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许眠很不情愿的被他牵着手,理所当然的被他带上车。
沈易拉着她一左一右坐好,吩咐李然“回水榭别墅。”
许眠愣了一下,扭过头看他。
“我现在只能跟你做朋友,那种不住一起的朋友。”
沈易沉吟了下,动动喉结,睇过来一眼,“我也没做超越朋友界限的事。”
“可是你想把我骗回家。”
“……”沈易在某些时候很会递台阶,“如果你晚上想去宁佳那住,我再送你回去不就行了?”
许眠眨了眨眼,虽然沈易从来不走油腔滑调路线,且长相英俊跟那些油腻腻用“我就蹭·蹭不进去”的话骗纯情少女、无知小姑娘的臭男人截然不同。
但是许眠莫名的下意识的有一瞬间恍惚,恍惚中,怎么都觉得他刚才的话很像“我就蹭·蹭不进去”的20简装版。
不过她还是一个没忍住,一时心软默许了。
也没几天不回水榭别墅,贸然回来,先是一股淡淡的陌生感,看到客厅摆放的马克小水杯,还有上回洒落的两粒咖啡豆,以及一旁七零八落摆放的,许眠磨了一年洋工还没“竣工验收”的拼图。
陌生感很快被熟悉感充斥。
可以看得出这几天有人来打扫,但许眠明确表示过谁也不让动的小区域沈易没让人收拾,还保持着原来样子。
许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像去别人家做客人似的,规规矩矩坐着,装出一副“我就坐坐,你敢做什么我立马甩脸就走”的姿态。
沈易看看她,摘下领结,“我去冲澡。”
她瞬间警惕,“大白天好端端的为什么洗澡?”
沈易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慢条斯理解开外套,丢沙发上。
“……我每次回家第一件事不都是洗澡?所以有哪里不对吗?”
当一个男人用很纯洁很无辜的眼神询问一个思想龌龊的女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管这个男人是在装蒜假正经,还是真的没有往邪门歪道想,往往都会让气氛陷入对女方不利,尤其让女方尴尬的局面。
许眠“……”
他看着她吃瘪的样子轻轻浅笑,“我们是朋友,我记着呢。”
许眠继续“……”
认真回想一下,在回家就洗澡这件事上,他确实很执着,执着到给人很洁癖的感觉。
结果是沈易转身去浴室洗澡,许眠皱着天生秀气又立体的鼻子生闷气,牙齿咬着马克杯杯沿儿。
她发现,被觊觎让人很生气,不被觊觎让人更生气!
没多久沈易身裹白色浴袍,顶着湿漉漉的短发出来。
“能帮我倒杯水吗?”
许眠转过身,看向突然提出要求的沈易,她当然不会吝啬于去帮他倒一杯水,不过——
“我为什么要帮你倒水,我在电梯里问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会多久续弦,你连回答都不敢回答……我看你还是渴着比较好。”
“……”
“还有,就算咱俩现在是朋友,也是那种不能帮你倒水的朋友!你遇到困难不帮你的朋友!!你落井我下石的朋友!!!”
她说到这儿,刚才电梯内酝酿的情绪又升腾而起,红着眼眶,委屈巴巴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真不怕我下一秒就那么摔死?而且死不瞑目?就算你对我没感情吧,好歹也睡了我两年了,这两年我就是技术再差,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算是睡高级鸡女,除了生理需要也得安抚人情绪吧?”
沈易没想到她会情绪这么激动,尽管抱怨的话很荒谬很喜感,但是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委屈以及酝酿已久的情绪。
“看起来,我这个老公做的特别不合格,以至于妻子对我有很多很多不满。”
许眠嗤之以鼻。
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很满意?
沈易走过来,坐到她对面,深刻体会到男人跟女人思维上的不同,在那种情况下,他显然不会感性只会很理性,更不会问那么没营养且扰乱人心的问题,别说不会问,更不会回答。
“谁说我对你没感情……我会不会伤心的答案,难道你自己心里一点儿数没有吗?”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
“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想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
许眠太惊讶了,以至于忘了反应,抬起眼朦朦胧胧,眼前不甚清晰地看向他。
空气静默许久。
“等一下,”她慢半拍才回过神儿,“你不要说那么高深那么有隐晦的话,你,你表述的简单通俗点儿?”
沈易并不擅长说情话,也不擅长把情爱和甜言蜜语挂嘴上这等无趣又肉麻的行为。
迟疑片刻,尴尬中带一丝丝的生疏“我经过慎重考虑以后,喜欢你才跟你结婚。”
“哈?”
“哈什么哈,难不成是你的美貌?”
气氛缓和许多,他拿许眠曾经自恋的话打趣。
许眠的心跳才刚恢复平稳,突然又猛烈跳动起来,比刚才困在电梯里还让人紧张,傻兮兮看着他动了动眼珠子。
这个下午还真要命。
“真的喜欢我吗?”
“嗯。”他惜字如金。
许眠被搞木讷。
思索一阵儿,问了个特别自恋的问题。
“那你先说说,你有多喜欢我?”
沈易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自然不会再回答到底有多喜欢她这样肉麻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混乱有些顺理成章。
当许眠荡成风中落叶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把自己想象成一大块只要开发商开垦以后就特别值钱特别昂贵的地皮,捧着沈易英俊中带着隐忍的脸庞微微出神。
感叹道商业奇才果然是商业奇才,永远那么刁钻那么深谋远虑。
因为不管说的再冠冕堂皇,事实证明他这个澡就不是白洗的。
这是多有远见卓识的一人啊,你不服气那是万万不行的,你不动心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厚重窗帘遮天蔽日,室内光线微微暗淡时方风停雨歇。
温热的室温蒸腾,她就像做了一个桑拿刚出来,脖颈到背脊完全汗湿。
白皙手臂探出来,垂床沿儿,寻找到一丝丝凉爽。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