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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过渡

小德子一跺脚,“就是男人不行吃的药物!”

侯嫮瞳仁微微放大,难怪她来的时候,姬辛一副刚刚沐浴过的模样。

袖袍下的手紧了又松,“怎么回事?”

“陛下下了早朝时经过一小段路,乌泱泱一群后妃走过来,当时没在意,才到紫宸殿陛下就喊热,二月的天气怎么会热?”小德子面上也是不忿,“寻了太医来,便说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洗个澡就好了。”

侯嫮抬眼将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旁人以后才开口,“可对身子有害?”

小德子摇摇头,“太医开了药,服下就无大碍了。”

侯嫮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可知道是谁伤了龙体?”

侯嫮的声音浅浅淡淡,听起来就是平常说话的语气,可小德子却知道,这事是无法善了了。

给一国之君下这种肮脏的东西,往小了说是情意乐趣,往大了便是危害龙体,意有不轨。

显然,太师并不打算放过幕后人。

“叫羽林军查一查吧。”侯嫮留下这句话,却没动脚,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又添了一句,“这件事,不必告诉陛下本太师知晓。”

侯嫮想,姬辛既然不说,那便是不愿意让她知道。

小德子送侯嫮离开了紫宸殿,吩咐了几个宫人一些事情,脚下踌躇片刻,还是觉得自己去寻羽林军。

侯嫮出了宫,坐上马车,手就遮了自己的眼,今日这些事情乱糟糟的,先是早朝上得久,而后又遇见个不知是谁在路上搞了一通,姬辛又出了那样的事。

侯嫮深呼吸几口气好将眉头松了,吩咐外头的车夫,“去工部。”

她袖口里还放着弩箭的图纸,昨晚便想好要去工部一趟,自然也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耽搁了。

标有候府记号的马车在工部大门前晃晃悠悠停下,门口的侍卫走出来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往里头跑。

侯嫮端坐在马车里,也不着急下去,等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这才掀了帘子走下来。

工部侍中庄奕贤刚从侧门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三个人。

侯嫮的眼在庄奕贤脸上顿了顿,而后移开,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她与工部交流并不多,便是有也是和工部尚书宋悦谦直接说了,对于宋悦谦的直系下属,她曾有一个还算熟悉的朝臣——赵孝彬。

可赵孝彬在从郡南回京的途中遇害了。

侯嫮记得很是清楚,可距离赵孝彬殉职,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庄奕贤几步走上前来,“太师。”

行了礼过后,就将侯嫮从侧门往内里迎。

“宋大人不在?”

“后院几位大工在谈些事情,宋大人实在抽不开身,还望太师见谅。”

短短一句话,侯嫮就知晓了,这接了工部侍中一职的庄奕贤,比之当初的赵孝彬要圆滑上不少。

侯嫮点点头,脚下步子没停,虽不知道去路的方向,意思却是要去找宋悦谦的。

庄奕贤也没对说什么,走到侯嫮身侧后退一步的地方引着路。

到了一个廊门前停下,

“太师,宋大人在里头商议的是机密,还恕下官无法陪同。”

连工部的侍中也不能知晓的机密?侯嫮来了点兴趣,自己走了进去。

庄奕贤乖乖站在廊门旁,头低着不说话。

走过廊门,面前是堆了满院子的木头,还有些铁棍铁片小钉子什么的,杂乱中带着自有的秩序。

侯嫮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宋大人,是本太师。”

屋内的声音一停,过了几瞬房门被打开,宋悦谦的脸出现在侯嫮面前,而他身后则是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先生,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想来刚才是在争执些什么。

瞧见了门外站着的侯嫮时,立马将脸拉了下去,全然就是一个意思,这里不欢迎你。

宋悦谦笑笑,却没有要引侯嫮进来的意思,“不知太师来此,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无礼。”

侯嫮笑着摇摇头,目光略过屋里那几个人,也不生气他们的冷面不待见以及宋悦谦明摆着的隐藏。

“本太师来,是想问宋大人一件事情。”侯嫮退后一步,离那屋子远了点,屋内的人见状也收回了目光,压着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

“何事?太师不妨直言。”宋悦谦见侯嫮后退一步,面上带了些愧意,却也没说什么。

“是关于弩箭一事。”

话落,不仅是宋悦谦愣住,就连屋内的几人也看过来,宋悦谦连忙将门关了,

“不知太师的意思是?”

“弩箭威力巨大,宋大人那天送来的本太师和陛下都看过了,只是不知宋大人,能否将弩箭再改良一番。”

宋悦谦脸上的笑容一收,“这改良……”

“改成寻常人亦可用,不需大力气拉弓。”侯嫮一言下了定论,就见面前的宋悦谦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见侯嫮疑惑,宋悦谦连忙说道:“太师来的巧了,下官与几位大工正巧在讨论此事,因此闭门不让外人打搅。”

闻言,侯嫮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倒是宋大人想的远,就是不知进展如何了?”

宋悦谦叹了一口气,“这不,刚刚还吵着呢,下官与那些大工分了两派,到现在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侯嫮闻言点点头,想了想开口,“若是争执不下,可以两种法子都试试。”

在宋悦谦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侯嫮面色温和,加了一句,“材料人力不是问题,本太师替你们要。”

这话刚说完,那边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顿响,好不容易声音停了,就是彼此起伏的叫骂声,吵着吵着房门被推开,几个上了年岁的小老头滚成一团。

侯嫮这下是真被吓住了,视线在那几人身上划过,“宋大人,这是……”

宋悦谦打着哈哈,他怎么说?

难不成要说他们工部穷得很,越是有能力的大工越是家里一贫如洗,这会儿听了侯嫮的保证太激动了才搞成这般模样?

这实话宋悦谦敢说,侯嫮却不一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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