝、陶歌等人不同,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
他今天的坐姿释放了一个信号:不想放手文慧。
思绪到这,米见右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自己小腹、柔和地抚摸两圈,内心深处在艰难地做一个决策。
车内放着车载电台音乐,虽然唱的是德语,但婉转动听。文慧强迫自己听了会,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但还是没忍住多想了。
她主要是想两点:
一是,通过今天的举动,在人前、在双伶面前、在自己两个姑姑面前,他不再像过去那样装傻充愣,用一种非常明确地态度公开了对自己的感情。
这是他的一个重大转变,前所未有的转变。
搁过去他是绝对不会当着双伶这么做的,更不敢当着自己家里人这么做。
在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中,今天他以最直接的方式摊牌了。
这让面临各种压力的文慧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这是第一点,这是好的方向。
二是,他把双伶拉到中间,米见在双伶左边,自己在双伶右边,他用这种行为表达了他的态度:他对自己三人都是有很深感情的,他都要。
同时左为尊,自己和米见的左右之别,让文慧清晰地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在三人中的位置。
另外,她还收到了一个强烈信号: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双伶彻底决裂,不希望自己过分为难米见。
这是第二点,让文慧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点。
第一点他站自己这边,偏向自己,把自己这个后来者放在了和双伶、米见的同一个高度,同一个层面。
第二点他却对自己重拳出击,压制自己。不希望看到自己耍手段,不接受自己出线。
这般想着,文慧用眼角余光看向副驾驶的男人,此刻她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
后座三女想法纷呈,前面副驾驶的张宣也在重点琢磨一个问题,心潮澎湃地琢磨一个问题。
关于米见的问题。
京城机场过安检时,走在最后面的米见给安检员递了一张纸,不知道她跟安检员小声嘀咕了什么?安检员竟然只是用手检查一遍就放行了,没过安检门。
如果只是京城机场这样,张宣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念头不往下延伸。
可之前的柏林机场,米见再次这样,那就由不得他往一个方面想了:米见是不是怀孕了?
递给安检员的纸是不是医院开具的医疗诊断报告?
这是避免过安检门?避开检测仪?避免辐射影响体内胎儿?
如果自己猜对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米见瞒着自己去医院检查过了?
而且是真的怀孕了?
想到米见怀孕,张宣情绪立马高昂,血液在这一刻飙升,内心深处有一种抑制不住地快乐。
不过他也只是敢在前排偷偷地激动,不好在双伶和文慧面前太过的表现出来。
伴随着高兴地同时,他还有些担忧,怀孕的人能坐飞机吗?
会不会影响胎儿?
眼神在车窗外乱晃一通,张宣想到了阳永健,这土味姑娘好歹是学过医的,应该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掏出手机给阳永健短信:老同学在不在?有点急事找你。
看到这短信,正在忙碌的阳永健放下手头工作,问:你说。
张宣:怀孕的人能不能坐飞机?
阳永健对着短信瞅了两秒,打字:谁怀孕了?
张宣:我只是猜测。
阳永健可不傻,问:双伶还是米见?米见是吗?
张宣无语:你为什么这么猜?
阳永健分析:你最近只见过双伶、米见、莉莉丝和文慧。莉莉丝在你心里的地位没其她三人重,这点你我心知肚明;文慧你不敢让她第一个怀孕,要不然以文慧的家庭背景,双伶和米见的地位很可能不保。
一个短信字数不够,阳永健紧挨着又一条短信过来:双伶跟了你十多年,已经是你的瓮中之鳖,她对你的爱是最可靠的。而最可靠往往意味着可做文章的空间最小,性价比最低,如果把利益最大化,那最好让米见怀孕,以此彻底绑牢米见。
看完这两条短信,张宣差点骂人了,回:其她人就算了,不要把米见说的那么难听。
阳永健:也是,米见眼瞎了,竟然那么喜欢你,她确实不必用孩子绑牢。但谁让米见那么漂亮呢,天知道你会不会用孩子打加固针?
张宣:你再胡说,我就要打人了啊。
阳永健:所以,是不是米见?
张宣没辙:是,不过还只是我的猜测。
阳永健奚落他:这事还要猜测?你自己在米见身上投资了多少?你心里没个数?
张宣问:什么投资?看不懂?请细说。
阳永健:流氓!!!
张宣:什么流氓?不是你自己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传授点秘诀给你?
阳永健:你什么意思?
张宣:你说我什么意思?
不等她回话,张宣又连着了一条短信:你不会想岔了吧?你不会想着我手把手亲自教你体验吧?那我告诉你,你这是纯属想美了,我的牙口还没这么好。
阳永健差点气晕,咬牙彻齿打字:张宣你个混蛋!!!
插科打诨一气,张宣心里的激动情绪顿时缓解了不少,打字:行了行了,你跟混蛋说点正事吧,急!
阳永健:孕妇在28周之前是可以坐飞机的,只有晚孕乘飞机才有一定风险,但过安检时得非常注意,离检测仪远点,检测仪的X射线对孕妇有很大伤害。
说完,阳永健问:米见要坐飞机?
张宣:已经到了柏林。
阳永健急切问:那安检怎么通行的?
张宣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阳永健回短信:那不用猜测了,米见应该是怀孕了,恭喜你!你个混蛋竟然要做爸爸了。
看完这个短信,老男人心眼都差点从口里跳出来了,真是兴奋的...
阳永健问:米见为什么去柏林?
张宣:文慧在这边有一场钢琴演奏会...
阳永健:难怪这么大的事米见要瞒着你。
接着阳永健问:你们在柏林哪?把地址给我,我过来。
张宣秒懂这姑娘过来干什么,当然是照顾米见。
他没急着把地址给阳永健,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陶歌?让陶歌帮着安排一个专业的医生?
但考虑到米见还没声张,考虑到不影响文慧演出,考虑到让双伶安心呆几天,他又按下了这个心思。
只是,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家笑面虎真的能瞒住?
真的瞒得住吗???
张宣对此深表怀疑!!!
想到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伶长有七巧玲珑心,绝对是瞒不住的,所以事关重大,他不能让米见冒这个风险,于是重新拿起手机给陶歌短信:我需要你帮忙。
陶歌秒回:要姐帮忙可以,有什么好处?
张宣:不要闹,跟你说件大事。
陶歌:再大的事也要明码标价。
张宣:米见可能怀孕了,在柏林。
陶歌:在柏林看文慧的演出?
张宣:是。
陶歌:双伶是不是也在?
张宣:在。
陶歌质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宣:你不是一直在偷偷监视么?
陶歌:态度好点!
张宣:我的错。
陶歌:等着,我马上过来。
张宣:带个好医生。
陶歌:姐做事用你教?
张宣:我又错了。
陶歌:叫姐。
张宣:姐,姐姐...
陶歌:别叫了,难听死了,我已经到了车上。
张宣:路上注意安全。
陶歌:你们在那边开代表大会,要不要姐把希捷带上?
张宣:可以,记得带副棺材,质量要好点的。
陶歌笑了:这么怕希捷?
张宣:她平时还好,遇风了就是个炸弹,我遭不住。
陶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宣恍惚了,许久才说:希捷挺好的。
陶歌:除了希捷,还有谁你遭不住?
张宣:遭不住的都来柏林了。
陶歌:我记得苏谨妤也是个不省心的吧,你有把握了?
张宣:她不是希捷。
陶歌:那姐呢?你这次没叫姐,是不是也认为我不是希捷,没这资格?
张宣:我掌嘴,我第三次说错话了。
陶歌咯咯直笑:这么说,希捷是你的门槛了?
张宣:不要这样搞阶级分化,不要搞对立,你这思想太危险。
陶歌:那希捷你怎么安排?
张宣:远交近攻,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得一件一件来,等这边事了。
陶歌讽刺:啧!还用上了兵法。
张宣:承蒙夸奖,老祖宗的三十六计是瑰宝,不能浪费啊。
陶歌:这么说,你过去装死也是用了三十六计?
张宣:正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二十七计,假痴不癫。宁可假装不知道的,不行动;不可假装知道而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得沉住气!
陶歌乐了,问:你这次柏林之行如履薄冰吧?这种虎视狼环的局势,姐好奇你用什么计策破解?
张宣回:第二十九计,树上开花。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
张宣连着回:第三十计,反客为主。乘隙插足,扼其为主,渐之进也。
陶歌:你说你这是迫不得已?
张宣:显而易见嘛。
陶歌怼他:你自己种下的因,你自己心里没个数?料不到会有这天?
张宣没好气回:口头说说谁不会?我也会!可你能控制住你自己吗?你敢说你不喜欢莪的手指?
陶歌咬咬牙:那你打算在姐这里用什么计?
张宣:我能用“走为上计”吗?
陶歌:你试试!姐不来了!
张宣举手投降:别,我又错了,你这“笑里藏刀”用得好啊,活学活现。
陶歌:多少分?
张宣:满分100。
陶歌:树上开花和反客为主成功了没有?
张宣:才开始用,效果得看后续。
陶歌:多大把握?
张宣:我没退路。
陶歌:活该。
张宣:……
...
前车烟雾缭绕,后车的文瑜和文玉也没闲着。
文瑜一边开车一边问:“意不意外?”
文玉点头:“张宣的胆子超乎我的预料。”
文瑜说:“我现在有点回过味来了。”
文玉沉吟一番,问:“你是说慧慧她们几个是已经、已经矛盾公开化了?”
文瑜说:“公开不公开我不知道,但到了一个临界点,不然没法解释张宣的鲁莽行为。”
文玉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文瑜道:“我什么都不做。”
“嗯???”
文玉嗯一声,满是疑惑:“为什么?你平时那么宠爱慧慧,这可不像你。”
文瑜回答说:“没为什么,因为势不在我。”
文玉愣了愣,反复咀嚼一阵后,没话说了。
ps: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