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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天风旗 (二)

他以为见到了姐姐,又拜了新师父,就等同于有了一个家了,看来并不是,枯禅观这种过于冷清严苛的环境很难让他产生哪怕一丝的安全感。

眼前的谢先生,风师父,和公孙观主,他们三个人总给他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三未位高人虽说个性不同,但就是令人觉得绝尘于世,仙风道骨,哪怕是谢先生这样谦和友好的,也总叫人有一种朦胧的清疏感。

次日,关元青背着包袱关上门,正叹了口气,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再来,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拿刀,于是忙又进门去拿刀。

这窄刀是师父给他的,名唤“泰阿”,还没怎么用熟练,风提叶教他的刀法,统共就三个。借师父的力打通了练功窍门,师父就把这三个刀法示范给他了一遍,最后说:“剩下的,功法能练到什么程度,全看你有多想报仇,刀法能快到什么地步,全看对手有多强。”

言至于此大概意思就是我把能教你的都教你了,最后能学成个什么样全看你自己。关元青已经十分勤勉了,但水平始终一般,三个刀法都卡在一个点上不去。他已经苦恼了好几日了,找师父请教,师父只说“靠自己”,问谢先生,谢先生也只微笑摇头明言自己是个文人,不曾修炼。至于公孙观主……想想也知道,关元青没有那个胆量问她。

关元青顶着朔朔寒风走下山,愈往下走,风愈小,原本关元青的脸和鼻尖都冻得红通通的,走到山下时,他已经热得脸颊脖颈里都是汗了,依着记忆的方向,他往天罡宫的方向去,走了没几步,忽地想起天罡宫已经被异邦人占领的事实,于是又踌躇了脚步,心里开始盘算自己到底该往哪走。

行至暮江边,几个船夫坐在那高谈阔论,关元青隐约能听出些意思,大约是说湎州原本是九州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如今却处处难民,而湎州城的守城军天罡宫也被异邦人击溃,现在整个湎州城处处难民。

关元青忙上前去询问,那高个的船夫倒也是个热心人,一五一十跟他说起湎州现在的状况来。

湎州原本有三大家族,守城军天罡宫,纺织世家飞羽楼,九州第一镖局天风旗,西邬族的异火烧尽了飞羽楼的绫罗绸缎,烧死了天风旗的人马车房,天罡宫被世子和公主长驱直入,机关城被摧毁,西邬族不知有多少人马,总之将天罡宫的守城军杀尽之后,还有一万军马当晚入驻湎州,百姓出逃的出逃,没跑成的都被拦下给西邬族充军,异火在湎州城烧了一天一夜,被困城内的百姓没再等到君家的人,连着数千的琉璃窗金顶塔被烧尽的,还有百姓的希望。

君家的长辈已经被杀,谁都看得见,悬在天罡宫的结界眼随着几位长辈的死去消散,至于君止白君止言两个公子,据说大公子已经逃命,小公子不知所踪,天罡宫宫主还在两仪山重铸十二重御。湎州彻底乱了。

然而没过两日,异邦人的军队忽然重整往北方去,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由于他们这一趟带上了所有的人力,所以现在的湎州寥无人烟一片荒芜,这些日子天罡宫宫主回归,开始整顿逃难的百姓,但并没有要重整天罡宫的打算。

关元青听罢,便跟船夫道谢,而后道:“将我送到对岸去吧,我正要去湎州。”

船夫见他衣着朴素,风尘仆仆,猜想他也是从湎州城逃难回来的,于是请他上船,还说:“我知道湎州人的不易,这趟你也是回家,便不算你的价钱了。”

关元青身上也没多少银两,于是连声感谢。

船行之中,关元青又问:“这几日都是天罡宫宫主一人在四处安顿吗?”

“当然不是,湎州城这么大,他一个人哪里忙得来,天风旗逃难的少主和镖军都跟着他呢,他们老在暮江这接人过江回城,我们几个都认识他们啦——哟!你看,说巧不巧,这令少主又在渡口等人了。”

关元青朝那一望,远远能看见渡口站着几个衣着相似的人,大多都身着藏青色窄袖束腰常服,为首的人披着件黑色半袖袄子,船走近了关元青才想起这人他是认得的。

天风旗少主令雪风。

见过不止一次,天罡宫和天风旗的交情极深,也在一起吃过不少的饭,年前天风旗老先生还想给君止白说亲,对象就是天风旗的小小姐令雪浓,不过不知道结果怎样,对此亲事君止白一直避而不谈,不过长辈们一直支持此事,君止白和令雪浓算是青梅竹马,论家世论才情,这对公子小姐都是极其般配的。

也就是这个缘由,令雪风与他有过两次不深的交谈,一个是令雪风问他,对于君止白的婚事,他作为弟弟,对自己大哥的态度知之多少;再一次令雪风叫他帮着传话,递给他一封信,请他私自转交给君止白,他很诚实地没有打开看过,转手原封不动地交给大哥。也就是这封信,让天罡宫停止了对君止白婚事的掺合,此后无人再提及,尤其这“令雪浓”三字。

“到岸咯——”船夫吆喝了一声,关元青随即下船,再次连声道谢,不过这会子船夫已经顾不得与他再搭话了——他转身去和令雪风招呼:“令少主!这是又要接人啦?”

令雪风听到招呼,转头看向船夫。他双目清朗若雪松,秀鼻若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连带着朴素的玄衣黑袄都衬得他皎若玉树。

他礼貌一笑,点了一下头。

“令少主——”

“君止言?”未等听完船夫的言辞,令雪风就发现了一直看着他的关元青,他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不敢确信,“君小公子,当真是你?你回来啦!”

船夫朝着令雪风走过来的方向看过去,难以置信方才一直在听他胡吹乱谈的“逃难人”就是君家小公子,只见那灰衣素面的少年朝着令雪风合手,道:“好久不见。”

船夫惊得差点从船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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