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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大概是章节名吧

官道上面有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前面是骑着马穿着劲装的男子,中间有辆马车,马车不大,刚好能做两个人外加放点东西,后面又是骑着马的人。

是前往蔚川的侯嫮一行人。

官道的路大抵是平的,但还是有部分地方略有缺损,马车驶过的时候,总是要颠婆一番。

侯嫮半眯着眼趴在剑奴的腿上,神情倦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剑奴的手摸了摸侯嫮的额,又顺着头轻抚她的背,“小姐再忍忍,到了驿站就好了。”

时至今日,侯嫮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会晕车的。

往常马车只是候府到皇宫的距离,远一点也就是候府到城外竹林,七岁时从上京去江南,是没条件坐马车的。

侯嫮从来没有在马车里待过这么长的时间,可若是因为她一个人不舒服而要让整个队伍迁就她,未免会让去往蔚川的时间变得更长。

于是只能半趴在剑奴腿上,等着到了驿站后好好歇会儿。

总算是在日落前,队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车帘被掀开,剑奴扶着侯嫮下了马车,径直往驿站里面走。

罗景文微微蹙眉,藏下心里的少许不耐。

太师文采斐然天越人尽皆知,却毕竟也是个完全不通武艺的弱女子,从上京到蔚川的路途并不短,看刚刚那架势,还是有些晕车……

怎么不找个文武双全的大臣去蔚川看看?

罗景文心里打着小九九,面上还是一片恭敬,吩咐了下面的人该值守的值守,也排好换班事宜,才叫剩余的人也自个儿找地方歇着去。

剑奴扶着侯嫮在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茶放在侯嫮面前,“小姐喝点水吧,压一压。”

侯嫮摇摇头,眼睛还是半阖着,口不渴,头有点疼,还晕晕乎乎的,叫她有些反胃想吐。

罗景文走到二人身前,一点头,“太师可好些了?”

侯嫮闻言才强撑着半抬起头看向罗景文,“劳罗将军牵挂,尚可。”

罗景文点点头,转身离开。

侯嫮现如今难受得紧,也没有心思去思考罗景文方才的神态言语,右手轻按额角,缓了缓,比方才在马车上要舒坦不少。

剑奴半搂着侯嫮,心下有些焦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干看着有些着急。

这才第一天,里蔚川可还远着,难不成就一直难受下去?

好不容易身子养了点肉,这去一趟蔚川怕是要全丢了,还得倒贴一点。

却见罗景文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站在侯嫮面前,左手拿着布包,右手打开,而后拿了一个蓝色模样的小团团递给了侯嫮。

侯嫮一愣,“这是?”

罗景文冷硬着一张脸,笑也不笑一下,干巴巴地说:“装了薄荷脑的香囊,闻一闻应该会舒服一些。”

侯嫮眼睫颤了颤,嘴角轻扬,“多谢罗将军了。”说着把香囊接过来。

很普通的香囊,没有精美的刺绣,繁琐的绳扣,蓝布裹着,然后锁了个边,仅此而已。

但是味道叫侯嫮一下子醒了神,脑子也清明了些。

还没道谢,就又见罗景文递了个油纸包过来,接过打开,里是面酸酸甜甜的梅子蜜饯。

侯嫮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嘴,“这……”

罗景文抿了抿嘴,“这是下官的母亲做的蜜饯,看太师不舒服想来吃上一个应该会好一些。”

侯嫮胃里确实有些难受,酸甜的东西入了口,也会少些要呕不呕的难堪。

“既然是罗将军母亲做的,本太师还是——”侯嫮闻言便要推辞。

“下官那里还有很多,太师放心。”罗景文说着,就离开了,留下侯嫮看着桌上的蜜饯,哭笑不得。

罗景文倒不是心疼侯嫮亦或的刻意讨好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太师身子爽利了他们才能更快到蔚川,要是她不舒服非得停下来休息,他一个下臣又能说什么。

驿站的床不软,侯嫮将就着睡了一晚,剑奴没有再开一间房,而是就着房内的凳子趴在桌上一晚。

出门在外,她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侯嫮,不能,让她出事。

天微亮时,一行人就接着赶路了。

就这样走了六天,总算到了蔚川境内。

这一段路不太好走,石子多,两边都是山,也不好绕路,只能这样一路颠着。

突然前方吵了起来,马车也猛地一下停住,侯嫮身子控制不住往前倾,而后被坐的稳稳的剑奴抱住。

外面传来了兵器相接的声音,还有罗景文的声音,“保护好太师!”

侯嫮的心高高提起,有些慌乱地看向身侧的剑奴。

“小姐莫怕。”剑奴笑着,左手拍了拍侯嫮的手背让她安心,右手摸上了一边放着的唐刀。

侯嫮点点头,一颗心稍稍放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是,她此行可是带了百余人,寻常山匪可奈何不了他们一分一毫。

剑奴突然眼神一凛,右手抓起唐刀就横在侯嫮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

破风声——

箭矢穿过车帘直入,

被唐刀挡下,落在马车里。

侯嫮双眼微微瞪大,若是剑奴不在亦或是反应迟了——

这箭矢,怕是要直中她眉心,一击毙命!

车帘有道小小的口子,透了光进来,那箭矢的尾巴的洁白的羽毛,只等着沾上别人的鲜血,好给主人交差。

剑奴面色严肃,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还不忘了安慰侯嫮,“小姐别担心,有老奴在。”

侯嫮点点头,她方才只是被吓到了,要说怕,那确实是不怕的。

只要剑奴一刻在她身侧,她就一刻不会受一点伤。

从前便是,现在也会是。

当年从上京到江南,战乱,流寇,难民,侯嫮和剑奴看着一老一幼又有几分家当的模样,谁见了不想分一杯羹?

侯嫮是不懂武艺,可是有剑奴。

百余山匪围攻,剑奴也能把侯嫮毫发无伤地带出去,何况是今天的“小打小闹”?

唐刀在手,剑奴不复在候府时的和蔼模样,眼中杀意凛冽,就是有车帘遮挡,也直盯盯地看向马车外。

车外的罗景文正挥舞着手中长剑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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