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二关开始
马明远呼唤出那个保护了吉九的一天的小孩儿。
吉九却对他视而不见。
把所有不死的功劳归于修炼法诀和神的保佑。
马明远挣扎着挪到她身边。
狠狠一口唾沫吐到她头上。
吉九大怒,正要发火。
“咦,小栓子,是你吗?”
她看到了蹲在身边的小孩儿。
马明远那口唾沫给吉九暂时开启了阴眼。
“小栓,你怎么在这里?”
小栓就是猎人的儿子。
“他怎么在这里?他都保护了你一天了。不然早被端上桌,吃进肚子,变成了肥料。”
小栓身影很虚幻,如同油尽了的枯灯。
“他给你挡刀,挡沸水,挡滚油。魂体虚弱的很,都快要消散了。你还以为自己的修炼多牛呢?”
吉九泪水婆娑。
“小栓,你怎么那么傻?那条毒蛇我本来能打死的。是我太自私,想要逃走,故意让你被咬,你不恨我吗?”
小栓轻轻抚摸着吉九。
“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死了,你不能再受伤害。”
声音微弱,断断续续。
“小栓,上这来。”
马明远叫小栓过来。
“你怎么保护她?再不去阴间报道,你的魂体不保。”
“我从小娘就死了。爹爹天天出去打猎,没空陪我。她陪我的这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她想回到山林。想要自由,我能感觉的到。我不恨她。”
小栓这么说,吉九更难受了。
“小马,大错铸成,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有,你死他活。你开了灵智。血液是最好的药。给他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他自然会活。不过你得承受尸解的痛苦。”
“我的错,后果我承担。”
马明远叫小栓的魂魄带着他们来到院中。
院中角落,门板上停着小栓的肉身。
“慑魂。”
张奎传授给他两个技能。
一个驭土,一个慑魂。
他第一次施展慑魂术。
小栓的魂魄扑进肉身。
由于已经死了将近两天。
魂魄和肉身彻底分离,被马明远强行按了进去。
“小栓,为了救她。为了救你,更为了你爹爹,按我说的做。”
小栓从门板僵直的坐起。
两只小手指甲暴涨。
嘴唇外面长出两颗长长的尖牙。
双手用力,掰断了吉九的脖子。
趴在伤口用力吸着。
吉九痛苦的扑楞着翅膀,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鸡血吸净。
小栓大啃血肉。
而且还是从脚趾开吃。
整个过程吉九很清醒。
清醒地体验着生吞活剥的痛苦。
眨眼间吃的干干净净。
只有一颗心脏。
那颗心一半黑,一半红。
“慑魂。”
吉九的神魂扑到心脏上。
一只威武漂亮的雉鸡重新出现。
马明远命令小栓重复刚才进食的过程。
吉九再一次体验了极度的痛苦。
直到第九次。
剩下的心脏全部变成血红色。
小栓每吃一次血肉,也会有一些变化。
暴涨的指甲消失了。
僵直的身体柔软了。
两颗兽牙不见了。
魂魄和身体高度契合。
他复活了。
马明远并没有给吉九复生。
“小栓,天亮了,叫醒你的爹爹,给他一个惊醒。”
小栓进屋。
屋内传来猎人的惊叫。
死了两天的儿子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这种场面先惊骇后欣喜。
猎人抱着儿子从头摸到脚。
终于确认儿子活了千真万确。
“爹爹,是她救了我。”
他拉着猎人来到院里。
“孩儿死后,魂魄迷迷糊糊的。遇到了这只雉鸡。她为了让我跟父亲见面,舍掉了自己的命,只剩下一个心了。”
“真想不到。”
猎人直呼不可思议。
得了,这两只雉鸡都放了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
他恭敬地将吉九的心脏供起。
“舍生忘死,舍生取义,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我老栓虽然是个普通人,也要把最高的祝愿送给你。”
猎人嘴笨,不会说精美华丽的语言。
但他的祝愿是发自内心的。
一丝金色的信仰之力从他的脑海中飞出。
射进那颗通红的心脏。
咔。
一声轻响。
场景迅速变化。
马明远跟吉九面对面站在夹河谷上。
困住的吉九的牢笼已经不见了。
“精彩。”
狴犴鼓着掌从河中来到二人面前。
“勇于承认错误,有担当。”
他对吉九说道。
“牢笼就是你心中最隐秘的错误筑成。错改了,牢笼自然破了。”
“你也很好,跟队友共患难,即使有单独逃生的机会,也从未想过逃走。这一关你们胜了。”
“我们不是听你唱赞歌的,还有两关快开始吧。外面他们还等着呢?”
“呵呵。”
狴犴跳进河里。
“第二关开始了,祝你们好运。”
“第二关开始了?在哪儿?”
马明远叫着。
“进去,什么彼岸,杀了人瞎叫唤什么?”
有人狠狠推了一把。
马明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哐当。
大铁门紧关,嘁里咔嚓上了锁。
马明远抬头四顾。
周围都是冰冷的铁栅栏。
靠墙有一张固定在墙壁上的长条铁凳子。
“你们是什么人?”
“睁开狗眼看,这里是看守所。”
狱警的电棍砸着栏杆。
“为什么关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明远双手戴着手铐,脚下带着镣铐。
艰难地挪到凳子上坐下。
狴犴这又是弄的哪一出?
这场景明明是自己穿越前的世界。
狴犴好厉害,竟然能模拟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场景。
马明远修为被封印,不能用了。
透过窗口。
外面是浅灰色的天空。
这个情景马明远很熟悉。
穿越前在电视剧和法制节目中没少见。
这不就是看守所吗?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被抓了?
马明远一头雾水。
正在胡思乱想,门外传来脚步声。
“马明远,提审。”
两个高大的汉子昂然进这了牢房。
马明远一看他们的打扮,差点乐喷了饭。
这二人戴着捕快的黑帽,穿的却是黑色的民国警察的制服。
哐啷哐啷。
马明远被架出了去。
走过长长的昏黑的走廊。
走廊两边都是牢房。
牢房中空空的,没有一个犯人。
狴犴虽然厉害,可以洞察马明远心底的记忆。
并根据记忆模拟出场景。
但人的记忆繁杂无序。
很多不同时期的记忆混合在一起。
狴犴无法细致的区分。
只能弄出大概。
所以这个牢房专门给马明远设计的。
正思索着。
肩头一沉。
被人按坐。
“马明远,你可认罪?”
他的头顶上明晃晃的一盏大灯。
直照着他。
头发很热,似乎要被烤焦了。
眼睛眯着。
他面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问话就是从黑暗中传来的。
审讯者就坐在对面,炽烈灯光制造出来的黑暗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马明远,你可知罪?”
马明远迟迟不回答。
审讯者不耐烦了,提高了嗓门。
“马明远,老实回答问题,不然大刑伺候。”
马明远连连喊冤。
“我犯罪了吗?我是大好人呐?你们不能平白诬赖好人。”
“这是不是你?”
一个大汉将一张卡片递到他面前。
身份证?
马明远眼皮一跳。
“是。”
身份证上的自己抿着嘴。
嘴角耷拉着,显得很正经、庄严的样子。
此时看来,法令纹都出来了。
标准的犯罪分子模样。
“你可认识莫仁志?”
对方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