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择手段的女人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
司少琛去而复返,僵直地站在门口,面色阴冷。
“少琛,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颜欢靠在病床上,嘴角噙着笑。
沉浸在幸福里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
司少琛冷笑一声:“骗我很有意思?”
骗,骗他?
顾颜欢有些发懵,没能反应过来。
下一秒,病房房门轰然合上,整个房间都在震颤。
司少琛冲到了她的面前,猛然将她拎了起来。
“装癌症来骗我,顾颜欢,你真是好样的。”
他峰眉之下的眸子遍布血丝,瞳孔因愤怒而极具紧缩。
顾颜欢一怔:“少琛,我不是,我没有装……”
“顾、颜、欢。”
几乎是一字一顿。
司少琛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了顾颜欢到嘴的话。
他的视线落在了插在顾颜欢手掌上的针管上:“呵,真是贱。”
“我没骗你!少琛,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医生啊!”顾颜欢的美梦彻底被打碎,拉回了现实。
哗!
司少琛根本没听她的解释,一把将针管揪了下来,将仪器全部推倒。
针头被暴力抽离,破穿了顾颜欢的皮肤,留下一长道血色伤口。
顾颜欢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司少琛猛然凑了上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摁在了病床上。
“为了那个野种,你连癌症这种谎都能说,顾颜欢,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暴烈地嘶吼,宛若一只失去了心智的野兽。
顾颜欢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司少琛,下意识闪躲,骨瘦如柴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别,别这样。”
她泪水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眼看着司少琛抓住了她的病号服。
男人的力气,根本不是这么一层单薄的病号服能阻挡的。
蓝白相间的布料,直接互作了碎片。
司少琛俯下身子,撕咬着顾颜欢的脖子,留下一片青紫。
没有半丝情欲,单只有宣泄的愤火!
顾颜欢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嘶哑着嗓子推搡他:“求你了,求你,给我留一点尊严……”
可惜,
她得到的回应只有司少琛似脱缰的野兽,在她身体横冲直撞。
没了药物,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她的胃又开始作祟了。
疼痛感奔腾袭来,吞噬了顾颜欢的感官。
“少琛,我疼…呕……”她紧抓着被单,承受着这一切,却不住地因为难受而干呕。
她的痛苦被司少琛看在眼里,却丝毫勾不起他的怜惜。
他笑得更加冷冽:“恶心我?你有资格吗?”
司少琛讽刺的眼神,如此刺眼。
顾颜欢躺着,泪水已经落了不知多少次。
她麻木了,表情都僵硬地不再变化。
司少琛收拾好衣物,站在病床前。
他居高临下地冷冷对视着顾颜欢:“像条死鱼,还不如那些小姐。”
他居然拿着卖身的小姐跟她比?
顾颜欢心脏猛然紧缩,差点窒息。
她恨!
她恨司少琛不相信她的话!
她很司少琛不顾一切地羞辱她!
现在的她恨不得让司少琛滚出去。
可她不敢。
孩子还在司少琛手上,她不过是飘摇的浮萍,没资格反抗。
她缓了缓,恢复了几分体力,强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刚准备开口,继续解释。
可司少琛却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个野种。”
点燃的雪茄燃起烟雾,笼罩在司少琛面前,愈发显得他冷酷。
顾颜欢揪住被子,紧紧盖在身上,强行压下心底的痛楚: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的病都是真的,还有尧尧不是野种,他是你的孩子。”
停顿了一下,她眼底忽然燃起了几分希望:“你都和尧尧做了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你就清楚了。”
司少琛夹住雪茄的手指顿了下,忽地想到孩子的面庞。
他摇头冷笑,讽刺着:
“行,看我到时候怎么戳穿你肮脏的面目,然后告诉那个野种,她妈就是一个人人可以蹂躏的荡妇,只要有钱,谁都能睡。”
“司少琛!”
面对这般的侮辱,顾颜欢终究是忍不住。
“怎么?我说得有半句错?”
司少琛将雪茄掐灭,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几分:
“当年你把病毒带进我家里,害死了我父母,让我家破人亡,毁了整个司家,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
病毒!
她的心尖一颤:“这些都是顾清雅和聂龙泽他们两个一起陷害的我,我根本不可能对爸妈下手!”
“聂龙泽?”
司少琛听到这个名字笑出了声来:“你为了骗我,把你情夫都出卖了啊。”
顾颜欢忽然被梗住,心里憋着难受。
聂龙泽是司少琛的死对头。
当年就是他把顾颜欢带走,囚禁在聂家的监狱整整四年!
司少琛眯着眼:“我都看到了,那天你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
顾颜欢连连摇头:
“不!这些都是顾清雅他们找人做的戏,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当年是他们把我囚禁了,我根本没办法联系你,所以才……”
“所以你才爬上了聂龙泽的床?”
司少琛冷嗤一声。
他抚平西装上的褶皱,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顾颜欢,你别想污蔑清雅,当年陪在我身边的是她,而不是你这个为了野种不择手段,还装胃癌的贱人。”
“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
“我的病是真的,我难受也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啊!”
顾颜欢翻起身子,想要抓住司少琛的手,却被躲了过去。
她就这么僵在了床上,眼里带着渴盼。
司少琛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像你这样阴狠的人,就算是得了癌症也是报应。”
报应?
她做了什么,要得到这种报应?
顾颜欢缓缓垂下了眸子,蓄满了泪水的眼眶,再也兜不住眼泪,泄洪般落下。
她笑着,脸色惨淡:“对,是报应,我就不该爱上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像是钝刀一样,扎在了司少琛心头。
他有些焦躁了。
这样一个恶毒女人,怎么值得他难受?
他烦躁地转身,迫切想要离开这里。
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旋转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