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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这世间但凡和龙挨边的总是有得天独厚的修行天赋,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血脉传承。

龙血流失比常人失血有着更严重的后果。

而花妖要做的是将墨陵游的龙血送进司枕的血肉里,将其血肉里潜藏的蛇毒全部带出来。

这所需要的龙血相当大量。

这也是为什么金蚕和花妖在看见古籍这个法子后,默契地转移话题的原因。

金莲好歹用过了云落花后,蛇毒被引出去了大半,以司枕的实力,金蚕觉得还能有别的办法把剩下的蛇毒解决掉。

墨陵游要是放了大量的龙血,要是凑效还好,若是这古方不凑效,那岂不是没救回来司枕,反而又搭进去一个人。

不过金蚕扫了一眼屋里已经忙活起来的花妖,他只能默默守在屋子外面叹气。

这司枕出去一趟倒是拐了一个专情的小子回来,龙血这么金贵的东西是说放就放,金蚕望着那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就觉得腿软。

他干脆把头扭开,眼不见心不慌,一个人抱着手臂靠在花妖的屋外,看着外边儿的天空。

那相柳似乎出不了沼泽的区域,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有那么一个远古凶兽待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光是想想就很膈应。

连女魔头跟相柳碰上都落得这个下场,更别说他们这些妖怪了。

古籍上的记载分明地写着相柳被盘古斧和众龙族联手剿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相柳的确是死了,这九首蛇是相柳的远房亲戚?

就算只是远房亲戚,他们也打不过啊。

这相柳的事情,金蚕觉得或许有必要让上界的人知道一下。

这样害人无数的凶兽,那些上界的神仙们知道了不可能不管。

即便金蚕自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妖界,这么多年那九头蛇都没有出过沼泽的范围,但刀悬在头顶,难保什么都是时候就会掉下来。

他脑海里甚至都能够想到那体型大得不像话的九头蛇在妖界里横冲直撞,铺天盖地的蛇涎液到处乱喷,弄得整个妖界全是腥臭味。

被司枕强行打晕的龙霆被草草捆绑起来丢在洞穴里,等他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堂堂一族族长居然被乱七八糟地捆着丢在地上,气得冲冠眦裂。

没想到那女娃最后来这么一下。

手中的盘古斧也不见了踪迹,定然是被她拿走了。

龙霆身上这术法形成的锁链格外结实,他试着用妖力挣脱却没有成功,徒劳努力片刻后,龙霆疲惫放弃。

那女娃的实力强横,想冲破这术法恐怕得待他实力全部恢复后才有一试的希望。

龙霆闭目默默恢复着自己的妖力。

他在这儿弄出的动静半晌都没有人过来查看,估计是那白衣女娃的伤势严重,而且相柳的蛇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不是他一直贴身带着盘古斧,他又是蛟龙,恐怕早就中招了。

话说回来,他万万没想到会和玉桉的儿子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除自己以外的蛟龙气息出现的一瞬间,龙霆就察觉到了。

顺着曵地的袍边往上面看,还以为是南溟海里的族人察觉到了他遇到危险赶来相助,在没看见面容时还以为是龙琉或者是龙旭,毕竟最为有着血缘的至亲,或许能够有着奇迹般的心灵感应。

结果看见了那和玉桉相似极了的侧脸,晃眼看过去的时候,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风华绝代的景阳上仙。

当年他不过刚刚化形,跟着族长去往上界九重天参观的时候,路过第八重天,满地的奇花异草,有一个身着蝶穿百花粉紫色长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长发挽起,别了一支桃花样式的簪子,虽然她望着别处,只能模糊瞧着她绝美的侧颜,但她于百花之中,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只是那一眼,就让龙霆记了万年。

那一天戏剧般骤然出现在沼泽里,从相柳嘴下救下他的黑蛟,那侧脸没了玉桉的柔美,但他还是一眼透过他想起了从前的惊鸿一瞥。

闭目养神的龙霆睁开眼,望着昏暗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洞穴,就是妖界里那些粗俗的妖怪们常常做来居住的居所。

龙族喜奢华,那些九重天的应龙最爱匍匐在珠宝上栖息,他们这些栖息在海里的龙族也会像模像样的给自己修建宫殿。

他多少年没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待过了。

脑海里那些被狠狠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因为沼泽那一面,又开始一帧一帧放映起来。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关于玉桉的事一旦开了头,他就久久难以平复。

龙霆背靠着墙壁,褐色微卷的头发因为站了水和淤泥很是狼狈,要不是那双明亮的金色竖瞳,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个上了年纪的妖怪就是南溟海里声名远扬蛟龙一族的族长。

按理来说这个被他赶出族群的黑蛟应该已经飞升了才对,他感受到的气息也不是妖力气而是仙气,怎么会离开仙气飘飘的九重天,来到这荒蛮的妖界。

那个他守在身边的女子又是谁,一身强横的魔气,魔界不是已经关闭很久了吗。

龙霆叹了一口气,他把族人都留在了南溟海里,一直相对的也彻底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魔界、妖界、人界、上界分别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们一概不知道。

随着龙血不断冲刷,那些顽固残存在司枕体内的蛇毒被携带出来。

原本便苍白的肤色因为龙血的大量流失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花妖手指轻轻一点,那源源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便消失无踪,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墨陵游的脸色。

“你……”

“再多冲刷一次。”墨陵游望着司枕的伤,皱眉道,“恐有残留。”

见花妖没有动作,他转头瞧她,补上了一句,“劳烦,日后必有答谢。”

花妖没好气地摇头,“已经多引了很多次了,这血里一点儿蛇毒都不带了,血再多也经不起你这样用的。”

“修为高也经不起你这样造……”这句话花妖只敢小声说。

花妖瞧了一眼床榻之上安静沉睡的女子,也没觉得她有多么惊艳,怎么就惹得这蛟龙如此死心塌地。

同样都是花妖,怎么就她混的这么差。

花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墨陵游,“这里面是用我自己调制的药丸,虽然比不上九重天的仙丹,但也能补补气血,你和你爱人每日一粒。”

原本打算拒绝的墨陵游听见花妖提及司枕,目光从司枕沉静的睡颜上挪开,望着花妖手中的白玉瓷瓶。

他伸手接过,“多谢。”

花妖摆摆手,“不必,像你们这样有修为的大妖,我必然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金蚕从外面探头过来,“怎么样了?”

花妖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站起身来,她瞥了一眼盛着龙血的盆子,俯身将其端起来。

按照之前说好的,这些龙血就归她了。

南溟海里的蛟龙她够不着,九重天的龙族她更够不着,没成想她这辈子还能有现成送上门来的龙血可用。

金蚕想进去瞅瞅司枕的情况,被花妖踢了一脚。

“干嘛?”

花妖白他一眼,这金蚕怎么这样没眼色,“你进去做什么?”

金蚕指了指里面,说道:“看看司枕的情况,顺便看看蛟龙的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

金蚕立刻反驳:“你怎么这样说话,这两人一个中毒,一个放血,我这个唯一好好的妖怪能不进去看看,照顾照顾病人吗?”

花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你进去那不是照顾,那是没有眼色。”

金蚕反应过来了,他也就是被司枕这情况给急傻了,平日里他可不是这样的。

他偷偷瞅了一眼那小心翼翼避开伤口将司枕揽进怀里的墨陵游,转身跟着花妖走了,他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嘲讽没眼色,他解释道:“我那是一时被他们两个病人急昏了头,不过还是多谢姑娘提醒了。”

一句姑娘,把花妖哄笑了,她弯着眼睛瞧了金蚕一眼,顿时觉得这金蚕虽然长相老成了一点,但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兽妖嘴甜多了。

司枕这一沉睡急坏了清醒的人,她自己倒是陷入在黑暗里无知无觉。

那些被她清醒时分压制住的记忆,这会儿都像是没了缰绳的野马蹿了出来。

在凡间无数次的轮回之中,令她记忆深刻的都是她作为凡人的时候,那些有修行天赋的转世反而并不深切,终日都是打坐修行。

院子里仆从们正在打扫着落雪,她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握着手里的白雪。

桌面上摆着一个不成形的雪人,歪歪扭扭的两团雪球,甚至连把它们捏圆她都做不到。

这一世她投生成了痴儿,本是不幸的人生,却遇到了深爱着她的父母,将她捧在手心千娇万宠地长大。

恍惚之间她还能看见那个锦帽貂裘的父亲和金钗罗裙的母亲拉着她的画面,只是这两人的模样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种感觉还残留在她心间,司枕难以言明,只觉得像是置身在和煦的阳光下,暖流遍布全身。

“千瑾。”

司枕回神,画面一转,一个白衣少年凑到自己面前。

这是谁?她皱眉。

然后她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师兄。”

白衣少年笑得温柔,伸手过来拉她,把她从雪堆里拉了出来,弯下腰去帮她拍掉身上残留的雪。

望着已经被浸湿的裙子下摆和鞋袜,白衣少年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带她回了屋里,让她换身衣服。

她拿出门派里的衣裳自己换上,不过到穿靴子的时候犯了难,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喊出了声:“师兄。”

声音脆生生的,唤那白衣少年的时候分外自然熟稔,仿佛已经养成习惯。

“怎么了?”

“我还是不会绑这靴子的缎带。”

白衣少年只能撩起布帘走进来,蹲下身子去帮她绑靴子,“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不会绑靴子。”

她不满地嘟囔:“这靴子和我自己的不一样。”

门派里的衣服涂一个白衣飘然,弄得复杂得很,她平时也不常穿。

“再说了,不是有师兄在吗。”

少年的手很巧,纤长的手指穿梭,很快就把那让她无比苦恼的缎带收拾得服服帖帖。

少年听见她说的话,低着头应道:“我不会总是在你身边。”

“为什么?”她不解,“师兄你要离开这里吗?”

“不是我离开,是你离开……”

蹲在身前的白衣少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直地望过来。

“你总是要嫁人的。”

听到这里,司枕顿时抽离出来,完整的记忆涌进她的脑子里。

这一世她是个在饥荒的年代被拿去交换的孩童。

当饿到了极致的时候,动物的本能开始觉醒,人吃人的事件并不只是个骇人听闻的传说。

她是在快要被扔进锅里的时候被少年救下来的,后面被带进了修行的门派里,做了少年的师妹。

后来又从师妹变成了他的道侣。

只可惜这并不是一个神仙眷侣的故事,这一世的她不知是因为魂魄不全的缘故还是修行功法的缘故,她从始至终并未对他真正动过心,只是因为恰好要嫁人,恰好被撮合,恰好掌门想要留住修行天赋极佳的她,而他也待她好,所以一切顺理成章。

所以在她即将羽化之时,被疯魔的他强行打断,两人双双入了冥府。

凡间沉沦数万年,数不清的转世轮回,她也曾凤冠霞披,十里红妆出嫁,也曾像里被众人唾弃的愚蠢女子一般真心错付,世间万般经历情感尽数融合,千帆过尽,司枕总算把沈风清口中凡人的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体验了个遍。

司枕眼见着那一世最终疯魔的白衣少年带着那一世的她堕入黄泉,脑海中闪过一个身量挺拔、长身玉立的玄衣男子。

轮回转世这么多次,最终走到她面前的是她身为北崇州皇女时随手捡来的黑蛟。

时机如此绝妙,让她在魂魄即将齐全之时遇到了陵游,甚至脱离人间,缘分延续到了上界。

司枕醒的时候,闭目养神的墨陵游感觉到她的动作,睁开眼望过来。

那双浅色的薄唇开合,她也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凑过去揽紧她的小蛟龙,之前心里那点儿纠结都没了。

什么此司枕非彼司枕的,她看见那一世白衣少年最后疯魔的样子,不自觉地带入了她和陵游。

她可不想因为她的逃避最后演变成那样。

腰间揽上来的温软让墨陵游怔愣了片刻,旋即他驱动周身的仙力让身体暖和起来,低头凑近司枕发间,出声问道:“怎么了?”

司枕感受到陵游渐渐暖起来的肌肤,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和低沉动听的声音里的小心关怀之意,揽着陵游劲瘦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

沈风清那铁树开没开花她不知道,反正她浑身上下是一个花骨朵都没了,全部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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