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请母亲责罚
城门口站着的人犹如百官礼朝那么明晃晃的一片,太子元珮身着明黄五爪龙袍,一身正气非凡的站在城门口向远处望去。
太子左侧身旁跟着的就是顺安王元璞和顺安王世子元韫舟,右侧便是左相薛桉祖和右相嫡子苏徵,苏徵现如今已是正五品官员尚书郎中的官位。今日右相苏锦探被皇帝留在宫中处理朝务,这才派了苏徵前来接替。
以太子为首站在身后的皆是文武百官,按照位列排序,都站了不少人。随后两道边上便是布衣百姓了,但几乎都是些富家子弟占去了这样好的位置,都是为了一睹现如今威名远扬的京都第一女候芳颜。
唯独百官之左上的位置留给了南川侯府的家眷,靠着太子殿下的边上。
马车外铺内奢,身边足足站了几队亲卫守着,三个不如花甲的老人家焦急的等待着,两眼巴巴的望着前方,希望出现那个自己惦念了许久的孙女身影。
两位穿着富贵的老夫人相互搀扶着,好像互相安慰。沈常枫倒是负手而立随自己女儿沈琉站在一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
直到官兵站着的官道尽头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骑马少年郎,看清了前头那个意气风发的领头将军模样的少女,沈琉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
她亲手送出门的女儿,终于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诸多眼睛忍不住看向前方来人的身影,众人只觉的这身穿将军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女格外耀眼,似乎这身衣服就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实在是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飒美。
众人忽觉自己印象当中那个桀骜顽劣的萧九辞似乎变了一个样子,变的沉稳肃冷了,身上威严待发的气质像极了久经沙场的铁血将军,目光的冷冽像穿梭寒风的厉箭,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萧九辞在远处就望见了那个站在最前面打扮雍容清贵的温婉夫人,还有她那一身富贵的外祖父,母亲和外祖父身旁站着两个相互搀扶的老夫人,那是她和蔼可亲的两个祖母。
萧九辞淡定的带着队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慢慢的她看清了祖母悄然掩面而泣,慢慢的看清了母亲眉眼微皱眼中含着温热的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处,眼中的深意无人能懂,以至于耳边百姓的恭维庆贺声都听不见了。
不过一里距离,萧九辞踏着马蹄慢慢的稳稳的来到京都城门口,黄边的蓝旗帜在亲兵手里杨着,微风将旗帜的两面吹开了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大的舜字印在蓝面,背面是黄边红漆,红漆的上面写着刺眼的川字。“川”恍如山川瀛海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仿佛这面旗帜就如同南川侯背后守护的山河一般气势如虹。
这是萧九辞袭爵之后新做的旗帜,要不是怕有心人说,她早就连“舜”的那一面都撤了。
萧九辞凝眸站在城门口,微微抬眸间仔仔细细的先看了大舜京都的城门,上面被太阳照的晃眼的舜京二字在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太子见萧九辞停马抬头看着城门出了神也不恼,倒是谦逊有礼的上前去问候萧九辞:“南川侯这一路辛苦了,且身为女子为了守卫这大舜的万里山河受苦了,本宫为南川侯的大义道谢。”
说着太子便对着萧九辞的马儿前鞠了一躬,萧九辞也不推辞,收回出神的目光便翻身下马。
众将士见南川侯下马,也纷纷下了战马。
萧九辞拱手抱拳给太子还礼:“太子谬赞,不管是身为武将还是大舜的子民,朝廷有难,都当以死报效朝廷。本候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罢了。”
众将领跟在萧九辞的身后,带着身后一群凯旋还朝的将士俯身给太子行礼:“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武将的声音大多气势磅礴,嗓门洪亮正气。
太子年纪不大,面上倒是微红了起来。
下了马萧九辞只给太子见了礼,对苏徵的笑意表示颔首意外也没给像左相这样的大臣打招呼。
所以自然而然秦储他们就像没看见这些人一样,也笔直的站在萧九辞身后,没搭理这些人。
倒是吕棣农一下马车就给太子行了礼,两人在一旁寒暄了起来。
萧九辞转过身扫了站在萧塞后面的萧洵南艾一群人,包括萧覃衍也都会了意。
随后萧塞便带着萧覃衍众人跟着萧九辞的步子走到了南川侯府的马车前。
萧九辞也忍不了眼中的热莹,包含诸多话语不便说出口,只能带着南川侯府出来的家子给母亲报个平安。
双腿郑重的跪地,萧九辞拱手道:“不孝女儿萧九辞携南冀军战胜平安归来,如今带着侯府诸子前来给母亲请罪,未在母亲祖母膝下承欢,还请母亲和祖母重重责罚!”
见萧九辞如此,萧塞他们心中也胆颤起来,连忙也跪地道:“给主母老夫人请安,侯爷战胜归来本就九死一生,还请主母三思,宽恕侯爷!”
南冀军见状,他们也应该给侯爷的母亲请安,这时候秦储作为职位最高的副将也跟随着说道:“给南川王妃老太君请安。”
这阵仗将来迎军的大臣都看懵了,都认为先前萧九辞那荒唐的名声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了,眼前这明明就是个至纯至孝的人。说的话让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动容。
多么孝顺大义的好孩子啊,今日现场不少正直的文臣,看着如今南川侯府皆是妇孺的画面心中感慨颇多。
只有左相一直盯着萧九辞的身影看,一个人上了战场回来后真的会变这么多吗?
薛桉祖回想起先前抬棺回京时,萧九辞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若是她得了势,那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益处。
这样一想,薛桉祖倒是觉得自己并不用这么着急,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
且看看,萧九辞的仇家可不少。这样想着,薛桉祖心里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