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老头！你还有我！

回……好啊！”老冯最终认同了洪三的意思――“回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反驳。

“顾晴小姐也一块儿去吧？”洪三看着顾晴问道。

“这……好呀！”

“跟屁虫！”

“你说什么？”

“跟谁也不跟你，哼！”顾晴说着搀住了洪三，“洪爷，我们走！”

“……”

第一次被洪三正式邀请到“卡妙庄园”，老冯还有些不太习惯，不过最令他不习惯的还是“卡妙庄园”里头的家佣，居然一口一个大少爷，叫得老冯有些不知所措。

安排了顾晴在咖啡室里头休息，洪三才亲自带着老冯上了三楼，看着“卡妙庄园”里头的这些豪华陈设，老冯摇了摇头笑道：“大少爷？呵呵，我这一辈子还没当过什么少爷，是你让他们这么叫的吧，敢情你早就觉得我会原谅你，我会跟你相认？”

“当然！”洪三点了点头道，“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就算你对你自己超有信心一样，因为我们身体里流着的都是同一血脉嘛。”

“呵呵！老头，说话做事果然有我的风范。”老冯调笑道。

洪三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说反了吧，我才是你外公！”

“呃……一样一样，”老冯无所谓道，“我不兴这一套，你和我流着同一血脉，何必如此拘泥，随便啦！”

“你可真是……”洪三又好气又好笑的想伸手拍一拍老冯地脑袋。可是又怕他不喜欢，最后还是把伸出去的手又给缩了回来，走到三楼唯一的一间房间面前，掏出随身的钥匙亲自打开了门，“这里就是你妈妈当年住的房间！”

房间虽然很久没有人住，平时还是锁着的，但老冯一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显然洪三平时也叫人打扫清洁，保持着房间的整洁。

“你妈妈当年住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点儿也都改变过。”洪三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显然很是后悔当年所做地事情。

老冯可以看出，洪三还是很怀念自己的妈妈。要不然也不用把房间维持成原来的模样，就连各种家具陈设，也没有任何一点现代化的气息，进了这间房。就仿佛置身于一个以七十年代末为背景地电影片场一般。

“这里就是当年你睡觉的小床，”洪三抚摸着一张小小的木制婴儿床说道，“就是在这里，你就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就被你爸爸和你妈妈给抱走了。”

老冯不想与洪三一起缅怀当年，那些令他，令他爸爸令他妈妈都不快乐的事情不提最好。于是问道：“我妈妈地照片呢？在哪？”

洪三走到一个红色小柜面前。拉开抽屉抱出了一大摞影集。老冯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翻开细看。

影集里那一张张黑白照片全都是一个年轻漂亮女子的笑靥。柳月弯眉笑靥如花，老冯知道这就是他妈妈，从细处来看，老冯的眉毛眼睛几乎和照片里那年轻女子一模一样，在老冯心中，也许照片里地这年轻女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最最温柔的女人，因为她是妈妈！

洪三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老冯把所有影集都一一打开，每一张照片都细细观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冯地眼角溢出了些晶莹地液体，而洪三，也许是受到了这环境与情绪地感染，已是老泪纵横。

老冯抹了抹眼睛，轻轻合上影集，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没有怪你了，你何必还……”

洪三痛苦的闭起了眼睛：“我想……我在想，如果你们一家三口能和我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我就不会到老都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而你，你妈妈，还有你爸爸也不用……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

“行了行了！老头！”老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洪三的后背，“你完全是在惹我难过，生活是会改变的，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以后享受，要记住，你不是天煞孤星，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会孤独终老，你还有……还有……还有我啊！”

洪三惊喜的抹了抹眼泪：“子明，你……你…

老冯轻笑着点了一支烟：“说实话，老头，外公这俩字现在我实在叫不出口，毕竟我和你……给我点时间，怎么样？”

洪三激动得拼命点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么说，你……你愿意和我相认了？”

“别搞得好像什么苦情戏一般，”老冯笑了笑道，“既然这层关系是怎么也抹煞不去的，又何来什么相认，反正……大家心照啦。”

“对对对，心照，我……外公心照了，呵呵，”洪三心情大好，笑道，“那我的遗嘱……”

老冯挥手打断道：“别提什么遗嘱，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不，子明你不知道，”洪三叹道，“外公我心脏不好，腿脚不便，说起来浑身都是病，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对死亡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老是觉得离它不远了，我怕突然有一天，睡着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这些病，这些痛，折磨着我，如果没有一个能让我安心的人帮我处理以后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你相不相信一个人长不长寿和他这一辈子的心情起伏是有莫大关系的？”老冯突然问道。

“呃……这个……信，可是我觉得自从你妈妈离开我以后，我就从来都没有真正快乐过，哪怕在拥有无数金钱和权力的时候。”洪三黯然道。

“人生哪有不遗憾，可是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不能总缅怀在以前的事情当中不能自拔，只要你以后常跟我在一块儿下棋聊天，我陪你喝喝茶打打太极，包你心情愉悦，百病不挠，”老冯认真道，“你的病痛虽然多，但不至于是绝症顽症，绝症病人都有许多能在心情愉悦的条件下活上几十年，更何况你，只要把心放宽了，把世事看淡一点，再活个百八十年绝对没问题，你不是说了么，要对自己有信心，没错，不论什么事，一定要有信心，不止是要跟人斗，还要跟天斗，你要跟它斗命长。”

洪三有些哭笑不得：“瞧你这话说的，不过……跟你在一起，外公真的……真的很开心！可是我的产业总要交给……只有交给你，你如果不要的话，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你教教我！”

“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这么一大笔财富是人都会心动的，”老冯笑了笑道，“只是你还要快快乐乐的活个百八十年，现在谈这些为之过早，没意思！”

老冯对洪三的巨额遗产当真是一点兴趣没有，因为洪三的财产实在太多，多得已经成为一个“虚拟”数字游戏了，要这么多“数字”来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过为了让洪三宽心，老冯现在也不好直接拒绝说不要！

“好好好，现在我们不谈这个，不谈这个，”洪三欣慰道，“为什么立民他们就不能像你一样呢？”

“有其父都必有其子，更何况是有其‘爷’，”老冯说话还是那么直接，想说就说道，“你以前……我是说以前，在退出黑道以前，恐怕也没少干洪立民他们爱干的这些事吧，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和你同一血脉，但我是‘另类’好不好！”

“呃……这个……往事，都成往事了，往事不用再提，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向前看嘛！”洪三现学现卖，把老冯那一套都给搬出来了，随即又说道，“可是现在我身体不好，既然你要让我保持心情愉悦，总不能再让我去一天为公司的事情奔波操劳了吧，就算我们不谈遗产，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的忙，帮我去管理管理啊，反正你现在也没当警察了。”

“帮你忙？”老冯调笑道，“你现在是准备吸收我加入黑社会么？”

洪三大吃一惊道：“我已经彻底洗底，现在所有的生意都是清清白白的，你难道不相信么？”

“洗了底又怎么样？洗了底不代表你没干过那些事，不代表你的生意没沾染过黑和偏，这洗底和没洗底又有什么区别。”老冯笑着强词夺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