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素质高与素质低

给父母留下10万块钱，父亲不要，母亲收下了说给她攒着，反正最后都是他的钱。

又偷偷给妹妹留下了2000块钱，他就启程回去了。

回到申城，已是傍晚。

商桃已经站在火车站出口处等着他了，她今天穿的衣服让林千凡眼前一亮。只见商桃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纱状短袖，下身穿了一条纪梵希褐色半身长裙，这是林千凡第一次见她穿裙子，以前都是长裤、七分裤。长裙更显得她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林千凡问道：“你怎么穿裙子了？”

商桃问道：“好看吗？这是剧中的服装。这个牌子应该是冠名。我来不及换，就穿过来了。”

林千凡点点头：“好看。穿裙子更有女人味了。”

商桃红了脸：“那我以后天天穿裙子给你看好了。我今天请假了，你累不累？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家，我给你做饭。如果不累，我们就出去吃饭吧？”

林千凡笑道：“见到你我所有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商桃嗔道：“你的嘴越来越甜了。”

林千凡搂过她，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太放肆，亲了她的嘴唇一下，笑道：“天天勾我犯罪！”

商桃这才反应过来，笑骂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要欺负我！”

驱车来到一家法国餐厅，正值高峰期，餐厅人已经不少了，但服务员还是帮他们找到了一个不靠窗的座位，隔壁桌也坐了一对情侣，男瘦女胖，相映成趣。

这家餐厅的座位非常挤，人也多，闹哄哄的，就餐氛围并不是太好。

林千凡是第一次来这所谓的高档餐厅吃饭，不过菜单是中、英、法三种文字介绍，也没有出现尴尬的局面。他点了沙朗牛排、马赛鱼羹和焗蜗牛，商桃点了牡蛎杯和鹅肝。两人把点的菜报给服务员，就边聊边等着上菜。

商桃就给他讲拍戏的趣事，讲着讲着就讲高兴了，再加上她是爽朗的性格，声音就有点大了。

旁边的女人突然对商桃大声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说话？这是高档餐厅，注意素质！”

商桃也知道错了，可餐厅的氛围并不安静，反而有点吵。她本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主，现在自己有错在先，又不能反击人家，这让她憋得有点难受，饭菜端上来也没什么胃口了。

林千凡也有点恼，你这样攻击人家就算有素质了？

他看商桃那难受劲，别提有多心疼了。

他笑着对商桃说：“桃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是个真事儿。”

看到商桃点头，林千凡就讲道：

话说申城有一个说脱口秀的，他把其他地方说相声的比喻成吃大蒜的，而把自己比喻成喝咖啡的。他说，吃大蒜只管自己吃得香，不管别人闻得臭，这是没素质的表现；喝咖啡是把苦自己吞下，把芳香洒向人间，这是高素质的表现。

结果京城的一个说相声的编了一段相声讽刺他，是这样说的：有人说什么是素质高，什么是素质低？说听交响乐的人素质高，听相声的人素质低；听明星假唱的素质高，看网络原创的素质低；看人体艺术的人素质高，讲黄色笑话的两口子素质低；喝咖啡的素质高，吃大蒜的素质低；在西餐厅随意呵斥别人的素质高，说话声音稍高一点的素质低。可是我想说：去你乃乃的嘴儿吧。

“噗！”商桃一口浓汤喷了出来。

林千凡偷偷地瞄了隔壁桌一眼，两个人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这件事确实他们也有错，但是谁都不许欺负我的桃子，我林千凡就是这么护短，怎么了？

第二天，林千凡神清气爽地出发去申城戏剧学院，今天要去看看他的电影主角们。当然，神清气爽是因为一夜无梦一夜好眠，爱开车的老司机可不要想歪了。

到了上海戏剧学院，和商晓天汇合后，就来到了学校一个小礼堂，演员们都在那等着。

这次商晓天选了8个主要演员，都是在校生，4男4女，男帅女靓，很是养眼。其他演员没过来，都是商晓天派人根据剧本从纵店影视城那边找的，已经被拉到了陇省，只等这群主要演员就位，就可以开拍了。

林千凡到了，几个年轻的演员都很惊讶，这个投资人兼编剧这么年轻，感觉和他们同龄，难道是某个二代？刚开始他们还有些轻视，毕竟编剧、导演、制片人都寂寂无名，现在来了个二代，都被镇住了，畏惧有权有钱的人，是人之常情，今天入了他的眼，日后说不定就飞黄腾达了。

假林二代开始训话：“各位同学，我们即将开拍的这部片子是我们叩开电影圈大门的敲门砖。商导既然选择你们，那我敢肯定你们是最棒的。这是我和商导的起点，也是你们所有人的起点。”

“希望你们记住这一刻，始终不忘自己的初心！我不太懂电影表演，所以，今天我们不是选择谁当主角谁当配角，我就是看看大家是否有演电影的灵气。”

“因为，我们不只是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上映后，马上就会接档拍一部新的青春类型电影。而且将来也不局限于青春类型电影，还会拍其他类型电影。一部接一部的拍，甚至两三部一块拍。希望我们能够共同成就我们的未来。”

不管行不行，先打打鸡血吧！可要不了几年，这帮年轻的演员就会发现林千凡的这番话并不是假大空，而是真真正正实现了。不过那时，好几个人都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了。

因为听到林千凡说不涉及到选角，大家顿时放松下来。

林千凡先把几个男生叫过来，他拿出一张纸条说：“我这有一道题，跟这部电影无关，你们一个接一个表演。情景你们自己体会！用自己的想法随便演。”

纸条上面有三句话，原世《霸王别姬》中程蝶衣和段小楼的经典对白。

“A：师哥，就让你跟我，不，是让我跟你唱一辈子的戏行吗？”

“B：这不大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A：不行！说好的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林千凡交待他们：“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们说A的台词，我给你们配B的台词。开始吧。”

男生一个接一个的过，有的正气凛然，有的铿锵有力，有的平淡自然，表演的都很到位，证明商晓天没有选错，但是没有一个人表演出了程蝶衣的那种阴柔。

并不是林千凡吹毛求疵，而是他想找一些真正有灵性的演员，进行重点培养。

女生也只有一个题目：对着自己的男朋友调皮地笑。

林千凡找了一个男生给她们配戏，女生开始表演。都是科班出生的，知道该怎么表现，她们的表演各有千秋，有握双拳轻托下巴笑的，有左右摇头一脸花痴地笑的，有笑着蹦蹦跳跳转几个圈的，只有最后一个叫陈燕的女生，笑着闭了一下右眼，像极了原世《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

林千凡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发现这么有灵性的姑娘，但他什么都没说，嘱咐他们好好演戏，然后就让他们走了。

走了？就他么这么走了？演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也不点评，也不说目的，就他么这么完了。真是个二代啊！他们对这部电影的前景感到渺茫。不过管他呢，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就连商晓天也一头雾水。

“小林，今天我们不选主角了？”商晓天郁闷地问。

林千凡笑了笑，说道：“电影的事我不懂，主角配角都由你这个导演定，我就不插手了。”

“那好吧。那你今天出这两道题是什么意思？”商晓天对林千凡赋予自己导演的权力还是很满意。

“那你认为今天谁演的好？”林千凡问。

“几个男生各有各的风格，不过我感觉还是陈宁和刘惜文表演的更到位一些。至于女生嘛，那个叫陈燕的女生更出众一些，那一笑特别让人心动。”商晓天回答道。

林千凡笑道调侃他：“你可别让嫂子知道你心动了。”

“哈哈，我说的心动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你嫂子对我信任的很！倒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对我妹妹有什么三心二意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商晓天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林千凡心道，对着自己未来的大舅哥，这个玩笑可开大了。他急忙辩解道：“我就是个编剧，平时别说女孩子了，见人都少。这次演员都是你选的，关我什么事儿！不过，看来我们的审美都是没什么问题的。陈燕这个女孩就是有灵性一些。至于男生，都还没有达到我的标准。”

“是吗？那你心中是什么标准？”商晓天问道。

“这么说吧，你看看台词，当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说一辈子的时候，那需要什么感觉？”林千凡解释道。

“感觉，感觉……我去，你还说你不懂电影！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你这一手唬得我顿生五体投地之感啊！”商晓天顿时觉得父母和桃子说他有才是真的，看来不能小觑任何人啊。

“哪里，哪里，我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林千凡谦虚地说道。

“书？哪本书？你说说名字，等会儿我也去买一本。”商晓天问道。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林千凡说道。

林千凡专门去网上查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本书。

商晓天能买到才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