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用的万永言

女修在腓腓靠近的时候就被这只小兔样的灵兽可爱到了，只是慑于它筑基修为，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它还会传音。

不是说筑基期灵兽不会传音，而是它们灵智不足，有契约辅助跟主人交流还好，跟外人一般不会主动传音。她也没太在意，毕竟她就见过两只筑基灵兽，说不定是它们不想理她。

腓腓生来就是高级灵兽，灵智自然比中级灵兽要高很多，它没见过中级灵兽，不知道中级灵兽的具体情况，不小心跟女修透了个底。幸运的是，受修为所限，女修本人也没什么见识。

女修解除白色储物袋上的神识烙印，腓腓示意万永言上去拿。

掌柜的越看这个储物袋越眼熟，这不是自己花五千灵石在一个认识的炼器大师那里买的么！空间比初级储物袋大五倍左右，初级储物袋一丈方圆（一丈3.33米），储物空间37立方米左右（古代体积单位太难懂，因此用立方米换算），这只储物袋足有185立方米之多。若是乐幼寻在此，她会惊讶，一个小小储物袋竟然相当于一间层高3米，面积60平方米的房间，修仙界果然神奇。

这只储物袋的价值远远大于琉璃兰的价值，即使万永言的琉璃兰品质好，最多也只能卖到五六百灵石，而连小姐竟然用一个五千灵石的储物袋去换，这……

掌柜强忍心疼，怕拂了连小姐面子，也怕得罪万永言，委婉提醒道：“连小姐，这只储物袋品质优良，比普通储物袋价值要高，您看……”

女修不耐烦地道：“储物袋上连个绣花也没有，与我的法衣不搭，放在这里也没用。”要是他选了粉色或者嫩黄色的储物袋，她反而会心疼，这只朴素到挂在腰间一点也不搭的储物袋换出去正好，本来她也是想卖掉的。空间大一点又怎么样，她还有其他储物袋放在洞府中没带呢，够她用了。

掌柜的还能说什么，两方他都得罪不起，心疼的只是他自己罢了。

掌柜强忍心疼掏出六百块灵石，万永言将灵石装入自己的储物袋，白色储物袋装入袖中。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这么多灵石，只可惜里面只有二十块是他的，算一算净亏十五块灵石的传送费。这样想着，万永言面无表情地道：“如此交易便结束了，若无事我先行一步。”

钱货两清，掌柜的也没有留人的想法，拱手道：“欢迎道友下次光临。”

腓腓懒洋洋地甩了甩头，跟着万永言走了。

万永言正在思考等会儿是用纸鹤飞一会儿停一会儿回福陵城，还是坐传送阵，无论哪一种好像都……都亏得让他心疼。

腓腓见他表情变幻不定，以为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没遮掩面容，可能会带来麻烦这件事，高傲地道：“别担心，出了宗门我就帮你弄好了。”

“啊？”万永言懵逼，什么弄好，弄好什么？

腓腓以为他不信，道：“你可以照照镜子。”

万永言不知它是何意，摸出一块整理衣冠的铜镜，里面倒映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有些惊惧，腓腓本体到底是什么灵兽？竟然能不知不觉改变他的面貌。

“我还能变回去吗？”

腓腓无语道：“肯定能啊！你确定现在就要变回去？”

万永言连忙摇头：“不用不用，等到传送阵再说。”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咬咬牙坐传送阵回去吧。

乐幼寻相信万永言会帮自己处理好懒汉的事情，因此像往常一样睡得安稳。

方家夫妇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们半辈子老实勤恳，面对像懒汉这样的人，拿起菜刀威胁已是极致。在他们心中有极朴素的善恶观，最简单的底线就是不能杀人，不能用武器伤害别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善良，有人凭一身蛮横之气欺压他们，如果不逼到某种程度，他们也只能想到逃避自保这一种方法。

方婶小声道：“如果明天他还过来，我们就把儿子叫回来吧。”

方汉想起城里做工小家庭幸福美满的儿子，又想那个懒汉是怎样泼皮无赖。孙子还那么小，他不想让儿子冒这个险。乐幼寻可爱懂事，他也不能放下不管她。

他沉声道：“如果明天他还来，我把儿子喊回家。”

方婶跟他是一样的心情。两人满腹愁云，直到天亮才睡，第二天起晚了些。

吃完早饭夫妻俩去地里干活，发现地里几乎没人，田边零散地扔着农具。

“这是怎么了？”

“去看看。”

二人走到村口，发现村民都聚集在这里，热闹地讨论什么。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真被鬼吓疯了？不会是昨天下手太重？”

“说啥呢你？想被婆娘打了？昨天我亲眼看见他自己爬起来回家，那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被打疯的。”

“这倒是。”

方汉纳闷，什么鬼啊疯啊的？他挤到前面，发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衣服沾满泥土，头上脸上全是石子树枝的划痕，嘴里状若疯狂地念叨着什么。

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两步，才听到那人说：“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放过我！”嘭嘭对着空气磕起头来。

一时又做惊恐状，手舞足蹈拼命挣扎：“不要杀我！有鬼啊！”

方汉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竟是昨日闹事的懒汉！为何一夜之间人都疯了？

找旁边的人打听，才勉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村头那一家今天母亲祭日，正值农忙还要做活，于是决定早起去拜祭母亲，事毕再回田地里干活。谁知提着东西去坟前，竟然看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趴在地上，吓得把香烛纸钱都扔了。壮着胆子用木棍把他翻过来，才发现是村里的懒汉。

方汉问：“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可不是吗，你说怪不怪。照我看这是遭报应了。哎，老方，你说这事要怎么处理？毕竟是村里的，把他扔在荒郊野外不管有点寒心。放回村里吧，又怕他伤人，他清醒时就不干什么正经事，现在疯了闹起来岂不是更加厉害。”

“这事还是得听村长的。”方汉决定不参与这件事。要论事情的起因还是方家跟他闹矛盾，方汉实在不想再沾上这个麻烦。只要他不在村里，在哪里都行。

村长拄着拐杖，沉吟半晌，始终下不了决断，道：“请先生过来，他有学问，应该知道这件事怎么处理。”

腓腓跟着万永言去卖灵草，方家夫妇出门干活，乐幼寻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坐在树荫下剥一些核桃样的野果，这种果子晒干了可以储存很久。

一群人要去找学堂先生，热热闹闹地从方家院子前走过。先生不住在村里，得去另一边请才行。

乐幼寻手上动作没停，她一般不太爱凑热闹。

等堆放的半筐野果全部剥完，把它们在阳光底下摊开晒，一个个带着青色的果子圆溜溜地躺在粗布中，满满当当，让乐幼寻很有成就感。

只是剥野果的皮时手指沾到汁液，洗也洗不掉，还黄呼呼的。

难怪方婶不让她动手，原来这么难弄掉。在水里搓了好久，黄黄的汁液一点没下去。

乐幼寻举着黄色的小爪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得去问问方婶有没有什么办法。

一群人簇拥着学堂先生经过方家大门，乐幼寻纳闷，搞什么呢？一早就这么热闹。

她跟在人群后面来到村口，在人堆中看到了方婶的身影，啪嗒啪嗒跑过去，把一双黄手伸给她看。

方婶乐得噗嗤一笑：“傻孩子，等会婶给你弄点草药搓掉。”

乐幼寻乖乖被她牵着，在一旁看热闹。目光落在懒汉身上，眼睛微眯。她的本意是让万永言打到他服气，给他一个教训，现在人疯了。万永言虽说有点小毛病，却不是施虐为乐的人，难道说这人还犯了其他的事？

她仔细听完身边村民的议论，恍然大悟，再对懒汉提不起一丝同情，恨不得直接把他阉了。照她看，把他扔进河里喂鱼尸骨无存就是最好的结局。

村长和先生商量完毕，向众人宣布：“这人不能放在村里，把他送到城里去修寺庙最好。”

灵析大陆可以修仙，当然也可以修佛，不过修仙为主流。皇室中人有些是信佛的，找不到人修寺庙，就从罪犯中提人去干活。虽说苦点累点，但好歹一日三餐睡觉的地方能保障。送这个懒汉去再好不过，既没有让他死掉，也不会给村里的人造成麻烦，还能让他养活自己。某种程度上也是让他“改邪归正”。看管他的人连罪犯都敢用，也不怕治不了一个疯子。

见村民都没有异议，村长派三个人抓住懒汉，坐牛车送去城里。

事情告一段落，村民纷纷散去。方婶采了些野生草药给乐幼寻，乐幼寻用它们搓手，搓出满手绿色草汁，在水中洗干净，又是白嫩的一双小手。

腓腓此时通过契约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完，它特意选了个最好的储物袋给乐幼寻。

乐幼寻心情不错，望着天边洁白的云朵，期待腓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