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切如此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到老地方。”

简单的几句歌词，唱尽所有卖命打拼小人物心里的不甘、呐喊、无奈、痛苦。

就像是一把油光蹭亮的钥匙，悄然打开所有人深锁的心门，轻拍角落里那个抱着膝盖哭泣的孩子。

别哭，你可以被打败，但决不能被打倒，加油！

随着吴成杰的歌声，独立工作室各个房间原本在安心创作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安静的站在一旁。

三台手机直播间里，那些一开始还吵着连麦的老铁们，也顿时没了响动。

这种让人听了后脑发麻的歌曲，他们只能疯狂刷着“666”的弹幕。

“游历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已不知去向。”

“为所欲为是轻狂，防不胜防是悲伤。”

“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

似唱似诉的歌声，给现场，给手机直播间前的每一个漂泊的灵魂，在黑暗中点上了一盏孤灯！

“当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都挤在心脏。”

“行李箱里，装不下，我想去的远方。”

“这来的去的欠的，算一种褒奖。”

“风吹草低见惆怅，抬头至少还有光……”

随着一个个字符唱出，吴成杰的声音渐渐轻缓，直到细不可闻。

“怎么样，我唱得可还行？”

吴成杰这句话，既问向身边的这些人，实际也是问向直播间里那些一开始喝倒彩的人。

没有回答，现场跟手机里也没有声音，整个世界都好像失声了一样。

杨一菲跟三个美女的眼神呆滞，看着吴成杰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边上那些不得志的文创者们，更是盯着吴成杰看。

想要鼓掌，可又不知道吴成杰唱完没有，怕破坏此时此刻这份韵调。

“老板，这，是你自己写的？跟那首一生所爱一样？”

回过神来的杨一菲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也太厉害了吧。

以前没觉着，今天听他开口唱歌，简直是……

随着有人开口，掌声在工作室里响起。

原本几千人观看的直播间，这会儿也飙升到三十万人观看。

这些人纷纷提出各种问题。

“老板在哪？”

“这两首歌再哪里下载？我要当成铃声。”

“老板有女朋友不？”

“这间工作室在哪里？还有买一百本树下野禅，能得到老板跟作者一起的签名不！”

而在另一边望城BS区的彭浦夜市里，刘志刚的领导听完直播间里唱完那首歌后，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志刚，你还年轻，得有奔头。最近台里制片室副主任会空出来。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其他人竞争。”

刘志刚听了这话差点没噎到，领导话里的意思，不明摆着的要抬自己上位嘛。

可非亲非故，自己又没送礼，后边肯定有所图。

刘志刚还没开口回答。

边上跟着一起出来的地表最强音的副导演立马接茬。

“哎呀志刚，你得好好敬你们领导一杯酒。对了，你这个朋友要是没约在身的话，能不能签东岳泛娱啊？”

果然，一唱一和，刘志刚出来前就知道这顿宵夜不简单。

地表最强音副导演嘴里的东岳泛娱，他是知道的。

这个经纪公司听闻是地表最强音总策划人某位亲戚以及自己领导合伙开的。

当然，自己领导肯定只是干股居多。

刘志刚这会儿要是再不说话，那可就得罪人了，所以赶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憨憨的笑道：

“嘿嘿，领导，签约这事我琢磨应该没多大问题，不过具体还得问问我那朋友的遗愿，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一定对他晓之以情，不让领导跟洪副导演失望。嘿嘿，来我敬两位领导一杯！”

地表最强音的洪副导演先跟刘志刚走了一个。

“唉，志刚，你怎么能一杯酒敬两个人呢？我先喝了，你赶紧单独给领导敬一杯。”

刘志刚领导一手提起酒杯，一手轻拍刘志刚肩膀，意有所指的说道：“没事，小刘还年轻。对了红副，我听说今天你们哪里面试有个叫姚雪的已经跟东岳签了？”

“签了，现在面试里有些好苗子，这边基本都会推到东岳去，也只有东岳会是这些新人最好的选择。”

“哦，那挺好挺好，年轻人也有机会出头嘛。”

“小刘，到时候你给我提交一份竞岗申请，等回台里开组织会议的时候我好提！”

刘志刚哪里会听不出一唱一和里边的意思？

自己突然要被升职这件事，与死党吴成杰签不签东岳泛娱有着绝对的因果关系。

这就是现实。

工作如此。

娱乐圈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